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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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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赵福并没有否认:“何以见得?”

“白如象牙美如玉,能够光照人影,除了定窑的甜白釉,我想不出别的。”孙蔷薇稳住心神说出来。

赵福笑了:“是的。”然后又给她一个碟子,“姑娘做蛋黄吧。”

孙蔷薇接过去,暗暗提醒自己,这里是王府,王府,别大惊小怪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灵溪看到剩下许多白嫩的鸡片心痒难捱,希望他主子早点用饭。那样一来,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可以吃了。

灵溪悄悄溜出去问他主子饿不饿。随后回来用罩子罩住芙蓉鸡片,以免跑了锅气落了粉尘,给宁王送去。

孙蔷薇赶忙叫住他。

灵溪脚步一顿,这道菜这么麻烦啊:“还没好?”

好是好了,可孙蔷薇不能让他一个人去。万一她拔了头筹,其他厨子会怎么想她啊。

宁王一个“仇人”就够她受得了,她可不想再树敌。

好不容易才保住小命,得来片刻安稳。

“王爷早上吃的羊肉馄饨,想来喜欢肉食。芙蓉鸡片过于清淡了些,有没有别的菜一并送去?”孙蔷薇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冒着热气的鸡丁,“那个谁的呀?”

厨子李道:“我的。”

孙蔷薇就问:“师傅可以吗?”

厨子李笑着摇了摇头:“当不得师傅。”

孙蔷薇:“当得。不说您吃的盐比我吃的米多,只是孔老夫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也当得。”

赵福的老脸笑出了褶子,孙蔷薇这姑娘真不错,能硬能软:“别相互恭维了。耽搁下去饭菜该凉了。”随后挑个在厨房打下手的小子跟灵溪一块去。

灵溪怕孙蔷薇又有事,不待人家跟上就先走一步。

平日里灵溪也会在旁伺候,因为宁王用的高兴会夸几句伺候的人。而今他惦记着蛋黄,交给丫鬟又往小厨房跑去。

到厨房看到无需做菜的一些人围着孙蔷薇,也赶紧过去,踮起脚勾着头,看到孙蔷薇一手晃动锅,一手拿着勺子,勺子搅的飞快,跟先前搅动鸡蛋清时有一比,又忍不住问:“这么快做什么?”

孙蔷薇:“不快就粘锅变成炒鸡蛋了。”

灵溪心说不是炒鸡蛋吗?

也不知几百下过后,没变成炒鸡蛋而变成一团,软软的,乍一看像青团。不过比暗绿色青团好看,奶黄油亮,只看颜色就有食欲。

灵溪咽口口水:“蔷薇姐姐,沾着锅的就别盛给王爷了。”

孙蔷薇抬头看到他正舔着嘴角,倍感好笑,然而脸疼,又敛起笑:“是我的不是,忘了告诉灵溪兄弟,我管这个菜叫‘三不沾’。”

“怎么说?”

孙蔷薇一边往碟中盛一边解释:“自是不沾盘子不沾牙齿不沾箸。你说它会粘锅吗?”

灵溪大为失望。

孙蔷薇:“王爷可能也吃不了这么多。”

灵溪拿起罩子挤开众人:“姐姐,我给王爷送去。”不待旁人有所反应,端着碟子就走。

孙蔷薇张了张口,一个字没说出来,他人就出了厨房。然后赶紧让汤一块送去,用的理由担心王爷噎着。

赵福看出她不想贪功,又见其他厨子好奇,还时不时打量那口平平无奇的小铁锅,仿佛有千言万语:“孙姑娘——”

“您叫我蔷薇吧。”

赵福点头:“我看你做那个三不沾的时候好像也没用什么东西,有什么技巧没有?”

“技巧就是用小锅,扶着锅边炒边抖动,不容易粘锅,炒好之后里面也不会有硬的硌牙的东西。”孙蔷薇想一下,“用料就是我刚才用的那些,鸡蛋黄、糖、油、绿豆粉之类的。这就跟卖油老翁似的,手熟就行了。”

赵福见其他厨子一脸的若有所思,也不再盯着孙蔷薇:“那这些鸡片——”看到她轻轻的揉手腕,忽然想起她以前是千娇百宠的大小姐,像打蛋清切配菜那些活儿不需要她,而今亲力亲为,“蔷薇不介意的话,让他们谁做吧。”

芙蓉鸡片和三不沾不是孙蔷薇的独门秘方,自是不介意。而厨子李的菜出了,这会子还没被退回来,宁王应当是满意的,他也就闲了下来,“我来吧。”

孙蔷薇撤到旁边教他勾芡的技巧,因为鸡片很嫩,像炒菜那般炒,非炒成鸡肉沫不成。

赵福见他们相处的很好便退了出去,然后朝宁王起居室走去。

等到门口,听到宁王问灵溪:“眼巴巴看什么呢?”赵福笑着进去:“自是看这道芙蓉鸡片和三不沾。”

“厨房试菜的时候没让你们尝尝?”宁王记得厨房每次试菜都会做上很多,灵溪以前抱怨过,有段日子天天那几道菜,他快要吃吐了。

赵福:“这可不是咱家厨子做的。”

“她?”那朵带刺的花。宁王诧异,“她真会?”

赵福笑道:“王爷忘了人家家里是做什么的?要不是她父亲遭此横祸,只凭这两道菜怕是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兴许吧。”他不喜欢一清二白看着就淡的没胃口的芙蓉鸡片,所以还未曾吃过。得了这话宁王就夹起一块来,看看那丫头是不是真的艺高人胆大。

“啪嗒”一下又滑到碟中,宁王吓了一跳。

赵福想笑:“这个还是用鸡胸脯肉做的呢。”

宁王没仔细看,以为炒面片,闻言拿起勺子送入口中,同他料想的一样软嫩爽滑。

灵溪禁不住问:“好吃吗?”

宁王沉吟道:“更适合我爹。”

灵溪愣住。

赵福不由得失笑:“王爷又说笑了。皇上听见了又得数落您。不就是太软不费牙吗。王爷不喜欢那以后就不做了。”

“她只会这两道菜?”宁王若有所思地问道。

赵福楞了一下,然后打量他主子,这是心疼孙姑娘——只会这两道就不让她做了,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啊。可他也不敢贸然问出口。

“那不可能。”

灵溪憋不住:“那爷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瞧你那点子出息。”在一旁伺候的大丫鬟流霞鄙视。

商人之女做的东西也值得他惦记?莫不是看上她那张脸了?有可能。听浆洗衣物的婆子说,没受伤的那半边脸很是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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