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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洞房花烛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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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酀回到小院, 余心乐尚未醒。

赵酀估摸着也快醒了,便坐在床边等,心里想些朝上的事, 待到听着余心乐打哈欠的声音,他起身,走去将帐子稍微撩开些。

余心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床边的他, 立即露出依赖而又有些娇憨的笑容,更是双手伸来, 低声道:“要抱抱……”

赵酀闻言,身上的不快与戾气早已尽失, 他顺势在床边坐下, 倾身而去,搂住余心乐上半身, 笑道:“好,抱抱。”

余心乐的脸枕在他的腿上, 笑出声, 脑袋在他怀里使劲儿拱。

余心乐的脑袋也睡得暖乎乎的, 赵酀揉着他的后脑勺, 温声问:“睡得好不好?”

“嗯……”余心乐的声音带着鼻音, “什么时候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呀?”

“还好,饿不饿?”

“嗯!”余心乐又点头。

赵酀道:“有些忙, 没来得及给你做吃的, 只叫他们做了些。”

“嗯~”余心乐伸手抱住赵酀的腰, 撒着娇问道, “你忙什么了呀, 昨晚有没有睡?”

赵酀不瞒他, 将许翘的事情告诉他:“她想当面与你道歉。”

余心乐想了想,说道:“其实睡一觉起来,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可能因为我到底没有真的受到伤害,当时确实很生气。我不喜欢她,但我觉得她可能真的就是想法比较奇怪,当时她的手下说要给我喂迷药,她没让,她没想过害我,她说了好几次说随时可以休她,真是个怪人。”

哪怕拱在赵酀的怀里,余心乐也无奈耸耸肩:“既然她没有真正干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就算了吧,你也别生气啦。”

赵酀本是睚眦必报之人,并不如余心乐那般敞亮,余心乐是他的死肋。

哪怕余心乐自己觉得无所谓,赵酀还是不悦,但他也并未在余心乐面前表现。

余心乐又打了个哈欠,懒懒道:“不必当面道歉啦,不想再看到她,你也别再关着她,把她给放了吧。”

不见也好,至于放不放,赵酀还需再斟酌一番。

余心乐又蹭了会儿,就坐在床上,由赵酀亲手伺候着洗漱,又被赵酀喂了早膳,房中正是情意绵绵,余心乐问赵酀,他们什么时候回京,他知道赵酀很忙,赵酀道:“明天回,既已出来,也不在乎这一两天,我们也可以在清和县转转。”

“嗯嗯!”这里可是他们俩初遇的地方呢!

李文李大人已经知道被绑来的人是余心乐,余心乐便主动提出要去见一见李大人,毕竟是他爹的好友,人都来了,不见不好。

赵酀便带着他同去县衙,赵酀就在旁边站着看他俩说话,李文有些战战兢兢的,倒是余心乐说说笑笑,李文心里不禁迷糊,他这贤侄到底是什么缘故,得了陛下的青眼?

他与余安和常有书信往来,余安和倒不是什么轻浮之人,并未与他说起过余心乐常进宫等事,但余心乐曾被赐“明澈”二字,还揭发善堂贪污一案,这些李文倒是知道的。

原以为是贤侄聪慧,才得陛下看重。

如今看来,怎么不像呢?

李文人称二愣子,是因为他太过板正,有好处也有坏处,但他怎么也没把余心乐与陛下的关系往某个方向想,最后也只能总结为贤侄好运道,得陛下如此青睐,他当真为余心乐高兴。

正说着,外头忽有吵闹声传来,李文立即使人去看是怎么回事,衙役苦着脸来禀报:“大人,许大小姐来了,说怎么也要当面跟余少爷赔个不是。”

这是衙役不知赵酀到底是谁,否则恐怕这话都不敢说。

李文瞟了眼赵酀,见他脸色阴沉,心里也着急,气道:“都叫她回去了!怎又来!将她赶走!”

赵酀当然生气,他到底是听余心乐的话,将那女土匪给放了,也说过无需道歉,她还非要过来。

衙役领命正要去,方博带着许翘进来。

许翘一瞧见余心乐,立马大步而来,余心乐下意识地躲到赵酀身后,实在是怕了这个女土匪,赵酀见孩子吓成如此,更是生气,看向方博,一看就是真正动怒。

方博心里一个“咯噔”,赶忙道:“我见她在外徘徊不去,只想与余少爷赔不是,就——”

“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是我吓到你了!实在是你长得太好看,是我一时莽撞!我已经受到教训!还请你原谅我!”许翘已经直接朝着余心乐拱手致歉。

“……”余心乐从赵酀身后出来,尴尬道,“事情过去,就算了,你以后莫要如此了……”

“不会了!世上也不会再有比你更好看的了!我也仅此一次!”许翘瞄了眼赵酀,略有些酸地说,“只恨我晚了一步!”

很显然许翘已经看出他们俩的关系。

赵酀更是不悦,这话说得,别说当初他们同一天遇到余心乐,哪怕这个女土匪先遇到余心乐,余心乐也只是他的,就凭这女土匪?女土匪简直是胆大包天!

再看方博那样儿,赵酀便气道:“朕倒是难得看到你为一女子如此说话,既是喜欢,朕将他赐予你做妾。”

这话一出,大家都已惊呆,许翘立马道:“我不喜欢他!我不答应!”

余心乐首先回神,他是当真觉得这个女土匪奇怪,难道不该更在意“为妾”这件事???

方博也愣住。

赵酀却道:“朕看你们就是天作之合,今夜就把事儿给办了。”

许翘知道怕了,立即跪到地上,求道:“求陛下开恩!民女真的不喜欢他!不能!万万不可啊陛下!”

“你意下如何?”赵酀问方博。

方博“咳”了声,说道:“陛下,您也知道我此生并无纳妾的打算,若是娶为正妻,倒是合宜……”

这就是同意了?

许翘吓得更是磕头,连声道:“求陛下做主!真不能给他做妾!民女不喜欢他这样的!”

赵酀算是看出来了,这女土匪就是个看脸的,既如此,他更要促成这桩事,也总算是知道如何惩戒这女土匪。

赵酀一锤定音,已是定下此事,甚至没忘还给她一句:“你若不喜他,今夜过后,让他给你写封休书,朕给你做个见证!”

许翘听了这话,才真正知道后悔,也知道余心乐当时到底有多痛苦、害怕。

她这次是真的抱了万分的真心再与余心乐道歉。

赵酀却已拉着余心乐离开。

倒是后来余心乐回过神,劝说赵酀放弃此事,赵酀不高兴道:“她能抢别人拜堂,我便不能给她赐婚?方博还是个状元呢!不辱没这么个女土匪!她怎么对你的,我就怎么对她,已经极为克制。”

难得看到赵酀使小性子,余心乐觉得好可爱啊,他仰起头,双手捧住赵酀的脸:“我知道你还在为我的事情生气嘛,但是事情过去了呀,她可以干土匪的事,咱们干什么要学她嘛!”

赵酀还是不高兴。

余心乐用手指戳他的脸:“笑一笑嘛,笑一笑,哎呀,笑一笑嘛!”

说着,余心乐用脑袋在他怀里继续拱,到底是把赵酀拱笑了,但赵酀还是那句话,君无戏言,话已出口,没有回头路。

余心乐又劝说半天,才由“妾”改为“妻”,成亲礼还是当晚办。

方博倒是高兴,据说许翘那个女土匪又哭又闹,最后被他爹娘亲手绑着去成亲,毕竟方博是状元,相貌又相当不错,还是天子近臣,谁都知道这是门好亲事,他爹娘高兴还来不及。

只有许翘宁死不屈,再不屈,也被逼着穿了嫁衣。

终于叫女土匪尝到这种受人逼迫的滋味,难得小气一回的赵酀终于舒服了。

他们俩手拉手在清和县的大街小巷转悠,还特别去码头看了看。

在一间茶楼里,赵酀将余心乐带到角落,两人站在窗边,赵酀指着不远处的湖面:“当时我与邓容站在此处,瞧见你扔了个小竹筒出来取水,说要养栀子花,这便是我与你真正的初见。”

余心乐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些,但他喜欢听赵酀说,又拉着赵酀问:“还有呢,还有呢?你那是觉得我如何?!”

赵酀笑:“当时只看到个小脑袋,能觉得如何?茶楼里都猜测你是位千金大小姐。”

“哼!”余心乐噘嘴,“真没劲儿,你不该第一眼看到我就很喜欢吗?”

赵酀笑出声,余心乐生气地用手肘用力往后捣他。

茶楼里一如既往的热闹,角落里也依旧很安静,赵酀悄悄握住余心乐的手,余心乐躲了几下,没躲开,两人手拉得紧紧的。

赵酀侧脸看着他,笑道:“在比武招亲的现场,我一眼便瞧见你了。”

余心乐又雀跃起来:“真的吗?!你是不是一下子就被我迷倒啦?!”

赵酀再笑:“是觉得你很格格不入,鸡群里忽然闯入一只小孔雀。”

余心乐瘪嘴,他不满意这个答案!

赵酀抓起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低声道:“你叫我‘大侠’,拜托我将你举起来看比武,我是能拒绝的,却不知为何,根本拒绝不了,后来我才明白,那时我便已经被你灌了迷魂汤。”

“……”余心乐眼睛亮起,仰头去看赵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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