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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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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

“不和解?不和解你就一直烂在过去,你这辈子就那样了,不会好了。”顾延真的想骂醒她。

结果他都已经这样劝了,可身后的女人依旧执迷不悟,彻底没救了。

“不会好就不会好,我要离婚。”冬喜说,丝毫不估计前面男人的感受,“我要离开你了。”

“你做梦。”

“你才做梦!”

刚说没几句,又吵起来了。

一听她说离婚,顾延脑袋又不受控制了。

他突然将车靠路边停,接着怒气冲冲地走下去,冬喜见他朝自己过来,有些害怕,朝后缩,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顾延一下子将她从车厢里捞出来。

外面春色容容,对比她病怏怏的气色,简直嘲讽。

“你自己看看,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你究竟要在过去烂多久?那些不公正,那些欺凌还没有讨回来,你凭什么放弃?”

顾延将她抵在车门边,双臂箍住她。

“离婚,我要离婚。”冬喜像是看不见那些绿意和鲜粉,像是脑子里只剩下离婚两个字。

“我离你妈婚——我离婚,我脑子有病我和你离婚,我为什么要和一个我喜欢的人离婚,我跟你在一起我求之不得,凭什么要我离婚?”顾延气疯了,用膝盖抵着她。

冬喜压根不看他,任由花瓣落在她的眼睫上,发梢上。

她咬唇,不知道在执着什么。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看向他,眼睛里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我不想和你做夫妻了,我累了,我不想了,我知道错了,你就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我都这样求你了。”

她的脚踩在地面上,身体却被男人拥在怀里。

她说的够诚恳了,顾延没力气折腾她了。

什么重新来过的机会?说的什么屁话。只有和过去和解,正视过去发生的才是她应该要做的,一直烂在过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顾延抱着她,抱了很久很久。

日光穿透厚重的云层,像是在酝酿一场阴雨。

“小喜,你冷静,我会帮你,会救回你的。”

“救我?你拿什么救?”冬喜觉得好笑,“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

“好小喜,好老婆。”顾延换了一个方式,同她好言好语,他的姿态已经放低到这般地步了,只为求她回头,“你哥那里已经没人上诉了,他走完程序就会回来,你好好和我过日子,没人敢动你哥——”

顾延深情款款地说,将唇埋在她的颈间,“别闹了行不行?你就不想你嫂嫂和你哥重新团聚吗?”

“孩子没了的那件事我也很遗憾,但是已经发生了,事已至此好好养身体,以后还是会有的。真不知道你究竟在别扭什么?你究竟要怎么才会原谅我,我就差把心脏剖出来给你看了。你说的那些,我知道都是气话,你利用我,随便里利用去,但是我爱你,我爱你你不能不管我。”

又是老一套,除了逼她就是强迫,用亲人来掣肘。

他说了那么一大堆,本质还是用她哥来逼她。

“你真恶心,顾延。”冬喜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瞧,那感觉能剜心。

“你怎么不去死?”

这句话她是带着真切的恨意的,顾延被她激得彻底没招了。

要他怎么做?

“我他妈真的要被你给玩死了,坏女人,坏到没谱了,软硬不吃?还是说你心里还是想着你的靳旸哥,所以才抗拒我。”

冬喜没吭声,顾延又是一阵无力感和怒火交织。

“你还想着他?事到如今你还想着,”他手劲没有控制好,应该是弄疼她了,冬喜一阵吃痛,疼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你以为你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都被我搞过无数回了,你的靳旸哥还会要你?你别做梦了,他不会要一个二手货的,只有跟我在一起,只有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你不是喜欢做顾太太吗?你做,你做一辈子顾太太,没人敢诋毁你半个字,谁敢说你我第一个教训他——好不好?”

没有回应,对牛弹琴。

顾延低声骂了什么一句什么,松开她了。

没用,彻底没救了。

///

后来一路上,冬喜没再说过半个字。

顾延先前态度还算好,到了后来干脆也不管她了,任她在后边发呆,对他使冷暴力。冷暴力什么的,几乎已经是常态了,顾延不信她能一辈子都冷着。

将她带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送到医院做检查。

失忆的后遗症很多,顾延真的怕了她了。

再次见翟医生,冬喜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还是那家私人医院,窗外的常青藤过了一个季度长势喜人,依旧灿青,大段的在墙壁上平铺,层层叠叠,像是静止流淌的青色泉水。

不规则的六角形叶片,漂亮的纹络落在眼底,像是婴儿的手掌纹。

医生先生进屋后,望见站在窗边的女人,那一截熟悉的身影,他步伐稍顿,接着了然什么,款步进来,对着她招呼说,“坐。”语气平常,带着陈年旧友般的随性。

冬喜循声回头,礼貌地冲他微笑了一下。

顾延出去接电话去了,此刻是短暂的二人相处时间。

“最近感觉怎么样?”翟医生问道,他一边问一边执笔,想要记录些什么。

他的手边放着一份文件,是辞职申请。

视线扫过时没有丝毫不堪,只有平静。

“感觉还好,我都已经记起来了。”冬喜坐姿乖巧,她说,没有丝毫停顿的回复,挺大方的。

闻言,医生先生握笔的动作一顿,接着他合上笔盖,也将病历单子给放到了一边。

沉默片刻,他抬了一下眼镜框,再开口有一种千帆过尽的遗憾:“我很抱歉。”

冬喜一愣,接着冲他摇头,“你不用说抱歉。”

不过经受过那样巨大的创伤,她浑身上下似乎处处都没有改变。

依旧是二十三岁的样子,虽然年轻漂亮,但是却又很是古板。

像是明明拥有着二十多岁的身躯却有着八十岁人的心态,固执坚决又认死理。

短暂沉默过后。

“对了,翟医生,我马上就要离开昭山了。”冬喜又笑着同他说,像是在告别。

翟医生没有接话,只是一眼坦然地看着她。

“那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冬喜继续说。

久久,医生哥哥最终还是微笑着点头了。

他起身,缓缓走到冬喜身边,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邻家哥哥那般的温柔煦意,他说:“祝你好运。”说罢,眼睛也弯了起来。

“谢谢你,医生先生,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

等到顾延打完电话再回来时,冬喜已经去了核磁共振室做检查。

等ct结果时,顾延和翟医生他们两个难得那样平静地坐着聊了一会儿天。

只要顾延不发疯,其实他们两个完全可以坐着平等交流,又明显他们二人在某些方面很相似。

都是某个领域内的天之骄子,从小到大也都是活在旁人的憧憬下,一辈子顺风顺水,没有什么波澜的,没有吃过苦,更没有体会过落差。

会诊室洁白干净,坐了会儿,窗外的日光也稍显的黯淡了。

突然,顾延笑着开口调侃,“漂亮的女人最伤人了。”那笑容几多悲哀。

不过说完,他又像是认命了,“伤就伤吧,我这辈子都不想和她分开。”

可不远处的医生先生又分明听见刚才冬喜口中说的她要离开这里了,他眸色稍暗,“可是,冬小姐说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她说梦话呢。”顾延笑,笃定不已地反驳。

见医生还想再说什么,他又及时打断,这一次开口时语气不善。

“废物,你治不好我的,我就是要和她纠缠到死。”

现在的顾延就活像是一个执着于玩具的小孩子,完完全全的一根筋了。

翟医生没有立马接话,而是沉默一会儿淡淡启唇:“你还很年轻。”

顾延又笑了。

“年轻什么?她不也年轻,说走就走了,天底下没有比她更绝情的人了,没有了。”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打击很大。”医生先生宽慰道。

“打击?这叫打击?她那分明就是要我的命。”

医生先生不说话了,只是沉默着看向自己的辞职单,他或许真的不该留在这儿了。

顾延说完那些话,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从未体会过心慌和窒息感的他,一次性在冬喜那儿尝了彻底。

本该一辈子都顺风顺水的人,天之骄子的角色,在一个女人那里算是丢盔弃甲,输的一败涂地了。

久久,他们两个都没有吭声。

忽然,窗边出现一只白色的小鸟,小鸟像是贸然飞进来的,它本来安安静静停栖在藤沿,歪头盯着病房里正在交谈的两个男人。

他们似乎已经聊很久了,但是各说各的,谁也不听谁。

忽然,顾延的一个抬头,似乎是惊吓到了它,小雀唰的扑腾翅膀,甚至都没有能来得及看清男人向她奔过来的身影,就哗啦啦地在眼前消失,一下子坠落不见了。

//

冬喜的CT结果出来了,一切正常,那天还做了一次全身体检。

除了她有些营养不良,身体有一些方面亮红灯,譬如胃和肺因为年轻时有过劳损之外,其他的都还好,只要日后好好调养,活个几十年不是问题。

之后冬喜又被关进了别墅,囚笼似的地方。

得知顾延带着小喜回到家乡,现在又回来。

明明她的记忆都已经恢复了,结果还是被困在顾延身边,柏画想不明白,她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这天深夜,柏画一个人跑去酒吧买醉,各种酒品灌溉下,她喝到分不清东南西北。

成嫣跑去找她,急得从她手中夺过酒瓶,“画画,别喝了画画。”

“我要喝,让我继续喝!”柏画不依,依旧要夺回,打算继续灌。

醉了就不会痛苦了,也不会觉得难受了。

成嫣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柏画,那样沉稳有分寸的一个人,从来不会做这样无意义的事情。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没有任何意义,顾延那个人就是个疯子。

见酒杯夺不回,柏画苦笑着不挣扎了,转而抱住自己撕裂般疼痛的头。

她想不明白,“成嫣!”突然,她大吼,一把捉住成嫣的肩头,“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啊?我们难道就不配是她坚持下去的理由吗?为什么啊!?”

她在那里大吵大闹,喧闹的环境里几次安保都要过来,可突然秦礼也来了。

“画画。”见她这样,秦少爷神色凛冽,上去就是要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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