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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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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多,蒋迟看向一旁冷脸的顾大少:“没事多带她出去晒晒太阳,少做这些床上家伙事,多活个十几二十年不是问题。”

顾延没吭声,睨着他,似乎在质疑话里的含金量。

蒋小爷见他一脸的不情愿:“啧,瞪我?瞪我要是有用,我这指定全是你瞪得窟窿我都不吱一声。可瞪我没用,想让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你就自个琢磨造化去吧。”

“还有啊,做那档子之前,她要是不愿意,你就别想了,二次伤害。”蒋迟本来要走了,忽然又折返说。

如果不强迫,只怕她连碰都是不愿意。

顾延脸色发青,“做好你分内的事。”

“操,谁稀罕管你啊?合着我刚才说的都是在放屁,你究竟想不想她活久一点儿啊?”蒋迟真的无语住了。

顾延虽然没有言语,但是那表情明晃晃地就是想和她纠缠至死的,冬喜无论如何都要活得长久。

蒋迟自然也看出来了,于是同他好好地规劝:“顾大少,要是想她活得久,你就照我的话去做。”

“不然啊,就算是华佗在世,最后你去求阎王老子,都没人能帮得了你。”

//

那番话,不知道顾延究竟听了多少进去。

但至少冬喜醒来后,好几天他都没碰她。

可这天晚上,顾延不放心进屋看她,突然看见她在吃药。药已经被吃得只剩下半盒,药盒旁边是水杯。

顾延见状,额边青筋蓦的一抽,他立马冲过去。

那是一整盒的避孕药。

“谁让你吃的?!”他大脑一片空白,直接小吼出来。

“医生说了,吃了就不会怀小宝宝,我不想给你生宝宝,所以我要吃。”冬喜说。

说这些话的时候,冬喜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穿着米色的连体睡衣,坐在梳妆台前,头发松松系了一小道,细看她手腕还有一道狰狞的疤。

无邪得就像一张白纸,丝毫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不想?你不想?”顾延立在她面前,快气疯了。

冬喜见他要把药丢掉,慌了,立马起身去夺,“你做什么!还给我!”

“你还给我!”

奈何身高的差距摆在那,冬喜像个徒劳的布娃娃。

看着被丢进壁炉内的避孕药,冬喜愣住了,熊熊的火,很快那盒药就成了灰。

她尖叫一声,开始疯狂的满地找刚才不小心掉落的那一颗。

“冬喜。”顾延钳着她的肩膀。

“我要吃药。”冬喜盯着他。

“你赔我的药。”

“你赔。”

“你赔我药!”

“我要吃药,你为什么把它们丢掉,我不要给你生宝宝。”

“你以为我真不敢动你吗——”顾延被她逼出阴影来了。

可冬喜看着堵在自己身前,拥一身无尽阴霾男人,又开始呕吐了。、

顾延急了,慌忙去抱她。

///

冬喜的精神状态每况日下,顾延不得已,只能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是一家独立的心理诊所,接诊的是一名中年女医生。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和沟通,女医生说希望能给她一个和平、静心的环境。

尽量少同她接触。

顾延冷着脸,最后还是咬牙说会的。

顾延发现冬喜这几天会用她以前的化妆品,那些眉笔、口红之类的物品在地面还有墙壁上作画,因为她现在又不开口说话了,转而开始涂鸦画画。

只有在画画的时候她才会很安静很安静。

于是顾延派人给她弄了一间画室。

画室修在偏僻的安静胡同里,那里周围都种满绿植鲜花,平时经过的也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

冬喜刚进去时,还有些不愿意,但是去的多了,她真的就爱上了那里。

冬喜只能在画室里保持情绪冷静。

这一天,柏画冲进画室找到她的时候,冬喜刚准备落笔。

她回来已经很久了,马上就是春节。

外面年味十足,喜气洋洋,而画室里清冷得孤寂。

冬喜就孤身笔直地坐在那里。

“小喜...”柏画不愿意面对此时精神状态奇差无比的挚友,这声“小喜”硬生生是被她叫的跌宕起伏。

冬喜正举着画笔,这里是她最近刚得到的画室,见有人来了,“你是....”

冬喜还想问她是谁,又忽然意识到这名女士可能是来画画的,于是冬喜歪头冲她和善微笑,热情地招呼:“是画画吗?”

画是第二声。

柏画深呼吸着凝望,她刚才是不要命的冲进来的。

冬喜的这声“画画吗”,她没有回应,她几乎是强忍着泪水缓缓走近冬喜。

“小喜,你过的好吗?”柏画问。

她甚至都不敢去触碰她。

冬喜见状有些疑惑。

疑惑归疑惑,但面对这个女孩子的问题,她依旧实话地回:“不...不好。”

她过的很不好。

意料之内的答案,柏画心尖苦涩。

她最是见不得这些。

“小喜,我会帮你。”没想到,这个突然走进来的姑娘突然就在自己的耳边这样小声说,冬喜有些愣住。

“最迟年前,我一定救你出去。”

又是一句,冬喜不由得微微瞪大了双眼。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她的话语中藏着冬喜想不明白的热切和心疼。

冬喜还在愣怔,可她来不及好奇。

突然间,管家推门冲了进来。

那个姑娘也应声而站直了身体,并且看向门口。

“柏小姐,希望您不要让我们为难。”管家一开口,态度有些强硬。

柏画双臂抱胸,见状抿唇笑笑,“为难?”

她拦在冬喜的身前,又重复了一遍管家的话,似乎是听见了什么荒唐的笑话。

“为什么难?我来见见小喜也不能吗?您家爷之前可是差点儿跪下来求我来见小喜啊,怎么。”柏画冷笑一声:“现在又不准了?贱狗的新套路?说话不算话,脱裤子放屁,只会戏弄人?”

管家的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难看:“...请您说话注意分寸。”

“什么??分寸。我有说错什么吗?难不成被说中,心虚了?你什么货色,也配叫我注意分寸?”

管家自知言语有失,立马噤声,但——

他来的目的不变,不再同她争辩什么,言归正传,他正色:“还请柏小姐赶紧离开。”

说完,似乎生怕这位姐又闹起来,又加了一句:“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此时有两名保镖也走了进来。

管家恭敬道:“不然就采取强制的措施,还请您理解。”

统统都是放屁。

柏画虽然不屑,可她也深知自己已经不能再留了。

顾延就是个疯子。

于是柏画深呼吸一口转过身,再度恢复满脸的镇定和温柔之色,她对小喜说:“小喜,你乖乖的,我下次还来看你。”

这个人身上的熟悉感还有大气真诚的举止令冬喜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底气。

冬喜突然就很想跟这个女孩子一起坐着聊天、谈心。

柏画说完后,还冲冬喜安抚着笑了一下。

似乎是意识到这个女孩子即将要走了,冬喜突然伸手拉住柏画的胳膊。

“别,别走……”她有些急了。

“你是想要画画吗?”冬喜咬唇,又问了她一遍,甚至想将自己手中的画笔递给她,“给。”眼底是不舍和挽留。

短短几个字,柏画一瞬不瞬看着面前挚友的眉眼,突然鼻子酸了。

“不了,我下次再来。”柏画婉言拒绝了冬喜的请求,努力压下去眼眶的酸涩。

冬喜闻言,有些失落,但毕竟不能强求,她就是一直被强求,所以过的很不快乐。

渐渐的,冬喜抓住她的手也松了。

冬喜很快就接受她要走的事实,下一秒她抬头笑着对她说:“我等你。”

柏画同样笑着点头,说好。

...

柏画走了。

她来去如风。

管家一脸菜色地跟着柏画出去,画室的门又被关上了。

画室又剩下冬喜一个人,她将目光再度转回到画板上。

上面是一棵树。

枯树。

可柏画这阵风终究还是吹来了一线生机。

下一秒,冬喜开始用力地往调色盘中绿色的区域用力地沾抹。

再笑着提笔勾勒,继续动手绘制。

很快,画板上的枯树不枯了,生机的盎然绿意遮蔽掉了凋零之色。

它,活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两章内容是有变化的,不要看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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