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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8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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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太大的桌上摆着四菜一汤,谢松雪抱坛而来,那坛子上还写着三个字,岁寒堂。

司夜心中一动,他饮酒不多,但却独爱京西曲生坊的岁寒堂,这宅院与酒坊是有些距离的,莫不是凑巧。

“说来请大人吃饭,可我却只会做几个家常小菜,大人莫笑话。”

司夜摇摇头,“家常味,许久未尝过了。”

“那大人可愿常来?”心里的话就这么说出了口,话音一落就连谢松雪自己也愣住了,他脸颊又有些微红,

“要是大人觉着还能吃的话。”

许是不在宫里,司夜觉得今日的谢松雪很不一样,少了不少拘谨,与他相处倒也觉得舒服,司夜低头看了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由衷道,

“没想到先生的手艺如此好。”

“你我……也算朋友吧?”谢松雪试探地说出,眼中微光煽动,“这样大人先生的称呼未免太生疏,现在又不在宫中你唤我松雪就好,我可否称你……司夜?”

这在站在的自家地盘上,谢松雪的胆子也大上了不少,本想着酒过三巡再说的,偏又没忍住。

这里只有他二人,若这样客套反而显得别扭,司夜嘴角含着笑点了点头,谢松雪的心在这一瞬间定住了,他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没曾想司夜这般容易就答应了。

谢松雪强行压下不断上扬的嘴角,将坛中酒分进壶中,二人借着檐下灯火举杯共饮。

“要说你的功劳与份量,哪怕官拜一品都不为过,为何要屈于一个五品侍卫?”酒下了肚,话就更多了些,谢松雪仗着眼下气氛正浓,企图再多了解些眼前之人。

“我志不在此。”司夜端酒的动作顿了顿,而后垂下眸子一口干了。

谢松雪的一双眼几乎没离开过司夜,自然也捕捉到了他眼中闪过的一丝黯然,他也饮了一杯,眼神有些飘忽,

“我倒是志在庙堂,被那薛平周给毁了。”

寒窗苦读,盛名在外,谢松雪自然也有着读书人的傲骨,虽说现在殊途同归,可未能参加会试乃是他这一生的遗憾,今后无论官拜何处,他都不可能再有三甲的头衔。

一想到此,谢松雪不禁心中郁悒,拿过酒壶自斟一杯又是一饮而尽。

司夜闻言眉头微蹙,知谢松雪怕是有些醉了,只是他与旁人不同,这酒喝得越多脸色就越是冷白。

“岁寒堂喝起来平和却性烈。”司夜执起他还要斟酒的手腕,环顾四周却没看到江树,“莫再喝了。”

“不行,今日难得,这一坛需得饮尽才好!”

司夜无奈地看了眼手中执起的纤细手腕,他又不是习武之人,他若使力让其将酒壶放下,又怕会伤了他,

“酒饮至微醺正好,多了就要伤身。”

“司夜。”谢松雪顾不得酒壶了,松开手就一把拉住了眼前人的衣袖,司夜猛然一惊,电光火石之间伸手就将下坠的酒壶捞起,可还未等他将酒壶重新放在桌上,谢松雪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你在关心我是吗?”

下一瞬谢松雪身前一空,踉跄了一下直到撑到了桌沿才勉强站住,一股酸涩霎时间充斥了胸腔,就连口中也泛起了苦。

“你醉了,早些歇息吧。”见其站稳,司夜要将扶的手撤了回来,转头像去寻江树的踪迹,谢松雪看出了他的心思,腹中一热,酒气上头,便支起身子又要去寻司夜。

司夜见状本想躲开,可他若真躲了,谢松雪必是直直地摔在地上,行动永远比想法要快一步,待到司夜反应过来,他已将脚步虚浮的谢松雪揽住,托起了他不住向下坠的身体。

“我送你回寝房。”司夜想架着谢松雪回去,可他烂醉如泥硬拖在地上实在不雅,司夜思量片刻弯下腰,将瘫软的人打横抱起,向寝房走去。

怀里的谢松雪异常安静,直到即将踏入房门的一刻,他突然嘟囔着一句,

“司夜,你真不懂吗?”

司夜一僵,低头看了一眼,却见谢松雪闭着双眼似在说着梦话,他微叹着将人轻轻放在床上,又将鞋靴除去。

谢松雪没再缠着,他只是侧过了身背对了门口起了浅浅的酣睡声。

“我心中,早有一人。”

连贯的鼾声倏地断了下,而与此同时的是房门吱呀的关闭声,谢松雪随着声音缓缓睁开了双眼,这其中带着醉,更满是哀,双手胡乱地扯过被子,将自己深深埋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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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阳府今年的雨水连绵不绝,陇江的水位也高出了不少,为怕出事,就连江中画舫都一应关闭,黄既明闷在府中多日也觉心烦。

秦如意躲着不见他,而城中街道积水都已颇深,就是想去玉蝶苑也是不能了。

“大人,巡堤的人来报,陇江西岸安石县境内堤坝有些松动。”袁文俞突然来报。

“哦?”黄既明一惊,“那去修啊!”

袁文俞也是急得一头汗,“发现时便开始修了,可雨势太大,刚搭上去的就又被冲垮,还有个修堤坝的失足被江水冲走,估计也是没了。”

“那这怎么办?”黄既明呆愣在原地,“这我哪儿懂啊,你不是一直在这里任职,以往怎么做的,你怎么做不就是了。”

“往年雨势没这么大。”袁文俞满面愁容,“此次下的猛又已持续了几天,再加上……”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说啊!”

“加上一月前下官曾提醒过大人,雨季将至当以拨款下去加固堤坝,可……”

袁文俞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当时黄既明说堤坝是去年才修缮过的,而且去年雨势不大没有什么损毁,再修就是劳民伤财,不修也罢。

“那你当初怎么不提醒我!”

黄既明心中既慌且怒,他是偷了个懒可谁知竟能遇到百年不遇的大雨,一旦溃堤便是大罪,这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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