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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番外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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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是茶棚子里拉货用的,马匹则是梁川前年花二十两银子买的,车夫么,自然就是梁田了。

“要是耽搁的晚,就在镇上吃了。”梁田道,“哥你放心吧,就是走夜路我也熟,不会歪到沟里去。”

“嗯。”梁川挨个的把陈小幺和毛毛托上了车,才道:“万一晚了,也用不着赶时间。”

“晓得。”梁田马鞭子一甩,便架着马车走了。

等目送着马车走远了,梁川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小人儿。

梁意寒也恰在此时抬头看他。

两人对视了会儿,梁意寒先扯了扯他衣角,道:“爹爹,说好的。”

梁川点点头:“走吧。”

父子二人一道回了院里。

梁川去后院拿了他的刀跟弓,刚背上背篓,就瞧见梁意寒有模有样的背着他的小弓箭,也从屋里出来了。

这就是梁川早先就同寒寒说好的,要带他一道去山上打猎。

自从梁川给梁意寒带了那木头做的小刀、小弓箭回来,他是一日比一日的喜欢摆弄这个,有时候眼瞅着爹爹上山,一张小脸上就满是羡慕。

但梁意寒才这么小点儿,不说陈小幺会不会让,万一要给老屋那边的人晓得了,指定得念叨。

一直就没寻到空。

这天,陈小幺带毛毛去了镇上,老两口也到下巧村同莫家商量婚事去了,恰好就是能干这事儿的时候。

两人一道上了山。

山路险而陡,梁川偶尔带着陈小幺一道上山,那定是得拉车,把陈小幺放车上的。

今天,却是没车。

梁川怕累着娃娃,有意把步子放慢一点儿,结果一瞧,梁意寒走的四平八稳的,气也没喘多少,竟是不累。

梁川忽然就想到了自个儿跟他这么大点儿时候,又想了想多年前在太医院瞧的那些密宗,转过头,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梁意寒。

梁意寒察觉到爹爹视线,仰起脸蛋,那双像极了陈小幺的大眼睛里黑漆漆的,有与同龄人不一样的冷静,“爹爹,怎么了?”

梁川摇头,“没啥。”

还小,还早。

只走了半个时辰就上了山,深秋的山风已然凉的很,一大一小都没缩脖子。

到底是带着个小的,担心大家伙蹿出来伤人,梁川就只循着老路,去了些小型动物的窝,没往更深了里面去。

这时节正是好打猎的时候,没寻上多会儿,就搜到了一只野兔子。

那野兔子跳得快,梁川动作更快。他飞速拉弓,石弹儿飞出,那兔子就折了一条腿,瘸着条腿,仍是在往前慢慢的蹦。

他有意让儿子练练手,没再打第二下,挥了下手,让梁意寒试试。

梁意寒早学着爹爹的架势,有样学样的拉开他那张小弓了,爹爹一示意,他便立刻对准兔子变慢的身影来了一下。

准头还挺不错。

两下下去,那兔子歪倒在地,终于是不动了。

梁川抬抬下巴,“去拿吧。”

梁意寒兴奋的手都在抖,把小弓一收,两步跑上前去,要去拿自己的第一只战利品。

可惜跑的太急,没瞧见倒地上的藤蔓,被绊的“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跌了个狗啃泥。再爬起来时,肉乎乎的小手掌上全沾满了泥。

梁川走过去拉他起来。

要换毛毛摔了这么一大跤,早蹬着小胖腿大哭起来了,梁意寒虽是没哭,可被爹爹提了起来,方才还高高兴兴的小脸蛋,还是有些垂头丧气的。

显然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一点都不像爹爹那么厉害。

梁川捏捏他两只小腿,没伤着,才抬起眼,问:“疼?”

梁意寒咬着牙摇了摇头。

梁川便也没说啥。

接着,梁意寒就只跟在爹爹后头,见爹爹熟练的使刀使弓,没多会儿,背篓里又多了两只山鸡。

父子二人一直在山上消磨到快日落,才背着满满一筐子的山货下了山。

虽说比一般这么大点儿的孩子精力强些,但还是年纪小,又在山上转了这么久,下山的路上,梁意寒终于有点儿撑不住了,走的有些喘。

梁川瞅瞅小儿子,停下步子,“要背不?”

梁意寒一张小脸蛋已经累的发白了,还想摇头,梁川却已长臂一伸,把他一拎,扔到了背上。

不说背个这么点大的梁意寒了,就是陈小幺,梁川抱着也就跟玩儿似的。

梁意寒紧紧搂着爹爹的脖子,只觉得从这里往下看,又高又远。

爹爹肩膀也很宽。

“爹爹。”梁意寒坐在他肩上,忽而小声问,“我啥时候才能和您一样厉害。”

梁川步子未停,只微微侧头,瞥他一眼,“你不急。”

虽说梁川有预感,寒寒大了,多半也会长成他们“这类人”,但寒寒毕竟和自个儿不一样。

他当年是家穷,一大家子饭都吃不饱,不得不去山上讨些生活,因此十岁出头就要学着对付狼,是在林子里野着长大的。

梁意寒不必非得这样。

但背上的小家伙眼瞅着有点儿不高兴。

梁川想了想,又道:“等你大了,成家了,有了媳妇儿,自然就厉害了。”

梁意寒虽是还不太懂,但听了这话,仍是高兴了一点。

梁川步子快,没多会儿就进了村。

远远的瞧见小院子里似是亮着灯火,梁川步子愈发快了些。

“对了爹爹!”梁意寒指着背篓里的东西,忽然道,“要是阿爹和小姑问这个哪来的,怎么说啊?”

“……”梁川还真没想到这个,顿了一下,“就说是你柱子叔坑的。”

王柱子他们弄的那个陷阱,三不五时还真能坑到点儿东西,一坑到,就拿出来大家分一分。

梁意寒连忙点头。过了会儿,他挨过去一点,悄声问,“爹爹,所以你是遇到阿爹才变厉害的吗?什么都会。”

梁意寒一直觉得好奇的紧,像是别人家都是阿爹伺候爹爹,做饭洗衣带娃娃,到了他们家,又是反过来。至少,只要有爹爹在,烧火弄饭就全是爹爹做在做。

但今天爹爹跟他说了这么一通,梁意寒却突然知道为什么了。

他们爹爹定是因为遇见了阿爹,所以才成了这么厉害的人。

梁川牵起唇角,“嗯。”

又过一会儿。

“那我能跟毛毛说吗?说这个其实我跟爹爹打到的。”

两小只可亲近呢,彼此啥事儿都晓得。

“……”

毛毛那个大喇叭,只要他一晓得,过不了半天全家都得晓得。

“……别说。”梁川道,“秘密。”

“……哦。”

晚上,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块儿,吃了一顿新鲜的萝卜炖山鸡。

到了深夜,梁川和陈小幺一块儿把娃娃哄进了西屋。

两人刚回到自己屋里,准备上炕,却听见哒哒的一阵脚步声,是梁重雪哭着往大人的屋里来了。

短腿的小娃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炕上爬,跟爹爹、阿爹哭诉:寒寒说自己知道一个秘密,但就是不能告诉我!

陈小幺迷茫的眨眼,看向梁川。

梁川:“……”

于是,那天晚上,梁川和陈小幺中间隔着两个娃娃,终是没能亲成大人才能亲的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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