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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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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矜淮在屋里坐了良久,叩着桌子的频率逐渐变得焦虑,还是不愿相信阿意竟然会不说一声就离开。

等到景春进门之后,陆矜淮迟疑着开口道:“……他走了吗?”

景春正在扫地,闻言抬头,“走了啊,殿下有什么事吗?”

……真的就这么走了,陆矜淮的心突然凉了半截。

陆矜淮忍不住攥紧了指尖,对于没有之前记忆的阿意,他的确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尤其这是个古代世界,在前两个世界的时候,虽然同性恋爱并不是主流,但也能被大多数人所接受。

但这个世界……陆矜淮闭了闭眼,不好说。

阿意还是个小太监,可能从来没有想过感情这方面的事情。陆矜淮想到这里,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有可能阿意确实只是现在不懂感情呢。

而且阿意是要干活的人,急着离开应该是要去做事了。

陆矜淮低低叹了口气,如果让他面对这一段从零开始的感情,陆矜淮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对阿意好,让阿意能喜欢上他。

但陆矜淮烦恼的是,以他现在的生活条件,他可能还没有阿意过得好,也不知道拿什么来对阿意好。

更何况他现在不仅穷且体弱,甚至还是个瞎子。阿意又不傻,能看上他奇怪了。

陆矜淮想通了这一切,但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总归是他现在的力量太弱,不然就可以直接把阿意绑走当小夫郎。

唔,这样想起来似乎还不错。

*

楚檀下午回府里处理完政务之后,心里一直放心不下在宫中的那人。虽然他已经留了人在宫里照看着,但不是亲自见着人还是不心安。

黄昏时候,楚檀拿起提前准备的包括药材在内的一些物什再次进了宫,他并不清楚陆矜淮得的什么病,只从库房里拿了些珍贵补药,顺便捎带了一盒子蜜饯果脯。

到了宫里天色渐暗,楚檀见到他留在宫里照看的侍卫,问他下午的情况。

侍卫如实回答,“属下一直在附近看着,宫殿大门无人进出过。”

楚檀眉心微蹙,“晚膳时候呢?”

侍卫:“亦无人出入。”

楚檀转身走向那处萧寂的宫殿里,刚一推开大门,就看见院子里支了一口大锅,那个叫景春的太监正在旁边火急火燎地扇风。

楚檀没见过这架势,走近了见大锅里竟是装着快要咕嘟冒泡的热水。

景春拼命扇火,余光瞥见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影,转头见是下午的那位公子。景春擦了擦汗,“公子,殿下现在不便见客,您明天再来吧。”

楚檀视线从锅移开,看向唯一一间亮着烛火的屋子,“发生什么了?”

“殿下眼疾复发了,刚出了一场大汗……”景春努力烧热水,倏地嗅嗅鼻子闻到什么,又慌张地飞速跑向厨房,“……啊,药要煎糊了。”

楚檀一人被留在院子里,眸光有些担心地看向屋内。

忽然此时,卧房内传来略带哑意的男声,声音不大,“景春,热水。”

景春在厨房里听不到声音,楚檀微顿,俯身拿起木瓢把锅里的烫水舀进木桶里,舀满之后,楚檀单手提着木桶走到了屋子门口。

楚檀叩了叩门。

陆矜淮听见敲门声觉得奇怪,景春之前通常是在门外喊一声,“直接进来吧。”

楚檀依言打开房门,顿时扑面而来一股水雾。热气缭绕间,一个木质浴桶摆在屋子中间,隐约看到坐在其间男人的光裸的后背,在朦胧的烛光下依

然白得晃眼。

楚檀心跳无意识地加快,反手飞快地关上了门。

陆矜淮长发被挽起在脑后,懒洋洋地半靠在浴桶里,等着景春给他添些热水。

等了半天,没听到景春的动作声,陆矜淮疑惑地四处张望,“……景春?”

楚檀没做声,默默走上前去,动作很轻地拿起木瓢往浴桶里添热水。

陆矜淮舒服地哼了哼,平时景春都是把水放下就走,今天怎么这么贴心。

楚檀颈间泛起一层薄红,不知是不是被屋内的热气熏的,身上的温度发烫,仿佛连思维都迟钝了几分。

楚檀的视线不敢随便看,更不敢低头看浴桶里,只能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陆矜淮的脸上。

在看到陆矜淮脸的一瞬间,楚檀瞬间愣住了,连手上的动作都无意识地停住。

这是楚檀第一次看到陆矜淮的眼睛,平日里见到陆矜淮的时候,男人要不是眼上蒙着白布,就算摘了白布也是闭着眼的状态。

但现在的陆矜淮却是睁着眼睛,露出了漂亮清浅的瞳仁。浅淡的眸色没有焦距,却并不觉得违和,只是看起来像是在发呆一般。

陆矜淮感受到往桶里浇热水的动作停下了,微微诧异,“没水了吗?”

楚檀顿时回过神来,接着刚才的动作。

陆矜淮懒散地倚在半边浴桶边,屋内只听得到水声和呼吸声。

陆矜淮耳朵灵敏,听着旁边人低沉又熟悉的呼吸声,陆矜淮顿了顿,“……小意子?”

楚檀没想到陆矜淮察觉到不同,更没想到陆矜淮能认出来是自己,抿了抿唇,“是我。”

陆矜淮茫然地看向阿意的方向,虽然看不到人,但能想象到阿意站在那里的样子。

陆矜淮单手支在桶边,微微弯了弯唇,“你什么时候来的?”

楚檀:“在你要热水的时候。”

顿了片刻,楚檀问道:“你怎么认出来我的?”

陆矜淮下午时候的不愉快在见到阿意的时候全消散了,陆矜淮笑吟吟道:“听你呼吸声听出来的。”

“还有一点,景春可不会这么细心地帮我舀洗澡水,你是第一个——”

楚檀闻言心跳一快,手上装着热水的木瓢没注意地脱落,掉到了水桶里,水花溅到了陆矜淮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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