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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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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剑凌空,虞惊寒感受到一股锋芒般的视线仿佛隔空望来,他垂下眼眸,将叶清往斗篷里藏了藏,视线警惕、冷然往下望去。

这方圆数里,煞气冲天,百鬼嚎叫。

“大家快跑!一个都不要掉队!”景乾作为师兄,手持罗盘,当场带了一个头,指挥大家御剑逃窜,他不带头,归元宗弟子一定如无头苍蝇到处飞,被冲散开。

景乾刚冲出去,就听到了一声女孩子的尖叫。

居然是小师妹虞飞雪!景乾震惊了。

原来秦巡在玉佩老者的提醒之下,动作比谁都快,他也知道了,殷渺渺骗了他的事。她没有告诉秦巡,除了琉璃宗女修这个身份,她同时还是寂渊魔尊的私生女,寂渊魔尊早死了,琉璃宗至宝是假的,报仇是假的,她骗了他!

明明头脑清醒,他也心知肚明。

可飞霜剑一祭出,他御剑逃跑,可在这最后关头,他还是拎上了那一盏美轮美奂的灯。

玉佩老者:“?????”

你脑子没病???

秦巡咬牙:“她是骗了我,可她的楚楚可怜和身世凄惨也是真的!”还有一个原因,事已至此,不管局势再危险、情况再糟糕,也成这样了,不如干脆破罐子破摔。那朵能净化疫病、驱使众鬼的金色恶之莲,即使不是琉璃宗流失的至宝,也是一个好东西,这属于他的机缘,他一定要拿到!

唯有殷渺渺知道,那个至宝机缘在何处!

两个私心叠加,他心绪翻滚,不愿意丢下这盏灯。

他也没忘记自己的未婚妻虞飞雪,还是一个凡人。虞飞雪没有剑,她的修为也不能御剑飞行。

“飞雪,快抓住我的手,上来!”秦巡坐在飞霜剑上,朝虞飞雪伸出一只健壮有力的手。

虞飞雪抓住了,可她上不去。

她瞪大了眼睛,既害怕又茫然,不明白怎么回事。

秦巡眼神也闪过一丝疑惑,他是筑基期,可以御剑飞行,甚至可以多带一人。飞霜剑上仅他一人,他分明还可以多带一个虞飞雪。他搞不清楚情况,眼看厉鬼往这里冲来,心下无比焦急,口气凌厉了些。

“飞雪,你还在磨蹭什么,快点上来!”他以为是虞飞雪的姿势出了什么错,或者惹怒了飞霜剑,他脱口而出时,把压力也给了虞飞雪。

虞飞雪心情极度惶恐:“我试了,可我上不去。”

玉佩老者怒了:“你还不明白吗?快把灯丢了!飞霜剑是你从秘境里搜出来的神兵利器,孕育有剑灵,你以为殷渺渺是一缕残魂,可神器通灵,把殷渺渺判定成第二人,你的道侣自然上不去!”

玉佩老者是一缕大乘期的残魂,剑灵知晓他的存在,却判定老者不属于人,没有重量。

殷渺渺却不是,她谎称自己是千年残魂,实际上是一只厉鬼,她看似轻飘飘无拘无束,实际上是有重量的,瞒不过天生剑灵。

剑把她判定为第二人。

人数超载了,虞飞雪自然上不去。

玉佩老者是真的一缕飘飘荡荡的残魂,岁月漫长,老来多健忘,他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事。直到被秦巡唤醒,他才想起自己的使命——他要辅助秦巡叱咤八荒,变大变强,拯救修真界。

他一直牢记自己的使命,可不代表他一个老头子,愿意解决年轻人这种破事!

这时候压力又给到了秦巡。

他神色错愕,“怎么会如此!”这两个女子,对他都很重要,一个是他的道侣,一个能为他指引机缘,他竟只能救一个!天道在上,为什么要让他做这种二选一的难题!

让他陷入这般独木难支、烈火烹油的境地!天道你说话啊天道!

明明已经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人类幼崽还是打了一个喷嚏,差点从剑上栽倒下去,惹得唐希极为紧张。

痛苦的纠结中,秦巡想了很多,不禁有些埋怨剑灵,为什么不能承重三人,只能两人,这算什么神器剑灵。又有些怨怪虞家,那么多天材地宝,虞惊寒都能一步筑基,为什么不能把虞飞雪培养成练气修士。他忍不住又想到了小师妹,洛灵平时娇蛮任性,不太靠谱,可她是炼气期,自己会御剑,关键时刻不会拖后腿,也不会成为累赘,如果虞飞雪是她,他也不用做这种选择题了。

秦巡想了很多。

玉佩老者一概不知,见他犹豫,面上显出怒容,恨不得喷秦巡一个狗血淋头:“这还需要犹豫?你是清心寡欲的修士,你该见美色如红粉骷髅,永远忠诚你的道侣!”

意思就是选虞飞雪,赶紧把这害人的破灯丢了。

“我没有那种心思!”秦巡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只是看她形影相吊十分可怜,有些怜惜而已。”

辩解归辩解,却没有把灯给丢了。

因为他总感觉,一旦他把灯丢了,灯里的女鬼会哭,属于他的机缘也会丢了。

恰在此时。

“阿巡!”虞飞雪发出恐惧的哭声,竹林中铃声越来越响亮,他们是擅闯坟冢的修士,一些厉鬼已经脱离了队伍,朝虞飞雪扑来,离她仅有十米远。

见到这一幕,秦巡呼吸急促,心跳差点停止。

景乾:“???”

他的视角只能看到,秦巡师弟御剑停在半空,师妹虞飞雪在地面不断蹦,那一双精美的绣花鞋都沾染上了不少尘土,还没蹦上去。

他完全不明白,厉鬼都要冲上来了,师弟为什么还在跟自己的道侣极限拉扯,搞得他急死了。郑一鸣师兄不在,他身份最大,他只能重新御剑,冒险冲回百鬼之中,抓住师妹的手,把她捞了上来。

惊心肉跳一瞬间,虞飞雪上了剑。

就差一秒,低修为的她要被撕成碎片。

再怎么样,她也是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姑娘,生死一线,让她恐惧涌上心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扑簌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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