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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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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响起了敲门声:“谁啊?”

“是我。”

听到宁慕衍的声音,白蔹放下了手里的草药,他在院子里踟蹰着不想前去开门。

“少爷有事吗?”

“想请你看诊。”

白蔹叹了口气,这人也就只有寻这样的借口来找他了:“少爷要什么药,我待会儿让三棱送过去。”

齐酌跟在宁慕衍身后,满眼期许着前去找那医师,然后便从正院儿走到了偏院儿,他正想说领着他戏耍作何,就见着宁大少爷吃了闭门羹。

他指了指屋里:“医师在此?”

宁慕衍未置可否,微微叹了口气。

“原我是觉得事情未免太奇巧了些,可现下看这医师的脾气倒真如外所传言。”

宁慕衍无奈:“原也是请得动好说话的,只不过前些日子因理念不和吵了一架,便如你所见了。”

话音刚落,天门冬的门哗的一声被打开:“少爷说的哪里话,我素日顶嘴都不敢,何来同少爷吵架一说。”

白蔹与齐酌行了个礼。

齐酌看着出来的人眼下一喜,受宠若惊的连忙叫他别客气,瞧着白蔹好似有点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仔细回想才想起那日在马球会上见过一面。

他复而给白蔹行了个礼:“听闻小姜大夫医术过人,擅妇症,想请小姜大夫为家妻一诊。若是能一解烦忧,必当重礼相酬。”

“齐少爷客气了,医者父母心,出诊看病乃是大夫职责所在。”

宁慕衍字白蔹出来后一直没开口说话,只在旁头默默看着几日未曾仔细看过的人。

白蔹觉得宁慕衍在偷瞄他,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遐想的,总之是心虚的厉害,但是再躲着宁慕衍,事业却不能被感情所耽误,他同齐酌说谈了几句后,一副救人心切的模样赶紧溜回屋里去收拾医药箱。

“小姜大夫为人和善,一点也不似外头的人说得那般脾气古怪。”

齐酌笑呵呵的,看向身旁好似有些出神的宁慕衍:“你怎的了?也不说话。还未问你是如何请到小姜大夫在府里的?”

宁慕衍回过神:“是费心请回的。”

“那你还藏着掖着,金屋藏娇啊?也不早些举荐与我。”齐酌揶揄了两句:“早知人在你此处,我一早便过来了。”

宁慕衍敷衍笑了笑。

白蔹只简单的带了些东西,头一次主要的还是问诊看症状,后头才可对症下药。他拎着药箱出门的时候看见宁慕衍和齐酌还在门口守着,齐酌救人心切,请着他便想快些往齐府前去。

他斜垂着眸子,还是同宁慕衍道了一声:“那少爷我先去了。”

不料宁慕衍道:“我也许久未曾去齐府拜访了,此番正好也与你同去。”

齐酌拍手道好:“如此也能掩人耳目,不会叫旁人知晓我请了医师上门给微颜看诊了,否则到时候又横生些枝节。”

白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吐出话来,然后便同宁慕衍乘坐了一辆马车,而齐酌则乘坐来时齐府的马车。

两人也不是头一次单独坐马车了,但是气氛却比任何一次都要显得局促。

白蔹只好垂头看着自己脚尖。

“近来入冬了。”

“嗯。”

“天门冬冷吗?”

“还好,不冷。”

“用炭了?”

“是。”

“用的什么炭?”

“.......”

又来了,又来了,这熟悉的没话找话。

白蔹乍然抬起头,看向主位上的宁慕衍:“园子里不都是用的银骨炭嘛!”

宁慕衍闻言微顿:“也是。”

“你作何要躲着我?”

白蔹搓了搓自己的手:“哪有。”

宁慕衍并不想细数他之前躲着自己的例子,趁着机会道:“你别躲着我,以后我不说那些话了,还是像以前一样。”

白蔹看了宁慕衍一眼,又躲开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知府府邸气派,但是在宁府住过的前来也不过是大巫见小巫了。

听说宁慕衍前来,知府大人亲自邀他到正堂一叙,白蔹便趁着这机会去了齐酌夫人的园子。

来的也是匆然,齐酌并没有提前和夫人打过招呼,还是引白蔹前去的小厮介绍的。

到底是先前就和丈夫谈论过此事,顾微颜惊喜之余十分客气的请白蔹进了内室。

“小姜大夫,让您见笑了,原请您来府上一趟合该以礼相待,这朝却要偷偷摸摸的让您看诊,实在是委屈了您。”

白蔹看着年岁其实并不多大,相貌美丽又温婉,语气也和善的女子,顿时心生好感。

“小医常治妇症,知道女子哥儿的艰难,先前出诊的病人大多都低调相请,齐少奶奶不必觉得失了礼。”

顾微颜感激的看了白蔹一眼,先时听到人说起医师的时候说他性子古怪,此番看来不单是年轻,且还十分的善解人意,倒是外头人云亦云给传坏了名声。

白蔹放下医药箱子:“少奶奶,诊脉吧。”

顾微颜赶紧落座,伸出一只手来,白蔹手放上去便感觉微凉,他细细摸了脉。

“少奶奶可常四肢寒凉,下腹部间不暖?”

顾微颜点头说是,又道:“常还下腹坠胀,口淡喜辛。”

白蔹心中有了些数,又问了些生活起居规律,再做了简单的查检。

“小姜大夫,我可是不孕之躯?”

“倒也没有这么严重,是有宫寒之症,不易有孕。此番妇症其实算得常见,按方好好调理会有好转的。”

顾微颜听了这话难掩喜悦之色,急忙又问白蔹:“那我当作何调理?”

白蔹道:“日常里要多走动,促进血液流通,天寒了,茶饮里加些黄芪,大枣当归喝,可补气补血。”

听闻此言,顾微颜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是出身武家,女儿家养起来费神,只怕人说笑骁勇粗犷,父母兄弟便从不让她碰刀枪,时时拘步院中,走动都少,不想倒是坏了身子。

“便如此即可?”

“自然,还得用药方调理,小医回去拟好了方子和药便让人送来。”

“如此可要劳烦小姜大夫了。”言罢,顾微颜轻轻一抬手,伺候的下人便十分知事的前去取了两大个荷包过来:“多谢小姜大夫费心,这只是一点小心意,往后我这身子就劳您费心了。”

白蔹没有推拒,给人看病素来就不是免费的,若说明了是义诊还好说,可这是他人请他前来,自然要给辛苦费。

不过名门世家出手就是阔绰,这跑一趟可比在南门寺摆一年摊儿还来的多。

白蔹行了个礼,这回是顾微颜亲自送白蔹前去跟宁慕衍汇合。

那头全然是看着这边决定去留,得到下人传来口信儿好了,宁慕衍便起身告辞。

“今日谢你跑一趟,又请了小姜大夫过来。”

夫妻俩一同送宁慕衍和白蔹出去,路上又说了些感激的话,以及后面如何取药云云。

到府门口时,几人一顿,原停马车的地方又过来了一辆马车,刚刚到门口。

“今日你府里倒是热闹。”

宁慕衍话音刚落,马车上便先行下来了个公子哥儿,紧接着是个气质一般,倒是打扮的十分富贵的中年女子。

白蔹见着母子两人,心下忽的一窒,下意识的朝宁慕衍的身后走了一些,把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都隐匿在了身前的男子后头。

宁慕衍注意到了白蔹的细微反常之处,眉头一凝,尚未问他怎么了。

齐酌暗里同他使了个眼色,随后便和顾微颜一同上前去招呼:“边夫人和小公子过来了?”

妇人笑着道:“我们初来永昌府不久,此番调任得知府大人多番照料,瞧着今日天气不错,便带了代云一道过来和齐夫人说说话。”

齐酌道:“边夫人太客气了,母亲还正念叨着,瞧您便恰好过来了。”

妇人很是享受这般热情招待,倒是一旁立着的边代云并未如何说话,瞧着也没多情愿出来一般。

“欸,这位小郎君是?”

妇人其实一下马车便见着了旁头的宁慕衍,但还是先和齐酌说了一番话才朝人看过去。

“噢,正想和夫人介绍,这是我好友宁府的长子慕衍。”

妇人眼前一亮:“宁大少爷当真是一表人才,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昔年宁大人在州县处理公务之时,曾和宁大人幸而有过一面之缘,宁大人气度不凡,宁少爷不愧是大人的长子。”

宁慕衍淡淡的:“边夫人过谦了,慕衍愧不敢当。早闻边大人调任府城盐课,一直未得机会一见,倒是不想今日这般奇巧,竟在此处同夫人相逢。”

说完,宁慕衍又客气断了人再邀请他回齐府一聚的念头:“只可惜今日府中有事得赶回去。”

妇人听闻这话不禁遗憾:“那又何妨,改日宁少爷必得到府上一聚。”

别人只当是宁慕衍客气,但是齐酌却知他心意,笑着道:“夫人和小公子可别在门口站着了,若是让母亲知道了可得说我怠慢,夫人快府里请。”

宁慕衍微微颔首:“我便先行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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