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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疯狂恋爱季(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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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长的猫尾在稻草人生出翅膀的皮膜处轻轻扫着,算作一种安抚。这个地方不知为何格外的敏感,大眼珠子像是醉酒般,先前还凶残的眼睛出现几分迷离,翅膀上的血管跟着十足紧绷,它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了。

和晕乎乎的小稻草人不同,猫耳青年表情严肃,轻轻摸着白皙的下巴,沉思着有没有其他方案完成任务。

大约过去两分钟,温时转身上车,果断选择放弃。

稻草人追逐那根灵活的尾巴,扑扇着翅膀跟在后面。

灵车没有掉头,竟然直接向后暴退,田宛灵强忍住呕吐的冲动,断断续续说:“我迟早,迟早要死在这辆车上。”

余光瞥见了对面坐着的计元知,看对方的表情好像还在思考问题。

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

计元知考虑的问题只有一个:惩罚太轻了。

仅仅是后退一段距离,实在不符合游戏的恶趣味。

蜃景里的一切如云烟闪过,差不多化成一道残影的车速下,他们很快退回到一千的位置。

主持人招呼镜头给特写,尤其是放大温时的面部表情。

“快,再来几张特写。”

弹幕纷纷称赞又感觉到了生活中的一点甜。

主持人高兴地对温时说道:“大家都很喜欢看亚伦先生遭殃的样子。”

前方正在下车的计元知回过头:“一个晕车,就把你们高兴成这样?”

其他玩家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妖魔鬼怪喜欢的看点难道不该是死亡现场,再不济也是玩家受重伤飚出点血?

怎么裴温韦晕个车就让他们高|潮了?还给特写。

“……”

主持人和正在收看节目的观众集体陷入沉默,这两天受到的打击一个接一个,他们真的觉得能看到晕车已经很了不起了。

男玩家揉着腰小声说:“虽然npc都不是东西,但我居然觉得他们有点可怜。”

温时:“……”

怪我咯?

计元知已经扔出了骰子,他叠加幸运加成的道具,最终抛出一个【5】。

骰子落地后,计元知十分复杂地看了温时一眼,为什么有人没用道具,脚一踢,就搞到一个六?

灵车前进到两千的位置,这里是安全区域,没有任何奖励或者惩罚。

到站后,柳蕴深吸一口气,该轮到她了。

柳蕴拿出幸运道具,一连用了三个。

“祈祷。”双手合十祷告十秒,她双手虔诚地抛出骰子。

软滑Q弹的骰子咕噜噜地在地上滚动一圈,停留在四的位置。

柳蕴幽幽的视线朝温时掠去。

人和人的命果然不同。

好在虽然移动位置不多,但抵达后同样是安全区。

学习前面人的经验,轮到田宛灵的时候,她吃了个幸运糖果。

因为扔得太过用力,骰子掉地后弹了两下,其中一下直接啪叽砸在了脸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红印后,显示为二。

众人沉默地走上灵车。

灵车一阵狂飙,这一次节目组抢在玩家前面下车,仅存的三架摄像机全部对准门的方向。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结果。

田宛灵偷瞄着温时,心中百般惆怅。

非酋最难过的事情不是自己是个非酋,而是遇到了欧皇。

温时:“???”

都看我做什么?

他直接跳下最后一层踏步,前方大大的骷髅头图案直刺眼底,明显是惩罚区。

主持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嘴角疯狂上扬。

玩家心中的不安激增。

“还记得我刚刚提醒各位的话吗?”主持人卖萌式地眨巴眼睛,“这里的一切都和生死有关。”

玩家先前都看过那副对联,【向死而生】四个字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中,不由咽了下口水。

他们没有选择,定了定心神,近距离地走到骷髅头面前观察。

立体形象的3D地画,黑色的骷髅和它暴露出的森白牙齿形成强烈反差,空荡荡的眼眶里飘着千丝万缕的猩红长线,迎风抖动着。

温时双眼一眯,这些线也和先前坠落过程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收视率重新起来了,主持人眼里有光,他看向略有些迷茫的玩家,轻声道:“这些线叫……”

温时抢答:“红线?”

“住嘴,恋爱脑。”主持人没好气道。

他呵斥温时的刹那,稻草人躲在暗处研究着暗杀主持人的方式。

温时撇了撇嘴,自己只是顺着恋爱游戏的角度考虑罢了。

“它们是蜃景里最有趣的东西,叫死因线。”主持人贴心介绍说,“正所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死因线种得是死人的因,如果你们曾经害死过什么人,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他们全部会顺着死因线来到蜃景,对你们展开报复。”

主持人竟然还能硬生生和节目主题攀扯上:“这个环节可以很好的检测出大家有没有犯罪经历,保障另一半的知情权。”

田宛灵第一反应是:“所以人死后真的变成了鬼?”

计元知摇头:“我们所处的天海市都是假的,见到的东西自然也不是真的

。”

不外乎是游戏根据死去人的性格和背景建立的数据罢了。

众人神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哪怕是数据,带来的伤害肯定是真的。

所有人里,温时脸色最为难看。

柳蕴注意到这点,安慰道:“该担心的是我们,你这才下第三个副本。”

说着揉了揉眉心,哪个玩家在游戏里没害过人?被迫反击、团战这些都算是间接杀人。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支线任务:索命夺魂

未来三分钟,所有的厉鬼都将在这座城市复活,回到他们死亡前半小时的状态,拼尽一切向你来索命。

任务要求:存活三十分钟

另,生前力量越大的死者复活时间越短,由三秒到一千八百秒不等。】

“也就是说,有的人虽然复生,但是三秒后就会消失。”田宛灵长松一口气,还好,不然有些高级玩家一旦复活,给他们三十分钟,绝对够喝一壶的。

提示音结束,猩红的细线随风飘走,开始和城市里的泥土融成血泥,紧接着更多细线蠕动涌入血泥的身体,一具完整的血人成形。短短一分钟内,这样的血人越来越多,他们的皮肤表层开始变得光滑,五官清晰,逐渐和活人无异。

这些人的状态各不相同,有的穿着一身囚服,有的身上戴着铁链,有的手拿利刃……唯一的共性是,复生后他们的眼底都闪烁着强烈的仇恨。

各个方向都在刮来含血腥味的风,玩家预感到一场巨大的灾难正在逼近。

计元知:“红线多是往东南方向飘,我们得去北边。”

话还没说完,一辆轿车加速朝这边冲来。

周鹿鹿面色一变:“现实里的仇家也算?”

这辆车她到死都不会忘,有次和前男友吵完架,她气得在半路下车,对方竟然踩油门想撞死自己。害人终害己,车子撞到电线杆上,前男友当场死亡。

如今情景重现,轿车疯了一样乱撞,只不过周鹿鹿不复当日的慌张。

在游戏里身经百战,她扫了眼周围环境,立刻朝狭窄的地方跑,引导疯狂轿车的走位。

途中这辆车几乎是想要无差别碾压,其他玩家也在拼命逃窜,温时靠着猫的敏捷性,游刃有余地进行躲闪,他甚至还能抽空在游戏商场搜索能用到的东西。

轿车出现后不久,小巷又跑出一名持刀的男子,更远处也出现了数十道身影,全都是来者不善。

摄像组放出无人机跟拍,主持人亢奋地站在原地对着镜头开口:“看来我们的嘉宾们,档案都不太清白呢。”

周鹿鹿猛地一跃,后方跟来的轿车侧翻掉进了沟渠,她眼神狠戾,当即要一脚踹开车门,亲手扭断对方的脖子。

“跑啊——”

多么熟悉的呼喊。

上次听到这种撕心裂肺的声音还是在……不对,就在几个小时以前,裴温韦搞擂台招亲的时候。

温时狂奔中呼喊:“不要耽误时间!”

众人这才发现他差不多把自己从头到脚武装了一遍,凡是带防御性质的道具挂满了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连防爆服都上身了。

距离他最近的柳蕴一脸懵:“你穿这么多,能跑的动吗?”

顿了顿又道:“我们需要熬过半个小时,一直跑不是个办法,现在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

温时一副你在逗我玩的表情,还没开口,突然听到了螺旋桨的声音。

柳蕴诧异:“怎么还有直升机?”

玩家在游戏里肯定是不能用这玩意的,必定是现实里造下的因果。

容不得她过多思考,机舱门打开,伴随一阵“哒哒哒”的声音,高空中的来客对着下方一通疯狂扫射。

不远处的天桥被射出好几个洞,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

玩家在最开始的一怔后,俯身就近寻找掩护。

田宛灵脑瓜子嗡嗡的:“这特么是谁的仇家?”

定睛一看,前方温时居然在这种环境下,一面灵活找掩体,一面还在匍匐前进。

意识

到事情可能非比寻常,田宛灵捂着耳朵低吼:“你去哪?”

温时指了指前面,暗示赶紧走。

“游戏多少要给一条活路。”

这句话听着十分诡异。

机枪党的复活时间只有三十秒,在他消失后,温时毫不耽误地爬起来,猫的速度被发挥到了极致。

柳蕴和计元知也意识到事情不妙,他们是一起参加过大厂面试的,要知道裴温韦的简历里,可是有着数次帮助警方捣毁犯罪窝点的经历。

逆风奔跑,狂风拍在脸上,温时仰着脸欲哭无泪:“老爹,欠我的你拿什么还?”

收养自己的大叔曾带他去过几个危险的国家旅行,美名曰要锻炼心理素质,说对以后有好处,旅行途中,还坚持要贯彻日行一善。特别是对方身体最差的那一年,不但不好好养病,反而抓紧一切时间搞玩命旅行。

年少的温时曾经试图反抗过,只得到一句轻飘飘的话:“你个,怕什么?”

“再幸运也经不起这么造啊!”

帅大叔无动于衷,吐着烟圈说:

“放心,当你负债足够多的时候,你跳楼银行都会拿垫子在底下接着。”

温时从回忆中清醒,额头冷汗直冒,按照任务的说法,间接导致人员死亡也要被计算在内,这就很恐怖了。

……游戏你不是人!

他在心中痛斥,为什么就不能是回到死亡前五分钟?那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死前半小时基本是最疯魔的状态。

与此同时,收视率却再攀新高!

嘉宾以往算计人时的嚣张,都在这片标榜着向死而生的蜃景里,得到了充分偿还。

主持人看着跑出一道残影,化作小黑点消失在街道尽头的温时,笑眯眯道:“亚伦嘉宾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仇家呢?不知道他……”

话音戛然而止。

周围空气剧烈震动,伴随着某种‘嗡嗡’的响动,天边划来一道美丽的弧线。

巨响声传来,穹顶炸开恐怖的蘑菇云,无比强大的冲击波扫过,下方成千上万的高楼顿时化作残垣废墟。

天海市的标志性建筑人鱼塔坍塌,美丽的人鱼四分五裂,坠落在熊熊火海当中。然而场景如此骇人,这件杀器实际没有展示出它一半威力,属于故障后异常坠落。

灵车被余波炸

飞到天上,前一秒笑吟吟的主持人下一秒被气浪甩到几十米远,崭新的粉红西装烧焦,那张涂满脂粉的小白脸变得乌漆墨黑。

他手指动了动,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深呼吸,张嘴却吐出满满一口黑灰。

“谁……”主持人的嗓子熏得像是乌鸦一般沙哑难听:“是谁——”

喉头的肌肉牵扯,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嘶吼:

“谁的仇家是搞导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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