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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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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天予的再二追问下,岑笙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裴月的故事。

玄礼和尚在网上,找到一个特别的道具。

他想下单一个口.枷,堵住自己的嘴。正在询问商家,私密发货是什么意思。

身旁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玄礼和尚疑惑转头,平日斯文冷静的成熟男人,现在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你说什么?这个故事是真的?现代社会,居然还有这种血

腥工厂!!!”

“你放心,我不会冲动。那个工厂太危险太古怪,我会报告上去,你们不要过多接触。”

男人脸颊涨的通红,胸口剧烈起伏。

玄礼和尚歪头听了一阵,好像在说什么,转运工厂?

转运,这个词他很熟悉。

最近几个月,很多施主来应南寺还愿。说菩萨很灵验,让他们转了运。

几乎破产的公司,变得蒸蒸日上。得了绝症,已经放弃治疗的人,重新恢复健康。

植物人苏醒,乞丐摇身一变成为富豪。

虽然寺里僧人们,都说心诚则灵,也相信菩萨会保佑那些施主。

但大家都在应南寺,生活了很长时间。以过往的经验来看,菩萨不该灵到这种程度。

而且有些来还愿的人,和尚们都没印象。

他们好像,从没来过应南寺。

为什么要来这还愿?

只要买票,谁都可以进应南寺的大门。

南方新城和北方老城相距甚远,应南寺的僧人老实本分,从没做过坏事。

玄礼和尚思考许久,还是觉得转运工厂的事,和他们没关系。

应南寺的异常,涉及到了很多施主的隐私。

师父特意叮嘱过他们,不要到处乱说。现在网络发达,无意间的一句话,可能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

岑侦探和云局长的通话,已经进入尾声,双方又开始互相客气。

犹豫半晌,玄礼和尚最终还是没有,将应南寺的异常说出口。

他一边默念‘罪过罪过’,一边将偷听到的信息,默默记在心里。

准备回应南寺后,叫上关系亲近的师兄弟,暗中调查此事。

————

岁岁想叠一千个千纸鹤,送给爸爸。

它拿着自动铅笔铅,在每张纸上,都写下一句话。等爸爸拆开千纸鹤,就能看见它留下的惊喜。

岑笙吃完泡面,回到客厅时。容冶正操控着缝合线,帮岁岁叠千纸鹤。

那些血色细线,像触.手一样灵活,一次能叠四五十个千纸鹤。

岁岁趴在沙发上,一张接一张的写祝福语。

容冶速度太快,它跟不上,急的直抹眼泪。

娘娘像立在旁边,低头看热闹。

容冶望着墙壁出神,没注意到岁岁的反应。被岑笙拍了一下,才放慢动作。

岑笙摸摸岁岁的脑袋,“慢慢写,不着急。”

小玩偶抱住他的手指,亲昵地蹭了两下。

摊开小手,将自己舍不得吃的奶糖渣渣,送给了他。

岑笙反手塞回它的嘴里。

“以后不用藏吃的,岑爸爸和容叔叔很有钱。你不信?”

他随便打开一个网银app,给岁岁看自己的存款。

男孩一直被关在地下室,他死得早,也没见过钱。对屏幕上的一长串数字,没什么概念。

岑笙换了一个,岁岁能理解的表达方式。

“你很喜欢吃蛋糕?我们可以给岁岁买下,一整个蛋糕店。让你在奶油里游泳,睡在巧克力千层里。”

岁岁双眼瞪得溜圆,头顶冒出一个感叹号。

它指指手机,指指自己,小心翼翼地看向岑笙和容冶。

容冶想啧一声,但忍住了。

“我们当然愿意用这些钱,给你买东西。为什么?我天天让你管我叫爸爸,你还问我为什么?”

“别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我们早就给你网购了零食和玩具。一直存在附近的快递点,明天给你取。”

岑笙推了推容冶,让他不要再弹玩偶的脑袋。

“岁岁,我知道你叠千纸鹤,不仅是为了给爸爸送祝福,也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你把思念,全都装进了千纸鹤里。”

“不用这么懂事,岁岁。千纸鹤你可以慢慢叠,我后天就可以带你去见爸爸。”

岁岁呆呆地望着他们,忽然瘪起嘴。

“没事,想哭就哭。你这么乖,我们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胖叔叔都跟我们说了,岁岁是好老师。你从来不是累赘,你已经为这个家,做了很多了。”

————

又放了游戏一次鸽子,岑笙让伍庞继续留在家里,练习组合技。自己离开殷荷小区,前往应南寺抽奖。

白巧凌晨6点,在群里发了通知。

今天太阳很晒,阳气太足。她支撑不了多久,就会陷入沉睡。让大家不要靠近403号房,免得误伤。

岑笙吃过午饭才出来。

下午一点的北方老城,又热又干。

即使打着伞,涂了防晒,岑笙还是热的脸颊发疼。

出门前,容冶非要待在岑笙胸口,死活不肯进幸福公寓休息。

离开小区几百米,差点被太阳送走的鬼男人,不情不愿下了线。

殷荷小区的恐怖传说太多,出租车不愿意来,网约车司机不愿意接。

岑笙走了一段路,才坐上途径应南寺的公交车。

刚上车,司机就一脚踩下油门,逃离了这条街道。拥挤的车厢,渐渐有了交谈声。

岑笙挤在人堆里,习惯性偷听聊天。

两个拎着菜的阿姨,正在和一个抱着孙子的老奶奶聊天。

“我从乡下来的,你们可别骗我。那什么应南寺,真的很灵?”

“灵!灵着呢!之前总在应南寺附近,推着卖冰棍的男的,前些天发达了。”

“发达?夏天来了,买冰棍的人多?”

“不是,他中奖了,五百万!他一直在应南寺门口卖货,每天都给菩萨上香,连着上了十年。菩萨肯定是看他心灵,所以才会保佑他!”

另一个阿姨,露出向往的神情。

“那里景色那么好,待一天只需要20块钱门票。我也要天天去,给菩萨上香。坚持几年,就算中不了五百万,中个

二十万,我也知足。”

“你放心,只要心诚,你孙子的眼睛孙女的脸,一定能治好!”

老人佝偻着腰,背后的框里,放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个男孩。

二四岁的模样,应该是龙凤胎。

尽管老人用自制的口罩,遮住了小孩的眼睛。岑笙还是能看出,那两个孩子,被人泼过硫酸。

女孩半张脸,都是狰狞的疤痕。男孩头顶秃了,双目失明。

老人似乎才知道,要收门票。

她翻遍所有口袋,掏出皱皱巴巴的零钱。来回数了好几遍,确定够买门票,才长松口气。

当侦探的这些年,岑笙见惯了人间的苦难。可他还是会为他人的遭遇,感到悲伤。

老人忙着照顾孙子,岑笙快速将几张现金,塞进她破破烂烂的袋子里。

一路上每辆途径应南寺的公交车,都十分拥挤。

车上的大部分人,都在讨论那个寺庙。那里似乎比以前,更加灵验了。

情况不太对,岑笙想问问王警官,警方有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他刚掏出手机,就感觉有一个棍状物体,顶住了自己的屁.股。

带遮阳伞的人很多,岑笙以为不小心挤到了,特意换了个地方。

棍子立刻紧贴上来,这回怼的是腰。

明显是奔着他来的。

北方老城的人,个头普遍偏高。岑笙比大多数本地男性矮,长得又白净漂亮。上学时,确实经常碰到流氓。

被顶了好几下,岑笙有些不悦。

他不想误伤,打人之前,先侧头看了看。

抵着他蹭来蹭去的东西,是一根棍子,上面缠着一圈圈白纸。

岑笙:?

与此同时,他也听到了身后两人的交谈。年龄不大,应该十七.八岁。

“哥哥,我打听了,应南寺特别灵。我觉得里面的菩萨,是可以沟通的。”

“管管你的哭丧棒。”

“哥哥,你说菩萨会不会告诉我们,怎么回地府?”

“管管你的哭丧棒!”

“哥哥,你……”

“我说,管管你的哭丧棒!它像个色.鬼一样乱顶人,都快把人后腰戳烂了!!!”

男人声音一顿,

“不对,哭丧棒为什么追着他顶?”

岑笙:……?

岑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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