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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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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六章

林金潼没想偷听的。

但他耳力从小就好,也听见了四叔那句,说要将自己当做他的孩子般,视如己出。

他愣愣地抬眼望过去,又不想让人知晓自己偷听到了,很快便垂下头来,手指环着那根布尺带。

四叔那句话是当真的,还是骗爷爷的?

林金潼当真了。

旋即,瑞王又慈祥地将林金潼唤到跟前:“桐儿过来爷爷这里。”

林金潼走过去,跪坐跟前:“爷爷。”

他每回都是如此,因为瑞王坐轮椅,所以林金潼总是跪坐着,说他也不听。

瑞王招手命府中的小丫鬟捧出府库的珍藏,满满当当的珍珠、玉簪、金镯和各色翡翠,排成一行,光彩照人。

“桐儿,你看看这些珠宝,可有喜欢的?”

林金潼本就不是女子,没有这种爱好,见了这样精致华贵的珠钗玉饰,也并未被迷住视线。

他绾发用木簪用习惯了,但为了讨爷爷开心,林金潼选了好些首饰,瑞王果真心情大悦,说:“你们女儿家就是得好生打扮,”继而他又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我指给你的丫鬟呢?怎么不帮你盘个好看的发髻?”

林金潼解释:“我素来不喜欢那些繁复的东西,爷爷,不关旁人的事。”

那些丫鬟都让公孙先生打发走了,不让她们贴身伺候,以免林金潼身份败露,丫鬟只在白天将院子打扫一番,林金潼的头发都是自己束的。

瑞王神色有些呆滞地想了一会儿,又疑惑道:“那裁缝去哪儿了?可给你量完身了?”

同样的问题,他问了第一遍,且不记得李勍已经回答过他了。

这是又犯糊涂了。

李勍站在一旁出声:“爹,已经量完了。”

“量完了?量完了啊……好,好。”像是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一样,目光里空旷如也。

公孙先生默不作声推着轮椅,将瑞王送回院子。

偌大花间,只剩林金潼和李勍还在。

林金潼站在他身前道:“四叔,多亏你来得及时,支走了裁缝,不然我就要假装肚子疼了,可假装肚子疼,府医又会来。”

李勍目光扫过他身上的裙子,穿着虽合身,却有有种不合之感。也只有瑞王看不出来这是个少年郎了。

李勍道:“还没量完身是么?”

“还没。”林金潼摇头。

李勍唤道:“裴桓。”

裴桓随之进门,李勍吩咐:“给郡主量身。”

“是。”裴桓由于不常做这样的工作,显得有些拘谨。他轻轻地拉长布尺,先从头量到脚,再到脖颈,然后是肩膀、胸口、腰身及臀……

李勍本着避嫌的态度,让裴桓去量,他站在一旁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何总觉得碍眼起来。

因着裴桓身材高大,加之不熟练,几乎像是将林金潼圈在怀里般,手指不免重复触碰

到他的身体。

林金潼倒一无所知,

张开胳膊任由裴大哥“上下其手”,

眼睛却看向李勍。

量腿时,由于裴桓太高了,甚至得蹲下来为林金潼服务。

李勍的眉心渐渐蹙地深了起来。

林金潼第一时间发觉了。

四叔表情怎么莫名其妙就变臭了啊?

裴桓量完后起身,向李勍说:“王爷,已经量完了。”

李勍“嗯”了一声:“将数记着,回去给郡主做衣裳。”

林金潼以为是瑞王说的那四季常服各五套,未太在意,跟屁虫一样跟着李勍去用晚膳。饭桌上,李煦也现身了。

桌上只是些寻常清粥小菜,就像普通人家一般。

李勍并不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祖宗规矩,直接问李煦道:“听闻这几日,你在给潼儿上课?”

李煦端着饭碗:“四哥知道了?也不叫上课吧,大侄女那个师父什么都没教他,我这个做叔叔的,总得教些道理给他,免得他过几天去私塾上课吃了旁人的亏。”

李勍知道他教的好,但也没有夸赞。

“七日后一月十八,”李勍转向林金潼,“记得是什么日子吗?”

林金潼接道:“是去黄大人府上上课的日子么?”

“嗯,让李煦跟你一起去,”李勍语气平和,“昨日我去见过黄大人了,跟他说明了这件事。”

“什么??”李煦猛地搁下碗,“不是,四哥,怎么我也要上课啊?”

“你三月生辰加冠,便有十八岁了。十八还未曾考取功名,你说我为何要你去上课?”

李煦:“功名……考了也没什么意思!考状元易如反掌,虽说是给咱爹长脸了,但那不是惹人恨吗……”惹旁人恨也就罢了,也不是惹不起,惹皇帝恨就不妥了。

李勍沉声道:“考取功名是其一,让你看着潼儿才是真的。李煦,你当黄大人府上的学生都是好相与的么,若为难他怎么办?”

林金潼正埋头吃饭,闻言嘴唇悄悄抿起了一个弧度。四叔还是关切自己的。

“好吧,我去嘛……”李煦勾住身旁金潼的肩膀,唉声叹气,“大侄女,你五叔我啊,这回为你牺牲大了。”

“李煦,”李勍更觉碍眼,皱眉道,“手拿下去。”

林金潼口中一句“谢谢五叔”吞了回去。

但也不能不表示感谢。

他不好眉来眼去,于是乎,林金潼在桌下轻轻踢了踢李煦的小腿,示意他道谢的话等会儿说。

李煦眼睛霎时瞪大了一点,浑身都好像紧绷了,扫了他一眼,余光瞥向四哥,没敢吱声。

等到李勍走了,李煦才敢把林金潼拉到房中,质问道:“你在桌下勾我腿做什么?你勾错了啊?”

“没错啊,就是勾你。”

李煦瞠目:“……你这、这都是跟谁学的!你知不知道什么意思……”

林金潼疑问:“我跟四叔学的,什么意思?”

“你跟我四哥学的?啊?”

李煦更难以置信,“他在桌下那么,那么勾过你的腿?”

林金潼点点头:“有回他在桌下那样,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就学了。”

李煦一拍脑袋:“我四哥这么闷骚啊。”

林金潼发问:“五叔,我那样做又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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