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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无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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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七郎眼前朦朦胧胧,直到看清了宦官的面容,道:“公公,现在几更天了?”

“五更了,七公子该走了,以免被人发现。”

裴七郎点点头,从椅子上起来,脑子里像有针锥在敲打,疼得厉害,想起昨夜他来椒房殿,本意是为了找皇后,二人一同用晚膳,之后便不省人事。

这样的情况已经有两次。

裴七郎正捂着头思忖哪里出了差错,帘幕晃动,一道清脆玉佩碰撞声从帘幕后传来。

裴七郎循声望去,看到女郎挑帘子从里走出来,冬日雪光浮动在她面颊上,照亮她肌肤如琳琅珠玉之光。

裴七郎抱拳行礼:“见过娘娘。”

危吟眉温柔一笑:“七郎,昨夜辛苦你了,今日你先回去吧。”

裴七郎愣了愣,“辛苦?”

“七郎,我有些太

累了,让我歇息一两日可好。”

裴七郎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

危吟眉转身入殿,那一刹那,裴七郎注意到她脖颈上落满了斑驳的红梅痕迹,脚步霎时顿住。

一侧的承喜走上来,压低声音道:“裴七公子,您先走吧。”

裴七郎诧异地回神:“娘娘脖颈上的印子……”

“七公子您不记得了?”承喜走到门槛边停了下来,“昨夜殿内只有您和娘娘。那印子除了您,还能是谁?”

裴七郎一头雾水,回忆昨夜的种种,头痛欲裂,什么也记不起来,偏偏面前这个宦官说得极其认真,叫裴七郎心里都生出几分怀疑。

他低头去看自己的衣着,衣裳不整,发冠散乱,倒真佐证了宦官的一席话。

“昨夜椒房殿的动静一直到四更夜才结束,七公子当真什么也记不清了?”

裴七郎道:“是吗?”

他脑子里昏昏沉沉,虽然万分疑惑,却也只能暂且先压下,为了避免叫人发现,天未亮时离开了椒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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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建章宫中,太后给裴七郎倒了一盏茶,问道:“你与皇后昨夜相处得如何?”

裴七郎跪坐在案几旁,手撑着额头,皱了皱眉:“记不清了。”

“记不清?”裴太后淡淡扫了郎君一眼,“早晨皇后来给哀家请安,是口中称你和他同房了,给哀家看了看她身上的痕迹,你怎么会记不清?”

见裴七郎始终沉默,裴太后道:“你背后还有皇后留下的指甲印不是吗?”

裴七郎身子一顿,“姑姑怎么知晓?”

他背上确有指甲印,到现在他的背还隐隐作痛,可见那人当时抓他后背时用了不小的力气。

太后道:“此事是皇后告诉哀家的。”

裴七郎是真的被太后说蒙了,难道他真的和皇后同过房?

裴太后道:“你自己经历过的事,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哀家问昨夜最后是谁帮你收拾的?”

“皇后宫里的小太监,他说帮我洗了身子。”

“既然椒房殿都有宫人见着了,你就莫要疑神疑鬼。你知晓皇后昨日还去找了柏娘子,询问了一些助孕的法子吗?”

裴七郎被堵回了话,眼前浮现皇后娘娘的容颜,她那身上痕迹叫太后验过了,那便定然是真的。

而娘娘性格一向温和,想必也不会拿此事撒谎。

好一会裴七郎道:“是侄儿想多了。”

裴太后示意他退下。裴七郎站起身来,方走了几步,身后又传来裴太后淡漠的声音:“哀家不知你怎么会对自己做的事没有印象。不过哀家手到底伸不到椒房殿去,一些事无法亲眼看着,明日午后哀家会召皇后来建章宫,到时候你和她该怎么做,你知道吧?”

裴七郎愣了一刻,便明白了太后的意思,手心渗了几分汗意。

他恭敬道:“喏。”

**

一夜朔风吹过,昨夜谢灼并未前去椒房殿。

前夜的最后,谢灼发现了那抹血迹,和她虽然并未过多地交谈什么,但他走之前,二人间的气氛明显变了些。

他不来椒房殿,危吟眉倒也短暂地松了一口气。

今日午后、临近傍晚时,危吟眉收到太后的传召,来到了建章宫。

她淡紫色的宫裙沙沙摇曳过地面,抬头瞧见偌大的大殿空无一人。

危吟眉心有疑惑,听帘子后传来动静,便往前走去,撩起帘子后,见一郎君坐在桌案后饮酒。

正是裴家七郎。

侍奉在他身侧的姑姑闻声转头,见到危吟眉,笑着迎上来:“娘娘来了,快坐吧。”

吟眉问:“太后呢?”

姑姑道:“太后去未央宫了。本来太后唤娘娘先和七公子来,是想与您二人一同用晚膳,但估摸着一时半会回不来,您二人先用吧。”

危吟眉笑了一声道好,在案边坐下,望着面前桌上一桌丰盛的菜肴。

话虽如此,但未央宫的茶水和膳食,她是一点也不敢碰的。

危吟眉等着太后回来,姑姑瞧一眼她身边跟着的云娥,道:“云娥姑姑,你我便先退出去,将这屋子留给两位主子吧。”

见云娥犹豫,姑姑道:“这也是太后的命令。”

说罢她拍拍手,门外一连进来好几个嬷嬷,要将云娥带出去。

危吟眉看这一幕,立刻便猜到了太后的意图,也知太后不会轻易让她出去。

慌乱之中,危吟眉冷静地拉住云娥,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去外面借侍卫,道是有手脚不干净的宫人,进了建章宫,让宫人借机来搜宫。”

兵行险着,此举虽险,却能拦住裴七郎。

待云娥走后,殿门关上,屋内只余下了二人。

危吟眉转头看向裴七郎,温和一笑,拿着手绢,擦了擦额角沁出几分热汗。

空气里暖洋洋的,危吟眉手轻轻扇了下风,余光瞥向了脚边的一只暖炉。

这屋内实在太热了。

与此同时,坐在他对面的裴七郎,眼睛渐渐暗下去。

他目光一直定定地落在危吟眉脸上,握着酒盏,将酒一饮而尽,额头也出了细汗。

她不知道的是,这间屋子里,香炉中点了一些愉情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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