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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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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护士小姑娘说,《白月光团宠日常》是年度十大权谋甜文。

权谋没看出来,的确是本轻松甜宠文——只针对主角的轻松甜宠,不费脑子,受命运偏爱。

团宠主角就是赵钰铮,前期走万人迷路线,有NP嫌疑,后期加重太子戏份,转为官配,HE结局是太子登基、赵钰铮破例被封为男后,但听护士小姑娘说番外BE了。

当时赵白鱼发病,没听小姑娘说BE结局,想来宠文的BE也跟大团圆结局差不多。

只从主角视角出发,人生顺风顺水,备受宠爱,就算遇到恶毒配角也很快打脸回去,情节跌宕起伏,读者看得直呼过瘾,但视角切换到配角身上就悲催了。

前文最大的恶毒配角是赵白鱼,巧合的是名字和他前世一样,护士小姑娘提起这事儿时,还打趣他赶紧做好穿书准备,没成想还真穿书了。

总结‘赵白鱼’的人生可以简单概括:《被嫌弃的恶毒配角的一生》,男配经历的人生和他此刻经历的人生一样,也有一个恶毒的公主娘,被厌恶、被驱逐京都,留下襁褓中的男婴,让他孤苦无依地承受所有人的怨恨和鄙夷。

与赵白鱼的乐观心态不同,书里的‘赵白鱼’饱受无视、欺负,一生未曾得到亲情、爱情和友情,极度缺爱,卑微地讨好赵府每一个家人。虽然会羡慕、嫉妒赵钰铮,但从未陷害过他,真心把他当弟弟来照顾,结果还是被一众喜欢赵钰铮的男人们联手送进临安郡王府。

临安小郡王出名的暴.虐,郡王府曾在一天之内抬出二十具尸体,男女皆有,身上都是被虐杀的痕迹。

与原著一样,这事儿就发生在两年前,赵白鱼刚被举荐担任京都府判官,随上官处理郡王府那桩案件,见过平铺在地面的尸体的惨状,也远远地瞧见当时背光而站的小郡王,看不清对方的长相、身高,却吓得回府后连做一个月的噩梦,从此闻临安小郡王色变,连郡王府所在的街道都要远远绕开才行。

可见临安小郡王留下的阴影面积有多大。

他尚且如此,原著里的‘赵白鱼’更恐惧小郡王,被迫嫁进郡王府之后原地黑化,以杀死赵钰铮为人生目标,不断作死,最后惨死在风华正茂的二十六岁。

可悲的是他阴谋被发现时,所有人都一副“看吧,他终于暴露出丑陋的真面目了”,原来从前卑微讨好的真心都被当成别有所图。

更可笑的是全文直到大结局才揭穿真相,原来昌平长公主早就打算不论谢氏是否一尸两命,都要吃下催产药提前生下孩子,将所生的孩子与谢氏的孩子调包。

换句话说,赵钰铮才是昌平长公主的孩子,而他赵白鱼才是谢氏所生,真正的赵家赵五郎!

赵钰铮享受了众星拱月的十九年人生,原本属于赵白鱼。

团宠文结局揭开真相,没人责怪赵钰铮,反而让赵钰铮收获一个宠他如珠如宝的公主娘。

赵白鱼:“……”

想投胎,别拦我。

目前看来,即使‘赵白鱼’的芯子变了,剧情仍然没变。他从前自以为是的与人为善,换个角度来看就是原著不断讨好赵家人的‘赵白鱼’,他自以为地积极生活,在别人眼里是两面三刀、包藏祸心,结果还是被替嫁、被一众宠爱赵钰铮的人联手送进郡王府。

就算他之后安安分分不作死,估计剧情力量也会让他被迫作死、被迫得罪赵钰铮,等集满仇恨就会凄惨孤独地死在最好的年纪。

赵白鱼眼神涣散,求生意志微弱,反正都要死,怎么死、怎么作都得他说了算才行。

横竖是一死,随便吧,躺平了,趁热狗带。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一白净清秀的侍从,年纪约十五,见到睁眼的赵白鱼当即欣喜喊道:“醒了!秀嬷嬷,四郎醒了!”

“老天保佑没出什么大事。”一慈眉善目、约有四五十的老嬷嬷端着冒热气的瓷碗进屋说:“四郎,快趁热喝药。”

赵白鱼翻身伏在嬷嬷膝头:“我头不痛了,可以不喝吗?”

秀嬷嬷慈爱地撩开赵白鱼脸颊旁的碎发,对他的撒娇不为所动,铁石心肠道:“不行。大夫说你脑子受到撞击,怕里面有淤血,得喝药以防后患。”言罢,叹息:“你不知道你被抬回来时满头满脸的鲜血,我和砚冰怕你醒不过来,你魏伯更差点找老爷拼命。”

魏伯有武功傍身,但他一人打不过赵府豢养的数百暗卫。

“没出事吧?”

“幸好及时拦下来。”砚冰蹲在床边说道:“魏伯在院门口守着,不让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进来。”

他愤愤不平:“您不知道今早赵五郎带着一大群奴仆浩浩荡荡地过来咱们院子,带了一堆补品,说要探望您,还说他不知道原来小郡王早就看上您,否则不会得罪小郡王让对方拿到把柄——原来府里上下都瞒着这位金尊玉贵的小郎君,没告诉他赐婚的真相,所有人都逼着您替他闯龙潭虎穴,结果当事人什么都不知道!毫无心理负担,毫无愧疚!他们怎么能做这么绝情?赵五郎是宝贝疙瘩,您就是破铜烂铁不成?”

赵白鱼喝着药,从舌尖到喉咙都发苦。

“砚冰,少说点!”秀嬷嬷往赵白鱼嘴里塞蜜饯,满目慈爱:“四郎,逃吧。”

赵白鱼垂下眼睑:“逃不了。”

也没想逃。

故事注定恶毒配角费尽心思也逃不了一死,不如躺平享受剩下不多的时间。

“是因为我们?”秀嬷嬷一脸了然。

她看着赵白鱼长大,清楚他比任何人都软的心肠,旁人都道有其母必有其子,都说他口蜜腹剑,肯定妒恨与他天差地别的赵五郎,唯有秀嬷嬷一个字儿也不信。

她承认她在赵白鱼三四岁前,因昌平长公主的恶毒而心存偏见,同俗人一般冷眼旁观这孩子在冷漠的后宅里艰苦求生,却也是赵白鱼在她受风寒病重濒死时,花光偷偷积攒下来的银钱,磨得脚底满是鲜血,亲自跑医馆请大夫为她医治,为她抓药、熬药,试问如何还能狠下心不疼惜赵白鱼?

“大不了我们敲登闻鼓、告御状,一头磕死在京都府府衙门口的石狮子上,我不信赵宰执能一手遮天。”砚冰认真说:“四郎,别为我们被赵家人威胁,不值得。”

他比赵白鱼小三岁,七岁时逃跑失败,差点被人贩子打死,是赵白鱼救了他,带在身边就像对待亲弟弟一样被照顾长大,又教他读书认字。

在这世上,除了亲生父母,再无人比赵白鱼更重要。

如果可以,砚冰真想杀了赵钰铮,替赵白鱼出气。

赵白鱼眯起眼笑:“没那么严重,我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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