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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缚于红尘(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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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在月辞书去世之后,揽月宫不愿因此断掉这场重要的联姻,于是这桩风光无两的婚约,便只能落在了月辞镜头上。

月辞镜的愿望就真的这么实现了。

他的心情从震惊,而后又变成几乎抑制不住的狂喜——这命书居然是真的。

月辞镜立刻和命书滴血认了主。

不过之后他发现,命书也并不是万能的,他可以预知一段‘命途’,并在这个基础上对‘命途’做出一部分修改,来影响最后结果,但是却不能凭空生造一段‘命途’出来。

就比如命书不能凭空给月辞镜创造出一个,和龙尊相当婚约对象,但是却可以通过月辞书的意外死亡,让这桩已有的婚约,以一种合理的途径落在月辞镜头上。

“你还有多久能把‘命途’恢复正常?十天之内做得到吗,不管出了什么错,都别让那个浮灵再来坏我的好事。”月辞镜语气不善地问道。

他所说的正常,自然是根据他想法而修改过的命书。

月辞镜攥紧了手掌。

正如他母亲闭月仙所说,下月初一,龙尊会亲临南明宗。

若到那时命书还不能恢复正常,月辞镜心中没法不去担心,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浮灵,会不会再次造成什么影响。

毕竟当初婚宴之上,龙尊可是特意派了执令使过来,给他送了件价值不菲的礼物。

后来月辞镜也试图明里暗里打听此事,但并没有任何结果。这也是月辞镜在影冢时,会生出借腾蛇除掉他的原因之一。

“我尽量吧。”命书回答完,重新化为一道灰质的灵气,隐匿不见。

……

时间刚到午间,天空一片晴朗。

郁雪融从长生殿离开后,没有马上回扶危峰,而是去了宗门内的集市,买了些东西。

养花用的仙露,特制的灵食点心……还有一个新的储物袋,现在里面已经被郁雪融放进去好些灵石,准备给傅孤尘当做平日里的零用。

带着买好的东西,郁雪融回到扶危峰,将灵食和点心放在书房的桌子上。

这座小院自带的书房三面透光,视野十分好,又正好避着山间吹来的风。位置就在师徒两人的卧房中间,两侧有走廊相连。

郁雪融觉得,以后无论是在这里看书或修习,都应该十分舒适。

做完这些事情,郁雪融看看天色还早,也没什么别的事要做,于是准备去净水灵泉里泡一会儿。

泉水很暖,阳光斑驳的从树影间洒下来,把清澈的池水映出五彩的光晕。

郁雪融把肩膀也沉进泉水里,感受着泉水中的灵气缓慢渗入身体更深层,去驱散寒气,滋养他干涸受损的经脉。

舒服得郁雪融都快睡着了。

他擦干身上的水,换了件宽松的里衣,准备干脆回房间补个觉。昨晚为了做玉钥睡得太晚,这会儿又全身暖融融的,困意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不知道是

泉水泡得太舒服,还是他的被窝太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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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是夜幕四合,天上孤零零挂着一轮弯月了。

他揉揉眼,心想,自己这都睡到什么时候了?

窗外静悄悄地,只偶尔传来几声虫鸣。郁雪融坐起身来披上外衣,将桌上的灯火点燃,提着灯火朝院子里走去。

小院中除了他自己,空无一人。

郁雪融原本有些睡得迷迷糊糊,这回一下子清醒过来。

傅孤尘还没有回来吗?

已经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郁雪融又坐回房间等了一会儿,但还是没等到人回来。

他坐不住了,将衣服穿好,又在外面加了件披风,然后提上灯,借着宗门内的传送阵往传道院去了。

传道院早就闭了门,这会只剩看门值守的弟子。

他被郁雪融叫醒,睡眼迷蒙地告诉他,今日传道院并未留下哪位学生。

郁雪融的心往下沉了一截,一时之间,他看着空无一人的传道院,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了。

傅孤尘会去了哪儿呢?

他想不出来,也没有那种能挨个把南明宗翻过一遍的能力。

而且傅孤尘身上有扶危峰的玉钥,只要他在南明宗内,且不是在影冢那样的禁地里,是随时可以传送回去的,应该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所以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不见了?

郁雪融在夜风里站了好一会儿,有些恍惚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最后还是决定先回扶危峰等。

他提着灯回到扶危峰,也不想回房间,而是走着走着,在书房那张放着点心的桌案前停了下来。

灯火在他手边轻轻晃着。

郁雪融看着桌上没人吃的灵食和点心,手里握着那个装好了灵石,却还没能送出去的新储物袋,心里忽然就涌上来一股小小的难过。

他不是生气,只是觉得难过。

明明早上一切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一声不吭玩起了失踪。

就算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也不能传个信给他吗?又不是在什么没法和外面联系的禁地。

夜深露重,连风也是冷的。

郁雪融坐在桌案旁,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把头埋进膝盖里,蜷成小小的一团。

……

已是深夜。

傅孤尘并指拂过不慎沾了妖物鲜血的衣袖,灵力如水漫出,将其尽数洗去,恢复如新。

之后,他才从扶危峰的传送阵处,放轻脚步回到小院中。

院中还点着一盏暖色的灯火,在夜风中静静的燃着。而灯火旁边,有个裹着披风的清瘦身影,就那样坐在桌案边,将自己蜷成一团。

傅孤尘原本沉静的表情,不由怔愣了一下。

他,在等他?

傅孤尘并不习惯这种被人等待的感觉。

傅家的死狱里没有

() 灯,若是半夜突然照进骇人的火光,只意味着无聊透顶的狱卒们,又想出什么折磨人的刑罚,准备找人取乐。

即使再把时间往前推上好些年年,在曾经的那个被称作“家”的地方,夜晚留给他的只有冰冷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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