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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巫女祭神(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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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电闪而过,雨声入耳。

又下雨了。

在青山族人的眼中,祭祀就是为了让暴雨停止、让死去的冤魂散去。

暴雨没有停下,明天又要祭祀,又要死人。

这几乎是在所有玩家的预料之中。

被选中当祭品又是整个副本最根本的死亡触发,只要玩家还在副本中、副本还没结束,祭祀只会一天又一天地举行。

但是,午后,祭司殿的青山族人带来的信息让所有人都心中一凉。

他们说,祭司沟通巫女,巫女告知青山族,她觉得这些年青山族人怠慢了神灵,仍然不满意,所以这连日的暴雨不会停下。

那些到处杀人的恶灵,神灵也不会出手驱散。

除非青山族人拿出更多的诚意。

但是暴雨不能再下了。

他们这些“外乡人”之所以流离失所到青山族避难,就是因为暴雨已经把周围的地方都冲垮了,到处都是积水、激流,死了很多人。

青山因为在山上,地势原因,除了个别地方塌了,大部分地方还算安全。

可如果再下几天,水就要漫上来了。

于是女祭司说,明天开始,祭祀要选十人,向神灵展示青山族的诚意。

如果神灵还不满意,后天的祭祀便直接选一百人。

而这些人都直接从他们这些外乡人里面选择,算作他们收留外乡人的回报。

——可是这一回进来的玩家,所有组织加起来,再加上那些被拉进来充当死亡人数的纯新人玩家,活到现在的也不过一两百人!

今天白天肯定还会有各种原因减员……

来通知玩家的青山族人走后,周晚冷笑:“这不就是一个隐晦的死亡通牒?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三四天,没人能活下去。除非我们能在这之前完成主线任务结束组织赛,或者找到一个可以大规模避免死亡触发的方式……”

但是这基本是不可能的。

即便真的找到了躲过祭祀的方法,一个人还能用,十个玩家一起用——女祭司可能会让他们这样吗?

玩家们顶多想办法让自己不被选上。

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慢慢地寻找线索、完成主线任务。

要么在三四天内完成主线任务结束所有的组织赛,要么就等所有人都死光了之后组织赛自动结束。

齐无赦根本不在意。

“这样才有趣。”他说着,拎起了自己面前的巫女灯。

这也是方才来的青山族人给他们的。

时隔多年,祭司殿再次给所有人分发了巫女灯,包括他们这些外乡人。

说是既然恶灵还会肆虐,昨天又死了那么多人,便拿出巫女灯给所有人防备恶灵。

但代入过姚苏的齐无赦十分清楚,这根本就是女祭司用来选择合适的身体的工具。

女祭司已经如愿以偿地杀死了燕星辰,还带走了燕星辰的尸体,却还要分发巫女灯,继续寻找合适的身体,并且还要加快杀人的速度……

是那个莫须有的神灵没有满意,还是女祭司出了什么问题,以往许多年才举行一次的祭祀已经满足不了她,她必须在短时间内杀更多的人呢?

他的指尖在巫女灯的巫女雕像上轻轻点着,神色幽幽,不再多说。

周晚等人在一旁看着,竟然下意识也不敢说话。

许千舟反而坐在一旁,没心没肺地吃起了坚果。今天他们和樊进的交易结束,刚才他就回来了。

温寻虽然落寞不舍,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私底下再三保证他不会说出昨晚看到的一切,便跟着樊进走了。

至于许千舟,他昨晚明明没有和燕星辰他们待在一起,今天祭祀的时候他什么反应都没有,眼下十分从容。

他推了推眼镜,说:“我昨天可没有白白跟着白焰浪费时间。虽然他们行动和分享信息都背着我,但他们不知道……”

许千舟点了点自己挂在脖颈上的耳机,“我听得到。他们找到了一个祭司殿废弃的入口,只是那个入口必须从里面打开,他们没摸清楚里面的情况,担心强行打开会被祭司殿的人发现,所以暂时放下了祭司殿的事情,打算先去找别的线索。那个入口我已经背下来了,现在去吗?”

齐无赦挑眉。

梁讳“咦”了一声:“你不问今天祭祀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梁讳也是女的,但许千舟知道这个小女孩外表下不知是个多少岁的前辈,他反而没有和周晚相处时的紧张,只是自信道:“你不也没问?”昨晚可只有周晚和温寻和燕星辰齐无赦待在一起。

“那是因为我猜到了。”梁讳不假思索。

“这不是很明显吗?”许千舟说,“我好歹也是和那个小狐狸‘同生共死’过的,他什么破局风格我不知道?齐无赦一让开我就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我这不是来帮大家节省时间,带路来了?”

周晚讶然:“你不笨嘛。”

许千舟本想点头赞同,结果他刚一扬下巴,突然意识到说话的不是梁讳。

他一顿,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磕巴道:“还、还好……”

齐无赦已经直接拎起巫女灯,另一手甩出了一根金线,线头直接挂在了许千舟身上。

这人头也不回道:“带路。”

“你怎么有这个遛狗绳——啊呸,小狐狸那个神秘道具?”

……

祭司殿内。

祭坛之后的入口进去之后,便是那个在桑衣的地煞记忆中,记载着青山族过去的壁画长廊。

姚苏和桑衣的地煞里,因为桑衣经常来这里,所以对那一段记忆并没有很在意,长廊两侧的画只有模糊的样子,看不清楚。

可这里不是地煞,是真真切切的祭司殿。

在烛光晃动中,两侧壁画的内容分毫毕现。

戴着兽形面具的青年拎着那脸上已经血肉模糊的身体,端着装了鲜血的银碗,步履平稳地跟在女祭司的身后。

女祭司长裙曳地,手中拎着用棉布包裹着的“祭品”的眼珠,脚步很快,头也没回。

她没有发现,在她身后的青年,正在往左右看着壁画。

壁画里的内容似乎是顺着时间描绘的。

刚走进长廊的时候,两侧的壁画都是乌泱泱的一大片人。

人群周围,有倒下的尸体,也有洪水、火灾。

活着的人也形容枯槁。

还有的人画出了各形各色的厉鬼模样,都是水鬼饿死鬼之类的明显死于灾祸的脏东西。

这样的壁画维持了大约五六步路的距离,壁画的色调都开始变了。

颜色从暗色开始逐渐变成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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