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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作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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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何慕江所赐, 偌大的走廊中他们几个人成为了视线中心。

何慕江摆着最滑稽的姿势,说着最狂妄的话,他忍这个假千金已经很久了, 虽然拦住了老妈的行为, 但该说的话一点也不能少说。

不过装X是有代价的, 在说完那一句话后, 他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中暑加上最近没好好休息和吃喝有点低血糖,他举着的胳膊无力的垂到地上, 脑子一疼差点没直接呕出来。

江澄顾不上手上的脏污, 她立刻蹲下用干净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脸:“何慕江,何慕江,你没事吧?”

他紧闭着双眼没说话,眉头皱在了一起额头上还全是虚汗, 一看就是状态很不好, 江澄用力拽了他几下没拽动, 只能起身去找人帮忙。

但还没来得及抬腿,她的手腕就突然被人拉住,江澄厌烦的回头一看, 果然是邱昭昭。

邱昭昭此时刚回过神来, 她气的满脸通红,后牙槽都快咬碎了, 亏她还觉得这个表弟是个好人,原来都是一路货色, 果然流淌着同样血液的人都一样坏!

“死白莲你别走, 你表弟刚才什么意思, 他竟然敢骂我?是不是想死!”

本以为这朵白莲又要哭唧唧的装委屈, 邱昭昭都做好羞辱她的准备了,却没想到这次迎来的完全不一样。

江澄沉着脸一把甩开了邱昭昭的手,双眼冷的像是附上了一层霜,她带着寒意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你没看到他病了吗?”

此刻江澄的眼神是所有人前所未见的,别说与她正面相对的邱昭昭了,就连几步之外的小跟班都有些腿软。

生气时最恐怖的永远不是那些整天嚣张跋扈的人,这种从来不发火的笑面虎才最让人惊悚,说明他们的怒气已经被挤压到了极点。

邱昭昭也没想到江澄会这样,手下意识地就松了开,但紧接着她就觉得自己有些掉脸面,强撑着挺着脖子反击道:“那是他嘴欠,活该,谁让他骂我来着!”

一句话让场面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江澄几乎要被气笑了,一个人蠢成这样她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人浑身流淌的都是那对恶心的保姆夫妇的血,就算是拥有了荣华富贵也是一样的没脑子。

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哭着卖惨,可胸口燃烧的怒气让江澄一滴假泪都掉不下来。

围观的人数逐渐变多,前不久才出现过的画面再次重演,只不过这次其他的同学不再一股脑的支持江澄,他们受到了传闻的影响,开始对她半信半疑起来。

甚至还有人小声在旁边互相嘀咕,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什么养女啦,什么心机上位啦,就跟当事人不在一样议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在气氛压抑到极致的时候,江澄身后的那人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替她说出了没说出口的话。

“你闭嘴吧老八婆,骂你怎么了,我今天还就骂你了!”

何慕江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江澄,身上的八宝粥还稀稀拉拉往下滴,脸色苍白的像纸一样,但丝毫不耽误他替自己老妈出气。

“不是普天之下皆你妈,都得惯你的臭毛病,你散布谣言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嘴欠呢?我姐是主动去邱家的吗,拜托,要不是你们家求着她才懒得去呢!再说了,你爸妈都没说什么,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在这指手画脚?”

靠,太tm欺负人了,要不是听旁边的八卦精们嘀咕他还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合着老妈在学校被散布成心机养女这事是现在发生的。

这在原文中都是一笔带过的内容,女配还真是没人权,只写她是怎么陷害人的,对其中的缘由是只字不提。

一番话怼的邱昭昭差点气哭,她喘着

粗气大声反驳:“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这事又不是我散布出来的,关我屁事啊!”

她心里委屈的要死,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摊上这种事情,她只是因为生气多说了一嘴罢了,都是那些人传出来的能怪她吗?明明她才是那个被抢了爸妈的人!

何慕江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只是笑中全是讽刺:“你还真是够脸皮厚,难道是别人用刀举在你脖子上逼你说的?装什么假清高啊,说了就说了呗,还硬要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骂我姐是小白莲,那你清楚自己是什么成分吗?”

“死作精!”

这话一出全场几乎半数人都笑出了声,虽然同学们只和邱昭昭相处了短暂的一段时间,但大家都对她的娇气蛮横有所了解,说的好听是大小姐脾气,说的难听就是管教不当。

可不就是作吗,又当又立双标的一批,再说的难听点,就是当那啥还要立牌坊。

就连那位暂时休学的大少爷在学校也低调行事,从不仗着自己的名声胡作非为,人家何晏清什么身份啊,何家不抵得上十个邱家?

拜托,出了门谁惯你臭毛病?

这番话说的不仅同学爽,何慕江自己也很爽,他实在不明白这种作精是怎么当上女主的,有人的作是不影响社会的,而这种面向全人类的作是最令人厌烦的。

邱昭昭被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然,也没人再等她说了,何慕江已经撑到了极限,他本来就身体不适,火气上头后直接眼前一黑就要晕,还是被闻声赶来的沈穆扶住了。

沈穆现在是全懵状态,他去了趟办公室回来就看到走廊人群聚在了一起,以他的性子要不是在最中心发现了江澄,他恐怕都不会过来。

看到江澄扶着陌生男生的时候,沈穆最先出现的情绪是疑惑,她不是从来不爱多管闲事的吗?

但病号为大,没有时间让沈穆想东想西,发现江澄求助的眼神后,他一把将地上的男生拽起来背到背上,毫不迟疑的往医务室走去。

江澄帮忙把人扶好后没有立刻跟上,她面无表情的转头凝视着邱昭昭,神情漠然至极,片刻后她樱花色的嘴唇轻启,像是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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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从侧面看不清,但邱昭昭却从正面清清楚楚的看懂了那句无声的话,内容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贱人。

说完江澄毫不犹豫的跟上了沈穆的步伐,再也没回过头。

留在原地的仅有呆若木鸡的邱昭昭。

小白莲这种人竟然……能骂出这种话?

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江澄的真面目,但直到刚刚才发现那只是冰山一角,那两个字被江澄说出来就像是浸了毒般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邱昭昭的脑子里第一次浮现出了某个想法。

她……好像惹错人了。

*

去医务室的路并不和平。

最混乱的当属那些八宝粥了,它蹭的到处都是,沈穆在前面走着,江澄在后面跟着,一路都在用纸给两人擦拭身上,直到兜里的纸全用光才停止。

到了医务室,校医简单给何慕江看了一下,确认是轻微中暑,然后用湿毛巾给他的头部降了下温,又开了点药给他吃。

做完这些上课铃声刚好响起,江澄用另一块过了冷水的毛巾擦拭他脖子与脸侧,像是没听见铃声一样。

察觉沈穆还在她身后,江澄侧过头轻声说道:“上课铃响了,你先回去上课吧。”

身后没有回应,片刻后脚步声响起,江澄以为人走了就没再回头,继续帮何慕江降温。

大概又十分钟过去,何慕江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嘴唇稍微恢复了点血色,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着了

,江澄这才从椅子上起身准备离开。

然后她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重新将目光放回何慕江身上,虽然他的双眼只睁开了一半,但眸子却是亮晶晶的,就像是蕴含着漫天的星河。

江澄眼皮颤了下,抿紧唇压下心头莫名的情绪,她本以为何慕江是想让她留下来陪他,刚准备挣脱开那双带着热气的手拒绝,就听到他哑着声音开口。

“妈,我表现得不错吧?”

医务室不大,却照样空旷得让声音回旋了一圈,校医在刚才就有事离开了,此时的这个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心脏好像都因为这句话紧缩了一瞬,江澄垂眸掩住眼中的情绪,另只手在暗处攥紧了衣角。

真是个傻子。

明明何慕江可以用帮了她这个借口提出很多要求,必如陪他照顾他。

但最后他却只简简单单说了这句话,就像是未长成的半大奶狗,甩着尾巴晃着耳朵求夸奖。

她那么聪明精明的人,怎么会生出这种傻儿子。

酸涩涌上喉咙,江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自从何慕江出现开始,她身体的各个感官好似都恢复了正常运行,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朵重新绽放。

原来真的会有人站在她的这一面,即使知道了她的隐藏的另一面。

沉默许久后,江澄重新抬眸看他,眼中没有丝毫波动,说出与想法完全相反的一句话。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她挣脱开被抓住的手腕,扭头离开了医务室,何慕江眼巴巴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委屈的难受。

为什么他感觉老妈一直在把他往外推呢?

与表面的波澜不惊不同,在其他人听不见的心声中,江澄带着苦意补上了那句未说出口的话。

她怕自己会依赖这种感觉。

——被人守护的感觉。

走到门口,站在不远处的人让江澄的脚步一顿,那是沈穆,他竟然没回去上课。

两人面对面僵持了几秒,直到最后也没人开口,但即使不说,他们依旧默契的开始结伴往回走。

从医务室回高三楼的路上,经过了各个年级的教室,虽然学习的内容都有所不同,但相同的是齐刷刷的翻书声朗读声,大家都在为自己的明天努力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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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离着教室越来越近,沈穆这才问出憋了一路的问题:“你认识他吗?”

听到这问题时江澄先是皱了下眉,然后才想起那天沈穆请了假没有看到他们“认亲”的场景。

“嗯,认识。”话都到了嘴边,江澄还是停顿了下才说出口,“他是我表弟。”

这一句表弟可把沈穆说懵了,他和江澄认识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听说她还有别的亲戚?

见江澄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没再问,只是脑海中突然多了很多猜测,这是沈穆第一次觉得自己不了解她,一点都不了解。

他们像是最亲近的人,却又不那么亲近。

江澄不想说的事沈穆不会问,反过来也是一样,他们是同类人,也就太过了解彼此的想法。

就像是两条相同的平行线,熟悉又了解对方,并且可以无限制的结伴同行,只是永远也不会相交。

看似平和,但在那背后是无尽的孤单,不会有新的组成方式,不会形成新的图形,仅仅是一条走向无穷的线。

回到班里后,身为老师的宠儿江澄轻易的就逃过了因迟到会得到的训话,她无比通畅的坐回了位置上。

然而时间忽然就像是放慢了速度,在剩下的几节课中江澄差不多隔一段时间就要看眼墙上的钟表。

虽然心里想着不要再去想何慕

江,但有些问题总是自动出现在脑袋里。

也不知道他现在身体好点了没,中暑不算是小事,何况他今天还差点晕倒,看来一直睡在肯德基还是有点勉强。

衣服也被弄脏了,他肯定是没有换洗的,现在的那身黏糊糊的他穿在身上难受不难受?

江澄手中的笔无意识的点在了书上,待她想起来时那里已经出现了个巨大的墨点。

她这是……在干嘛?

慌乱的将笔盖扣上,江澄摇了两下头企图忘掉那些事情,她现在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为什么要操心别人的事情。

没有人会一直对别人好的,她不能沉迷在短暂的幻境中。

绝对不行。

在最后一节课上完后,身边的同学陆续结伴出去吃完饭休息,他们会在晚自习之前再回教室。

只有江澄连动都没动,她正在坐着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

其实她早就应该写完,故意放慢速度就是为了让自己忙碌起来,好忘记医务室里的那个人,如果一下课就急急忙忙的过去,岂不是证明了她在乎一个才刚认识的人?

不行,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江澄,江澄!”

门口的呼唤让江澄抬起头,她怔怔地望过去,何慕江正扬着笑脸在那冲她招手,明明刚才还病怏怏的人几个小时不到就重新充满了活力。

他好似永远都这样,少年的朝气蓬勃在他身上展示了个淋淋尽致。

这样的人,真的很难让人讨厌,何慕江总是以最开朗的面容对人,永远积极向上正能量。

因为班里还有零星几个没走的同学,所以他只是在门口远远对着她做口型。

“我在外面等你放学哟!”

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口,十分低调,没惹来一丁点的注视。

非常奇怪的是,江澄此刻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被人等待的感觉,可明明她一直和沈穆结伴回家,他们到底是有什么不一样?

就像是在验证她的猜测一样,没过多久沈穆就来到了班门口,他似乎还往旁边看了一眼,应该是奇怪何慕江怎么在那里。

沈穆一言不发的站在那,江澄心中顿时又变得波澜不惊,就像是曾经无数次与他相处的那样平静自然。

隐去眼底的复杂,江澄开始加快速度收拾书包,将东西一股脑的塞在包里,由于今天是周四,双休日即将来临,要带回家的课本就尤其的多,巨大的书包似乎要把她瘦弱的身体压倒过去。

见江澄背了这么大的一个包,沈穆反射性地就要去帮忙拿,但在这之前,有一道身影像瞬移般飘到了他的面前,抢先一把将包从江澄的肩膀上拿了下来,然后还对着沈穆礼貌一笑。

何慕江就防着这手呢,他现在得替老爸戒备着沈叔,虽然刚才半晕不晕的时候是沈叔背他去的医务室,但一码归一码,他怕两人在发展下去未来就直接没自己了。

沈穆的手还僵在半空中,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抢过来,片刻后他还是默默得收起了自己的手,只不过眼神却是看着江澄的。

就好似是将问题转移到她的手里,让她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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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谁都没帮,她只是垮下了脸一把抢过自己的书包背上,神情很不悦:“我允许你动我的东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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