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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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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兰离开他们的第五个月,支出终于再次爆炸。

账单不是在这个月才超支的,而是只有这个月记账了。

两个人的花销,甚至比之前养一个府上的人还要多,快赶上个一百人的步兵了。

姜月和聂照对着账单面面相觑,聂照虎口卡在唇边,轻咬了咬,眉头皱起:“假的吧,就两个人怎么会花这么多?”

“账单做不来假。”姜月拎起账单轻晃。

聂照犹豫了没多一会儿,就试图销毁证据。

“算了吧,就当没看见。”

姜月一把扭过身去:“穿金莫忘来时路,这还是三哥你教我的。”

聂照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为了教育姜月,向她灌输美好品德,真是什么鬼话都敢说。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能不能做到还是另外一回事。

譬如她到底是自己带出来的,有一分钱花一分钱的骄奢淫逸和自己十成十的像。

姜月拍案而起,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临走前对聂照道:“等我回来,咱俩开个会。”说罢带着账单出门了,到下午才回家,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摞厚厚的笔记。

只有两人的家庭会议隆重召开,姜月捧着本子,她笃定地向聂照保证:“我已经从阿兰那里学成归来了,从今以后家里绝不会再多花一分冤枉钱。”

聂照坐在下面,仰起头,虔诚地听着。

姜月学成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拢家中的财政大权,准确说是将聂照在府上随意支出的权力收回了,每个月十五两银子的份例,多了攒着少了忍着。

她同样也定下份例,做到收支有度,若有什么大件的支出,两个人再商量着来,从府库中调遣。

“我说完了,有没有人有意见,有意见的请举手。”姜月慷慨陈词后,不忘慷慨地请家中其他成员发言。

聂照眼前一黑,他上个月支出三万两,这个月骤然减到十五两,他举手:“不需要循序渐进一点吗?”

姜月听他说完,咬着自己的下唇,有点落寞,聂照哪敢让她露出这种模样,立马把刚才的话收回,并且热烈鼓掌:“好好好!雷厉风行,雷霆万钧,就该这么做才能刹住骄奢淫逸这股歪风邪气,我没有什么意见!”

三哥确实就吃这套,姜月骄矜地扬了扬下巴,因为自己的决定深得民心而自豪。

虽然民心真假有待商榷。

用阿兰的话说,聂照这辈子算是完了,那金山银山好像咬手一样,不会儿不花出去点儿就难受。姜月倒是还有点儿抢救的可能。

实行政策的第一个月的第三天,腊月三日,晴,万里无云,微风阵阵,聂照在街上因为犹豫不决而包下了一整个暖房花摊子后,对着摊主找回来的一文钱沉吟。

想退还拉不下脸来。

逐城自打商业繁荣后,什么奇巧淫技都兴旺了,兼之不少大商贾定居,喜爱在冬日赏花宴客,暖房培植鲜花的技术日益进步,瞧这路上用棉被

包着卖的(),比家里培植的还鲜艳。

他本就是想卖一束回去给姜月。这是老早养成的习惯?()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出门必定给她带点什么回去,她欣喜地收下,然后黏黏糊糊凑过来亲他,聂照一想心里就化了。

但是因为犹豫不决,加之摊主吹捧,他直接抛出银子都包了,回过神才发觉这个月十五两的银子仅存一文。

该死的,这个月才三号啊!

姜月看到花的瞬间,第一念头是高兴、喜欢,第二念头是三哥竟然还攒得下私房钱买这么贵的花?

她高高兴兴收了,找了几个花瓶和剪子,摆在暖阁的炕几上修剪。

聂照坐在她对面,捻着花叶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几支卖相不大好了,姜月修修剪剪,扎成一簇,勉强过得眼,举起来兴奋问聂照:“三哥你看这样团成一团好不好看?”

聂照左右看了看,白的芍药簇了斜出垂下的香雪兰,白团团的一片,唯一的颜色就是几片绿叶,他想法子夸了夸:“像雪一样。”

姜月就嘿嘿一笑,把花簪在他鬓上:“单看着一般,太白了簪在三哥发上就好看了。”

聂照揽镜自照,斜出的花瓣恰遮了他眼角那道疤,他抚了抚,心里一暖,姜月一向知道他在意这道疤。

不待他感动地开口,姜月又脆生生地张口了:“等我死了,三哥你就这么簪,还怪俊的。”

“啧—”聂照心脏咯噔一跳,不由得啧了声,拍开她伸来要扶花的手:“小孩子家家的说话也没个忌讳,快说呸呸呸。”

姜月跟着他“呸呸呸”三声。心里想,三哥还没上年纪,就越来越迷信了。

聂照想了想,却又赞同她:“我的确得尽量多活一活,死在你后面,不然做鬼都得担心斤斤今天吃没吃,喝没喝水,想没想我,晚上睡觉冷不冷,一想死都闭不上眼,鬼都当不安生。”

刚才还埋怨她说生说死的不吉利,聂照现在反倒自己开始说了,姜月终于逮到机会帮他扶一扶鬓边的花了,笑嘻嘻说:“三哥似乎以前说过这样的话。那三哥就当鬼,一直跟着我,等我死了咱们一起投胎,要是我先死了,就先等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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