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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仙尊的白月光(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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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山终年被白雪覆盖,除了偶尔有仙鹤飞过,就是洒扫的低阶弟子来往。

霜雪树林里有一座冰洞。

冰洞之中,霜雪树上的花挂在枝头晶莹剔透,经年不化。

躺在冰棺里的青年就像是睡着了一般,那张脸过分精致漂亮,长长的睫毛覆盖着霜雪,整个人似乎都被染白。

周围的招魂幡无风自动,在冰棺前面的男人英俊沉默,双目闭合,一动不动,白色的发丝上覆盖着冰霜,就好像早已作古一般。

“池渊仙尊又去招魂了吗?”外面的洒扫弟子窃窃私语,“这都一百年了……”

“嘘,不要妄议云顶山的事,别忘了上一个被赶出归墟宗的人是怎么被赶出去的。”

那说招魂的弟子惊得不敢再言语。

上一个洒扫弟子就是因为说了一句不可能再招到魂后,被归墟宗最温柔的池渊仙尊赶出了归墟宗。

两名洒扫弟子小心翼翼地下了云顶山。

直到离开了云顶山的范围,下面的绿树红花才让那洒扫弟子松了口气。

“池渊仙尊那位道侣……究竟是什么人?”

“那位可是九州最惊艳绝伦的天才,九州大陆第一美人,剑法绝伦,性格温柔……可惜天妒英才,不知得了何种怪病,短短数日,便没了。”

“啊?数日……”

“当时池渊仙尊便白了头,这一百年,池渊仙尊为了道侣寻遍九州,以心头精血护道侣尸身不腐……诶。”

两名弟子的身影消失在林子里,唯有叶子随风而动。

应不识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寒霜。

他站起来,绣着青禾的香囊随他而动,他靠近了冰棺,然后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青年冰冷的面容。

“柠柠,你的魂……为何总是不回来?”

“无妨,我再走一趟。”应不识低下头去,轻轻吻了吻那冰凉的唇,“等我回来。”

白发仙尊的背影消失在冰洞里,他并未发现,冰棺里青年,手指轻轻地动了动。

……

冰天雪地中,穿着白衣的青年裹紧了身上的衣袍。

即便是苍白着一张脸,也压不住眉宇间的艳色,这就是九州大陆第一美人。

他想,好冷。

自从他入道以来,从未感受过这样冷。

好疼。

身体有一种疼到无法忍耐的地步……

应不识,好疼啊。

但是他说不出话来,也许是太久没说话,他忘记怎么说话了。

他跌跌撞撞地,摔倒在雪地里。

好疼。

起不来了。

做一个普通人……原来是这样的。

好冷。

雪好冰。

他以前从未发现过云顶山这么冷。

应不识真是笨蛋,灵识不是一直覆盖在云顶山吗?为何还没来接他?

还是应不识已经不在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现在脑子都还昏沉着想,不可能,应不识是个祸害,祸害遗千年,怎么可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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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仙鹤停留在他的身边,然后欢呼起来,成群结队的仙鹤飞了过来,把他团团围起来,将霜雪都挡在外面。

他好像暖和了一些。

他伸出手,抱住了一只仙鹤,费力的趴在了仙鹤背上。

他想说,带我去找应不识。

但是他张了张嘴,忘记了应该怎么说话了。

脑子空白了一瞬,他把脑袋埋在了仙鹤的羽毛里。

仙鹤带着他飞了起来,从冰冷的云顶山飞了下来。

“快看,是云顶山的仙鹤!”

“这些仙鹤怎么突然下山了?”

“看前面那只,背上驮了一个人。”

“这些仙鹤,不是只听一个人的话吗?那个人如今……”

这样的声音在归墟宗四处响起。

剑阁的人一下子站起来,“仙鹤!是苗柠的仙鹤!”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柳长生甚至恍惚了一下,一百年了,他再次说出了这个名字。

难道,池渊……成功了吗?

仙鹤在剑阁停了下来。

柳长生靠近仙鹤,去看仙鹤背上的人。

青年睫毛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紧闭的双眸。

柳长生睁大眼,“柠柠!”

苗柠下意识地想笑,但是他连笑都笑不出来,他只能提了提嘴角。

“成功了!应不识成功了!”柳长生喜极而泣,赶紧把苗柠扶下来,“你,你醒了!”

成功了?他不过是睡了一觉,睡得有点久,为什么柳长生一副他死过的模样?

苗柠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你现在是不是说不出话来?这是正常的,毕竟一百年没有说话了,不要着急,慢慢来。”柳长生扶着苗柠坐下,“你现在是不是想问应不识?”

苗柠轻轻地眨了眨眼,一百年?那确实有点久了,他还以为自己只睡了小几年。

一百年……好久啊。

“应不识为你寻长明灯去了。”柳长生抹了把眼睛,“我们都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毕竟招魂幡从来没有反应,谁知道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招魂幡?

他……死过?

他想起来了。

他生了一场怪病,经脉被毁,灵根被废,他已经差不多是个普通人了,难怪在云顶山的时候会觉得那么冷。

可是招魂是逆天而行,应不识……

长明灯?长明灯可指引迷路的幽魂回家,应不识是觉得自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吗?

“他为你寻过无数长明灯,怕你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路。”柳长生感叹道。

“应……”苗柠的声音很哑,“人。”

“他去的地方不在九州,我们无法为他传

() 信。”柳长生道,“不过我们可以找你的徒弟。”

苗柠一愣。

徒弟?

玄离。

是他曾经在屠魔村带回来的小孩,那小孩看着太可怜了,他又见那小孩能领悟剑意,一时心软收了做弟子。

“自从你出事后,玄离便离开了剑阁由池渊教导。”柳长生道,“他如今倒是与池渊更相似。”

苗柠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冷?”柳长生又问苗柠。

苗柠又点了点头,冷得厉害,明明山下不像云顶山那般被白雪覆盖,而且这个时候又是夏日,艳阳高照,但是苗柠就是冷。那股冷意在四肢百骸游走,让他控制不住地颤抖。

柳长生让人取了件披风来给苗柠披上,问,“现在如何。”

苗柠想说一句谢谢师兄都说不出来,他只能裹紧了斗篷摇头。

他看向剑阁入口,看自己的弟子何时会来。

在他的记忆里,玄离是一个黏人可爱又软乎乎的弟子,应不识也只是表面看起来清冷疏离,实则温柔体贴。

玄离如今也变成了应不识那副冷清的模样?

他就知道,应不识根本不会教弟子——

嗯?

站在面前的年轻男子英俊,浑身上下带着凛冽的寒意和剑气。

这已经不是冷清的问题了……

笨蛋应不识,把他软糯糯的弟子还回来。

玄离礼数周全地和柳长生行了礼,一眼一板地和应不识果然很像。

玄离似乎并未发现裹了厚厚的披风端着茶杯的苗柠,他低声问,“师叔找玄离,可有事吩咐?”

“你师尊醒了。”柳长生道。

玄离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师尊?”

苗柠喉咙有些干痒,他咳了几声,玄离听见这道声音,近乎茫然地抬起头看过来。

青年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玉簪将他的发松松的挽着脑后,脸色苍白,却温和。

就像他曾经在屠魔村被吓得瑟瑟发抖时,身后火光冲天,站在他面前的白衣仙人温柔带笑,冲着他伸出手问,“你可愿与我回归墟宗?”

他看着那只干净白皙的手,把自己脏兮兮的手搭了上去。

但是现在面前的人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就像一个普通人。

“你师尊刚醒来,池渊不在云顶山,应当一时还未发现他醒了。”柳长生道,“如今你未下山,照顾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能做到吗?”

玄离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苗柠,听见这句话,声音沙哑,“能。”

他在苗柠面前单膝跪下来,“师尊可有哪里不适?”

苗柠不适的地方太多了,浑身都疼,他疼,但是这些疼是因为他的身体在重新生长,没有什么能帮助他,只能靠他自己扛过去。

苗柠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玄离的脑袋。

他那个软糯糯的徒弟也长大了。

师尊穿这么多可是觉得冷?”玄离又问。

“去药阁为你师尊寻一些镇痛的丹药来。”柳长生看不过眼,“平时挺机灵的,怎么现在这么傻?你师尊不仅冷还疼。”

玄离连忙站起来,“我这就去,这就去。”

玄离匆匆忙忙地走了。

柳长生无奈道,“他平时稳重老成,此刻大约是见到了你,开心过了头,竟冒冒失失的。”

苗柠又微笑了一下,他把披风裹得更紧了,觉得疼痛已经钻进了他的那断绝的经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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