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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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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凌晨。

我的卧室里,只有我噼里啪啦在手机屏幕上打字的声音。

跟贺枕流一来一回地发了几条消息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0+li:等下,你怎么这个点还没睡?】

【儿子:你不也是?】

【0+li:我是一个自由受到剥夺的新时代公民,我内心充满了对外部世界的渴望,当然想要挣脱牢笼重获希望,没睡是正常的。】

【0+li:但你吧。】

【0+li:听说平常睡不好,是肾有问题。】

过了一会儿,他发来消息。

【儿子:不救了。】

【0+li:——别别别!贺大少爷,我打给你!】

电话接通,贺枕流那儿背景音听起来很安静,带着偶尔的风声。

“做什么?”

他的声音从电话里听起来意外地苏,是那种略低的,带点磁性的男嗓音。

现在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声音,贺枕流的确听起来像是个标准的言情小说苏男主。

嗯?那我*了言情小说男主?好怪。

再看一眼。

“关于我的逃跑计划——”

我咳嗽一声,把我的计划讲给他听。

“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我只要能从我家翻墙出去,就能打车去市区了。”

“但是吧,因为某些不可抗力,我的腿今天出了一些小小的状况,翻墙这个事情就……”

“所以你要我当你翻墙的人梯?”

“对,帮我翻过去就行。”

“明白了。”他说。

我说:“好,那事不宜迟,我把地方发给你,你现在就出发过来,记得别开跑车,那声音能把我从地里震醒——”

“林加栗,”他忽然说,“我的报酬呢。”

“啊?”

贺枕流开始好整以暇:“我这么大晚上出来帮你,你得支付我报酬。不然随便让人做白工,你林加栗是这种人吗?”

我想了一下。

确实,找人帮忙,得有来有回。

“你说得对。”

我打开了手机,“我帮你写保洁推荐信。”

他:“?”

“开玩笑的啦,我们家保洁员满了。我帮你推荐去邻居家?”

“……”

“不过说真的,你账号多少,”我点开银行app准备转账,“给你转个定金,事成全款。我很有信誉,一直是外卖各大平台五星好评的顾客,尾款绝对能准时到账。”

“钱?钱这种太俗了。”

贺枕流在电话里懒洋洋地笑了一下,“林加栗,你想想看你今天下午自己说的话——”

“欠债,正常得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还吧?”

我愣住了。

他什么意思?

我沉思了。

我悟了。

我压低声音悄声:“你想要比特币?”

贺枕流:“?”

“要多少,我偷偷转给你。洗钱这种事情,nft和比特币都最好了,我懂的,来,给我个数字。”

“……”

最后贺枕流到围墙边上了,路灯半亮不亮地照在高大的雕花镂空围栏的两侧。

他才隔着栅栏僵硬地给出他的最终要求:

“——林加栗,作为报酬,我也要你的一小时。”

我惊讶,慢慢:“一小时?”

他点头:“对。礼尚往来。”

我:“你确定?”

他:“我确定。”

我们俩隔着铁栅栏大眼瞪小眼。

贺枕流晚上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他个子高,现在黑色的卫衣套着黑裤,休闲懒散,一头红毛在路边的灯光的照耀下有一些发橘。

一张俊俏的脸,绷得紧紧,姣好的唇形轻抿。

我:“一小时做不完啊。”

他:“?”

我:“我起步价怎么也得俩小时吧。你这要的太少了。给你包圆了五小时吧。”

他:“???”

贺枕流脸青了:“我不是说要……”

我隔着栅栏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懂。”

“……?你懂什么了!?”

夜晚起了层薄雾,浮在月光下的树梢之间,只偶尔有几声蝉鸣,让路灯橘黄色的灯光显得不那么静谧。

我看着贺枕流退后了几步。

“你能翻过来吗?”

“废话。”

贺枕流身高腿长,平常一看就经常锻炼,这两米多高的围栏根本难不住他。

他一手抓住栏杆,脚撑在下方的镂花的构造,再一个提身,翻身轻轻松松地一跃,潇洒自如身轻如燕地就落在了我这边。

“怎么样,还行吧。”他拍拍手上的灰,跟我嘚瑟。

我从他身上收回视线,中肯道:“的确不错。很漂亮。”

他乐了声:“你还真的会夸人。”

我边拍他的肩让他蹲下,边说:“刚刚你翻墙时候上衣掀起来了,我不小心全看光了。”

“?”

贺枕流磨牙的声音从底下传来,“你不早说——”

“这得怪你穿宽松的卫衣。守点男德吧你。”

我完好的那只脚踩在他交叠的手心,双手抓上了栏杆,“干正事了,帮我送上去点。”

手往上提倒是不难,有贺枕流的帮忙,我不算太艰难地就爬到了栏杆上方。

我翻到了栏杆顶,先稳住身子停了下来。贺枕流先我一步又翻到了围栏外,在下面接我。

这次他选择了捂紧了衣服下摆。

我:“……”

支在围栏顶上,我离树梢很近,橘黄色的灯光从树叶缝隙里透过来,有些晃眼。

我淡定地

回想了一下。

别说,贺枕流,小子腰真不错。

早知道当初别光顾着咬上面,多咬两口腰得了。

可惜。

“下来吧。”

嗓音从底下传来。

“好,接我把。”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很离奇。

没有人想得明白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

事情的起初,我只是正常地往下滑,正常地好腿撑栏杆,正常地坏腿悬空,而贺枕流在下面接我,他也正常地抬起手,正常地准备承受我的重量,直到——

他抓错了腿。

我:“……”

日!

寂静的夜晚街道响起重重一声响。

我们两个人一起摔进了草丛,摔得七荤八素,贺枕流痛得龇牙咧嘴,倒抽凉气。

“草……”

而我半摔在他身上,有他的后背做地垫,我除了头不知道在哪儿磕了一下之外,毫发无伤,血量-1。

土地松软,草丛也长得茂盛,我头还在晕,干脆在哪里跌倒在哪里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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