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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REVERSE-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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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开始就被迫结束的、期待了前半生的爱情。

他都来不及想。

燕知只有一个念头:牧长觉在哪儿?

他记得他没来。

直到燕知从镇定剂中独自醒来,脸上扣着辅助呼吸的面罩,两只手被医疗束缚带限制了活动范围。

身边空无一人。

现在燕知想起来,脑海中换了一个问题残存。

他在七零八落的呼吸中哽咽:“你为什么没来?”

牧长觉似乎知道他在问什么:“我来迟了,抱歉天天。以后一定不会走,一定不会留你一个人。再相信我一次,行不行?”

燕知承受不住地大哭,“不行,牧长觉,我好疼……”

牧长觉把他捂在怀里,竭尽全力地安抚,“我们让医生给推药,推完不疼了。让医生先给我打针,好吗?”

燕知的哭根本无法抑制。

他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大颗滚落的泪水。

“医生,麻烦您先给我扎一针。”牧长觉单手搂着燕知,伸出另一只手,“他看见我扎了针没事,才会相信你们。”

医生立刻让护士给牧长觉推了一针生理盐水。

整个过程,燕知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看,我打好了,打完立刻就不疼了,”牧长觉把扎过针的手臂收回来,“心一点儿也不疼了。”

护士再试着给燕知推镇静的时候,他没再挣扎,只是把脸埋进了牧长觉怀里。

“好了好了。”牧长觉揉着燕知的后颈,“马上没事儿了,嘘……没事儿了宝贝。”

一针镇静剂下去,燕知的身子很快就软了,只有手指还无力地勾着牧长觉的外套。

“牧长觉……”他的目光再次变得涣散。

“我不走,我就在这儿。”牧长觉小心地给他揉着心口,“休息一会儿,我在这儿给揉揉。”

燕知昏昏沉沉的,却一直没有完全丧失意识。

医护想把他转移到病房的时候,他的手指还是不肯放开牧长觉。

“你把外套脱下来给他抓着,”医生对这种情况相对有经验,“他现在分不出来是只有衣服还是有人。”

“没关系,我抱着他过去。”牧长觉托着他的后背和膝弯,把他抱了起来。

姿势一变,燕知的手指攥得更紧了,呼吸也乱了几秒,“……牧长觉。”

“是我,”牧长觉回答他:“我们到病床休息,是我抱着你,不紧张。”

到了病房之后不久,海棠赶过来了。

她看见牧长觉的眼睛,又看见病床上的燕知,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海棠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给燕知嘴唇上润了一层温水,抬头看牧长觉,“这是你俩说的没事儿?”

“应激,”牧长觉偏开目光,“正常的。”

“正常的。”海棠做了两个深呼吸,“正常的你那双眼看着跟被刀戳过一样,是怎么回事儿?”

牧长觉跟她解释,也像是说服自己:“医生说之前没有患者有这么强的反应,就是因为……因为别人没有过他那样的痛苦,也不会有那么剧烈的回溯。”

“但只有这次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且任何副作用都是可以恢复和修正的。”他很笃定,“天天很快就会好了。”

“牧长觉,”海棠难得对

他语气温柔,“你在想什么,跟我说说吧,别让我担心。”()

牧长觉思索了一会儿,“我在想,医生说他这么大的反应很有可能刺激肠胃。等他醒了,会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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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现在睡着,你跟自己亲妈脆弱几分钟,他不知道的。”海棠摸着燕知手指的温度,从铂金包里掏出来他的蝠鲼小毯子,轻柔地抖开。

牧长觉垂视着燕知,“医生还说,他醒过来之后可能有暂时的认知障碍。”

“我没问医生说了什么,我在问你在想什么?”海棠把毯子罩在燕知的被子外面,仔细把他脚下也掖好。

牧长觉沉默了很久。

“我看着他受这样的罪,我宁可他不用治疗。我不介意他会看见幻觉,只要我陪着,他从来没出现过幻觉,那治疗有什么意义?”

“你现在会这么想,是因为你看见他难受了。”海棠看着自己的儿子,“但你其实知道,你想让他有正常的、健康的生活,也想让他不用被局限,不用依赖任何人。”

“我当然想让他依赖我。”牧长觉通红的眼睛抬起来,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怕他难受,我巴不得他世界里的人都死绝了,只剩下一个我。我不需要他受任何苦,不需要他懂任何事儿,不需要他做任何退步和谦让。他就该为所欲为、有求必应。”

“我做了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想让他如愿以偿。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我在整个宇宙里就只有这一样在意,”他的声音放轻了,“可我却让他疼成那样。”

“我知道。”对这个儿子,海棠从头到尾都知道,“牧如泓也知道。”

“对,你们都知道。”牧长觉平静下来,“我也知道你们知道,也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又为什么反对。”

“你们觉得我当初一直把他留在我们家,是想把天天从他家和这个世界中孤立出来,”他语调单一地陈述:“据为己有。”

“也不完全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海棠低下头,半天才再开口,“无论初衷是什么,你的行动是好的,天天也成长得很幸福。当年那些事并不是你的责任。现在他回来了,不管你内心住着什么,都至少要扮演好你的角色。”

她抬头看他,“对于所有人而言,平静的普通人生活才是最奢侈最求之不得的。你说你要给天天最好的,就不能言而无信。”

牧长觉垂下目光,轻轻顺着燕知的胸口,“我当然会给他最好的。”

“他非常相信你。”海棠说完就起身了,垂下的长发挡住了侧脸,“你也知道他想要什么。”

海棠回家准备饭了,牧长觉一直守在燕知床边。

快到傍晚的时候,燕知的眼睑抖了抖。

牧长觉立刻凑上去,“天天?”

燕知皱了皱眉,抬手勾住牧长觉的衣领,又揉了揉眼睛才睁开。

他的眼皮还有点红肿,但是眼白依旧是清透的淡瓷蓝,茫然的目光显出几分稚气。

他眨了几下眼定了定神,把牧长觉看清楚了,认真地小声问:“你也是小白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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