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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第五十六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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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停机坪是个小型飞机场,但不公开,只面向富豪们,停泊着各家的私人飞机,它二面是森林,一面是临海的绝壁。

TAXI还很远,贺朴铸和季霆峰俩就跑过来了,挥手:“阿嫂,我们在这儿。”

苏琳琅下了车,让司机等着自己,问:“狗狗呢?”

俩男孩手指:“那边。”

悬崖边上海风狂啸,Gonda家的保镖牵着牧羊犬,它还不知道自己要被枪绝,看到有陌生的车来,立刻冲到Gonda前面挡着,狂吠示威,要保护主人。

Gonda还牵着另一条狗,是一条马林诺斯犬,他嘴里含了枚哨子,看苏琳琅来,松开狗绳又吹哨子,马林犬原地立正,他再吹一声哨,他跑,马林犬也跟着他跑。

一人一狗到了苏琳琅面前,Gonda立正,马林犬也立正。

“阿嫂,介绍一下吧,这是我舅舅送我的新狗,叫Tim。”Gonda得意的说:“它跟蠢货牧羊犬不一样,不但不咬人,而且只要吹哨我就可以命令它,它现在是我的新宠物。”

贺朴铸解释说:“阿嫂,听说这是退役警犬,它只听Gonda的命令。”

苏琳琅不理Gonda的炫耀,问:“那条牧羊犬呢,你打算多少钱出手?”

Gonda一脸诚恳,说:“它是我爷爷送我的礼物,当时的售价是8千美金,我已经养了很久了,咱们又是朋友,你们给我一万港币就OK啦。”

贺朴铸说:“你放屁,我阿爸给我买的时候退役牧羊犬才是二千美金。”

Gonda摊手:“你要这样说我把它枪毙掉好了,反正低于一万我不卖!”

季霆峰连忙说:“好啦好啦我们掏钱,我有两千零花钱,全给你。”

港府富人们出行习惯带支票,嫌麻烦,大家会提前签好数额,用时只需签字就可以了,苏琳琅也是,她抽了一张一万的,签上名字给贺朴铸:“去牵狗。”

贺朴铸拉过牧羊犬再拍支票:“臭资本家,你工人爷爷我早晚打倒你!”

Gonda接过支票一嗅,却说:“金钱的味道可真迷人。”

他是懂得如何激怒别人的,

苏琳琅掰Gonda的肩膀,故意说:“Gonda好聪明的,今天赚了一大笔钱,我想,是你外公和你舅舅教你这样做的,等你回家,他们肯定会夸你的,对不对?”

邀请爱狗人士看枪决狗狗,再利用他们的同情心卖狗,这是一招极高明的赚钱手段。

苏琳琅想看看,是不是他外公钱爵爷和他舅舅钱飞龙教他的。

Gondan还小,一套就吐,他说:“不是我外公喔,是我爷爷教我的。”

他爷爷是大英人,也是黑马银行的董事会主席,叫威尔士勋爵,威尔士家族就是当年八国联军时侵华的过的,也是钱家从祖辈开始就抱的紧紧的粗大腿。

西方的老钱家族会在孩子还小时候就培养他

们对金钱的喜爱,传授他们赚钱的方式,看来这小Gonda就是威尔士勋爵亲身教育的小继承人了。

不错,要不狠狠收拾他一顿,苏琳琅都对不起她那些曾经经历过枪林弹雨的狗狗下属。

她拍拍小Gonda,说:“去吧,咱们圣诞节再见。”

“圣诞再见。”Gonda大赚一笔,拉过他的新宠物,那只退役的警犬,马林犬上车,得意而去。

贺朴铸和季霆峰虽然得到了狗,但都很沮丧,也很生气,季霆峰就说:“阿嫂,Gonda跟我们明明是朋友,但他怎么一点情面都不讲,故意把我们约到这儿,还开那么高的价格,他的眼里好像没有友谊,只有钱。”

贺朴铸不知何时就从内到外又红又专了,他说:“因为他是资本家,贪婪的资本家。”

又恨恨说:“等回归那天,我要让我秦伯伯拿猎.枪把所有的资本家赶出港府。”

季霆峰怕了:“不是吧阿嫂,难道等回归了,我们要向大陆人上缴资产吗?”

话说,今天季霆轩那么怼钱家的二姑奶奶,可以说是破釜沉舟抱大腿了,请苏琳琅上门吃饭,她为了救狗而拒绝了。

就不说他,季家老爷子肯定也会犯嘀咕。

毕竟在六十年代,大陆的一些政策确实很不人性。

回归后的情况又谁也不知道,她是该给季家吃颗定心丸的。

拍拍牧羊犬的脖颈,她说:“霆峰,这条狗是我从Gonda手里买来的,你带回家把它交给你爷爷,就说是我送给他家看家护院的,要记得照顾好它。”

季老爷子是聪明人,看到狗就懂她的意思了。

季霆峰一听大喜,也不纠结将来要上缴资产的事了,牵过狗说:“谢谢阿嫂。”

贺朴铸也想要这条狗狗的,就有点不高兴了,但他刚想乱放炮,苏琳琅厉目瞪到他闭嘴,转而又问他俩:“想不想给Gonda点教训?”

给Gonda教训?

他们当然想。

但他现在有条退役警犬,马林犬护着他呢,他还回家了,怎么收拾?

苏琳琅天生爱训兵,又正好Gonda在港也是住在他外公家,钱家的,她还要去趟钱家,她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要上门收拾他的,遂说:“走吧,咱们上门,收拾他去。”

哇,上门收拾,听起来很刺激呢。

俩小阔少一下就精神起来了。

在路上苏琳琅给刘波打了个电话,让他从装备室取只保镖训练时用的钢哨,顺带着再开一辆车给她。

上了TAXI,带上狗和孩子们,她再杀钱家。

苏琳琅离开的时间并不长,等她再回去时Gonda也刚到家,钱家人还在收拾车祸现场,刘波也才刚刚到,开了银刺车过来。

把牧羊犬锁到银刺车上,苏琳琅就得跟刘波大概讲一下车祸的事了。

她当然说自己是因为技术太烂,不小心才撞进钱家的。

刘波是

司机,就是帮少奶奶办事的,他当然点头答应,但到钱家门外一看,他也呲牙了:“少奶奶,那可是福特超跑,幸好咱家的车都有保险,不然咱们要赔好大一笔钱的。”

一辆超跑被撞成个铁饼,它的主人钱飞龙站在车旁,比爹死了还心疼的样子。

苏琳琅说:“是我车技太差,麻烦你去处理,再代我给钱家人道个歉,说声对不起。”

刘波可不觉得少奶奶车技差,还觉得这车撞的蹊跷,但他只是个司机,也是个老实人,不多问的,笑着进钱家,给赔情道歉去了。

苏琳琅并没有回银刺车上,而是招手,示意贺朴铸和季霆峰上前来。

Gonda牵着狗,也在院子里看热闹,她举起钢哨猛吹一气短哨,Gonda的马林犬立刻竖耳朵,她再手捂哨子吹个波断哨,马林犬毫不犹豫,转头朝她奔来。

Gonda还牵着狗绳,猝不及防被马林犬拖摔在地上,又被扯着,眼看就要碰上一大片玻璃茬子,要被划伤,就该毁容了。

但狗子浑然不知道主人的危险,还在朝着苏琳琅的方向狂奔。

贺朴铸大惊:“阿嫂,那条狗竟然也会听你的,为什么呀?”

季霆峰胆小一点,说:“阿嫂咱快跑吧,钱飞龙的舅舅可是皇家空军!”

钱飞龙是军人,反应当然快,眼看小外甥危险,眼疾手快一个猛扑,连狗带孩子拽住,不然,Gonda今天怕是小命都要报销。

他巡着哨声抬头,看到苏琳琅了,她刚刚虽然摘掉了钢哨,但钱飞龙确定,能够命令警犬的哨声就是她吹的。

话说,今天于钱飞龙来说,简直是乱套了。

他是个私生子,而小Gonda的妈妈,他姐姐是正房太太生的小女儿,家庭地位比他高得多,他爹,钱家老太爷也很疼Gonda的。

万一Gonda被他送的狗弄伤了,他爹肯定要发脾气。

他的超跑被撞成一团稀烂,他还把会客厅的落地玻璃窗撞坏了,他爹肯定也会生气。

更夸张的是,肇事者,一个大陆来的女人,此刻坦坦荡荡,就站在门外。

她欺负完舅舅再欺负外甥,光明正大的欺负,躲都不躲。

钱飞龙成功被一个女人激怒了,无比愤怒。

他眸中的怒气就像火焰在燃烧,不过孩子受惊了,在哭,他当然要先安抚孩子,所以他抱着Gonda,进屋去了。

看钱飞龙进屋,贺朴铸和季霆峰的好奇心就胜过恐惧了,也得问问原因了。

阿嫂对着牧羊犬打口哨,对着马林犬又是吹钢哨,它们还真就都听,为什么?

苏琳琅解释说:“你们养狗,但没了解过它们吧,牧羊犬因其敏锐的洞察力,会被训练来做军犬,配合侦察兵执行任务,是单人单犬,所以训练时用的是手哨。马林犬因为嗅觉敏锐,会做缉毒犬配合警察,要用集体哨,所以用的是钢哨。”

当然,要控制一只警犬,过程也没有苏琳琅讲述的那么简

单。

就好比说,立正,卧倒,稍息,这些哨声比较简单,普通人也能学会。

但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警察要跟警犬交流,除了哨声,还要用到手势,激光,以及口令,哨声也有长有短,还有短促的,连声的,它是特别复杂的,当然,每个国家的警犬命令也不大相同,想要命令它是很难的。

苏琳琅之所以能命令那条马林犬,是因为它刚刚从大英那边退役,目前在港府,是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Gonda于他也是个新主人,他还没有归属意识,就像人一样,初到异国它乡,难免会觉得彷徨,而苏琳琅吹的,是她从港府警方那儿学到的集结哨。

于狗子来说,这个哨声更加标准,它也更加熟悉。

它又不懂得自己被退役了,也不知道自己从此就不是警犬,成一只宠物狗了,以为它的部队在召唤它,就毫不犹豫的冲过来了。

这下就连季霆峰都要多想了:“阿嫂,你是不是当过兵呀,不然怎么懂这个。()”

贺朴铸得意了:不是跟你说了嘛,我阿嫂是将门虎女,你非不信。()”

正好这时钱飞龙又出来了,季霆峰一看到,忙说:“阿嫂,咱们还是快走吧。”

跟着阿嫂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刺激,但这也太刺激了。

他们上门欺负人,眼看就要被逮个现形了。

阿嫂虽凶,但她是个女性,身材不高,还瘦瘦的。

而钱飞龙,在加勒比海执行过任务的特种兵,身高一米八几,肤色黝黑,肌肉健硕,属于高大威猛筋肉人,一看就能打。

俩小阔少怕阿嫂打不过。

他们急着要走,但苏琳琅不着急。

她又说:“你们要记住,不论军犬还是警犬,跟军人是一样的,可以养,但不能随意枪决,处决它,因为那是在侮辱军人的职业,谁敢那么做,我就收拾谁!”

“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阿嫂我肚子好痛,快走吧,我想回家上厕所。”贺朴铸说着,赶紧推苏琳琅:“阿嫂,快走吧。”

苏琳琅没有动,一直盯着钱飞龙,直到看他没有要出来正面交锋的意图,这才走了。

……

话说,钱飞龙这趟回来,得老爹命令,为了保护钱家的利益,不择手段,也要给苏琳琅一个教训,让她从此不要插手社团的事。

要知道,当初黑马银行本可以收购红山半岛,但苏琳琅救回贺朴廷,事就黄了。

现在她联合了季氏,跑马地也被抢走了。

港府就那么大,眼看要被本地商人瓜分光,英方财团就很不乐意。

而且她把一个道上大佬给赶走,等于动了钱家的奶酪,钱家又岂能不管?

钱飞龙比他快九十岁的爹要敏锐点,他直觉,苏琳琅应该是个PLA的女特工。

而作为一个军人,他没想过用粗暴的方式赶走一个女人,而是想收买贺朴旭,让他站出来,向大英方面检举苏琳琅,引起两国交恶,让回归停滞,这样,

() 于大局反而会更有利。

至于苏琳琅本人,如果贺氏愿意保释,她依然可以在港生活的。

钱飞龙作为一名军人,是不会去为难一个女性的。

而在他的认知里,苏琳琅既是PLA特工,知道他的身份,应该要躲着他的。

但她非但不躲,还光明正大上门欺负人,这是公然宣战,想要跟他一较高下吧?

他远远看着苏琳琅,但最终没有上前。

因为他觉得既然对方那么嚣张,那就无所谓男女差别了,光明正大的一决高下吧。

圣诞节,只要她敢来赴约,他就会让她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军人!

“钱小叔,我家少奶奶技术不好,撞了您的车,我向您道歉吧。”刘波在身后鞠躬。

钱飞龙嗖的回头,双目赤红,手指门:“getout。”

刘波再鞠躬,他再厉吼:“flunkey,Getoutofmyhouse!”

Flunkey是小人,宫廷太监的意思。

刘波一听对方竟然如此侮辱他,也怒了,就不再道歉了。

至于车,当然是保险公司赔偿!

……

眼看圣诞,哪怕贺朴廷腿脚不便,也得去海外照料生意,给国外的职员发奖金派利事。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出差了,要到圣诞节才会赶回来。

公司有一帮得力的董事,还有贺致寰在幕后盯着,就不必苏琳琅多操心。

而尖沙咀想要永远和平,就必须跟钱家正面交锋。

当然,别看苏琳琅武力强悍,但要没有贺氏做后盾,她斗不过钱家的,毕竟凭她的财力可买不起飞机,而贺氏的庞巴迪喷气式飞机就停在停机坪,钥匙,就在她的书房里。

苏琳琅是民航署注册在籍的民间飞行员,还是飞机的主人,她只需带着支票到机场,就可以加满油,在机场周围进行试飞训练了。

怕贺朴旭多嘴乱说,她每次就只喊刘波陪着她,也特意叮嘱他不能告诉别人。

练飞行需要时间,所以她每天早出晚归,除了会陪冰雁讲睡前故事,连婆婆几乎都没咋打过照面。

许婉心要给她裁圣诞节的礼服,愣是等不到人,就只好按照旧尺码照着做了。

转眼就要是圣诞节了,贺家接了钱家的邀请,要上门做客。

但就连贺致寰都不知道苏琳琅的打算,这天晚上,就特地在她房里等着。

孙媳进门来了,穿一身机车服,老爷子一闻:“琳琅身上怎么一股机油味道?”

后天就是圣诞节,得去钱家,老爷子也要去,当然得让他心里有底。

苏琳琅拿出执照,轻描淡写的说:“爷爷,前段时间我考了个执照,正在练飞行呢。”

要知道,从孙媳妇提着军刀,一身血的背回大孙子,不论她再做什么,贺致寰都不会觉得吃惊的,但当听说她竟然会开飞机时,他愣是好半天都没能合拢嘴。

“你会开飞机。”他问。

苏琳琅说:“练了40个小时才考到的执照,学费比较贵,花了42万,我想咱们去钱家可能用得上,最近就专门练习了一下。”

其实飞行执照并不难考,主要是价格太高,而且对身体素质的要求也高,一般人就不会去考它的。

话说,从南区到尖沙咀,乃至整个九龙,真要港府和平,贺氏将能赚到更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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