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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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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灾果然来了。

虽说已经做好准备,但真正面临这种非人的怪物时,还是让人不禁打寒颤。

僵尸和丧尸虽说也形容可怖,但好歹是知道针对措施的怪物,也有个大致的人样。

攻击手段也比较局限,说到底也就是咬断手脚,或者传染病毒,本身也就是出现在小众现代片的怪物,他们又有血糯米和抑制剂备着,不容易出太大的差错。

但这些变异的虫子却不一样。

人虫有别,攻击方式和思路是完全的两个极端。

单是小小的虫子,就足够把一些人吓到,更不要说巨型的虫子。

说远点,虫子这种灾难片,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极端的末世环境,或者是星际科幻片才会出现的顶级怪物,但凡出场,那必定是大boss的排面。

而他们这些学生手上,连枪都还没配齐,大部分人都只是拿着棒球棍和扫地杆子,装备全靠转学生们神神秘秘地提供。

怎么想,都觉得败事已定。

桑秋带着学生会的人,再三检查每层楼的窗户情况,确认封得死死的,安抚了众人后,才带着人走到四楼。

四楼是躲藏的这三楼里,比较独特的地方。

虽然说把教学楼大门关进,楼下窗户也用胶带和家具封住,但大概率是挡不住那些虫子的。

从空中撞不开窗户,那么虫子自然有可能从楼下进来,一路爬进楼上。

因此,桑秋早就和学生们商定,把四楼作为防范的前线。

走到四楼的时候,里面动静很大。

和楼上几楼躲起来的安静不一样,在四楼的人都知道有多危险,因此早早活动开来,在各个地方蹲着,尤其是楼道里最多人,死死盯着门上不放。

四楼和三楼的连接处,被他们堆了很多强行拆下来的铁门,此时又重新安在楼道里,后边还堆了一大堆床铺,只为了压住门。

此时,铁门被外面撞击得一鼓一鼓,看着很是吓人。

桑秋的手也放在火弩箭上。

他也站在了楼道前面,认真地观察着门上的鼓起。

曲文君早就在这等着,从人群中走过来,低声说:“这边人够了,你在上边护着其他人就好。”

桑秋摇头:“这边人都没几个学会开枪的,还是我过来稳妥点,在上面也没什么意义。”

曲文君又劝了几句,见桑秋不听,也知道自己动摇不了对方的决定,只好作罢。

自己则换了个位置,站在离桑秋更近的地方,方便出事后帮忙。

其实他也知道,桑秋说得没错。

桑秋本身非常能打,组织能力也相当优越,又是学生们的精神领袖,他站在这里,其他人都觉得安心许多,对着铁门上偶尔凸起来的部分也不那么害怕。

但知道归知道,曲文君有自己的私心。

他的命是桑秋从男宿舍楼上边顶着风险抢救出来的,和桑秋经

历了建筑物底下的暗道,一起经受地震,对他感情很不一般。

虽然自己愿意顶在前面,但他不希望桑秋出事。

说是爱情又有点过,说是友情又显得过于沉重,大概就是这么个心理。

因此他很不希望桑秋下来,更希望对方呆在安全的地方。

桑秋忽然说道:“雪翎呢?我在楼上没看到她。”

“在四楼另一边的房间里,守着窗户。”曲文君说。

“她应该守着上面,”桑秋下意识说,但很快又无奈地摇摇头,“嗯,我也知道她不会愿意离开这里的。”

他从小带这个妹妹长大,最清楚对方执拗的性格,不过心里也有些欣慰,他也知道陆雪翎重情重义。

桑秋问了一圈特别关心的人,嘴边有一个名字,刚想说出来,喉结滚滚,又吞回去了。

他想说李廷玉。

只是这个人向来走极端,自爆了一通,哪怕里面有很多添油加醋,但他的态度却依旧引爆了学生们,引来了众怒。

如果不是强行压着转移注意力,也许激愤之下的众人,还会做出把他关起来的决定。

现在虽然注意力转移,但总之学生们是不会高兴李廷玉重新出现在人群里了,他们现在只是把怒火压下去,连听都不愿意听那个人的名字。

桑秋知道实情,因此他知道李廷玉莫名抗了很多不属于他的锅。

丧尸的事情,未来和如今本就有区别,别的地方的灾难也和李廷玉没有太多关联。

就算是恶名昭著的李教授,其实也是以性命将丧尸抑制在楼里,多少算是有良知的人,并非有意为之....

但现在讨论这些,就有点晚了。

早在数十年前,桑秋初见李廷玉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孩子心思有点歪。

明明对自己有向往的好感,却偏偏不肯说出来,要一门心思去靠近自己,接近自己,但是就是不肯直接上前,哪怕问一句问题。

而后砸破自己父亲脑袋的举动,也十分极端且大胆。

如果没有桑秋和小学老师的善后,李廷玉搞不好要早早蹲进少年所也说不定,甚至很可能流落街头,没有继续读下去的钱。

他早该知道李廷玉是这个性格,却没有做好多重准备,老实说,这应该怪他,怪他没有注意到李廷玉细腻的心思。

桑秋觉得有些沮丧。

毕竟说到底...李廷玉也该是他的弟弟。

桑秋看着铁门上凸起来的部分,听着虫子撞击的声音,按捺住的担心又忍不住涌起来。

不知道...他的另一个弟弟,现在是否安全。

“不省心的......”桑秋低声对自己说,“不省心的两个弟弟。”

曲文君的耳朵忽然又很灵敏:“两个?”

桑秋看着他。

曲文君笑说:“除了顾星河,难不成我也是你的弟弟?”

胡思乱想瞬间被打破,桑秋也弯起眉:“

什么啊。”

“欸?”曲文君垮下脸,想了一圈,突然又有了目标,面带惊恐,“该不会是燕川柏——”

“你可以当面说给他听。”桑秋说,“不是我说的。”

曲文君立刻讪笑:“我开玩笑的。”

谈起燕川柏,大家总是兴致缺缺,或者说不太敢去议论对方,明明都是同龄人,却不约而同地对另一个同龄人这么做。

其他学生们本就不太接近燕川柏,又给这些人态度一带,越发不敢谈及燕川柏,甚至在燕川柏面前也过于听话。

桑秋反而有了兴致:“你做什么那么害怕燕川柏?”他不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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