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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章 一步诛仙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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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白仙鹤们载着玉京门的决策,征集天下修士共同诛仙。

只有生灵意念,可以对抗仙人之力。只有无数意念集合统一,他们才能按照封仙阵说的那样,封住仙人之力,逼仙人解除敕令。

仙鹤们拍翅飞过高空:“诛仙解敕,天下大势!”

“诛仙解敕,天下大势!”

渐渐的,下方弟子们跟着握拳高呼:“诛仙解敕,天下大势……”

--

黎步被关在一“南墙阵”中。

他意识到花长老用他给的信息,将江雪禾骗回来。

黎步愤怒之间,被早有准备的玉京门人困在南墙阵中。他破坏阵法时,听到外面的“诛仙解敕”之声,不禁失神。

静心殿中,剑阵中的沈玉舒起身,凝望着天窗口飞过的羽白仙鹤,听到“诛仙解敕”之语。

她脸色微变。

沈玉舒喃喃自语:“要变天了……”

她思量来去,踱步往复。她终是召出持月剑,嘱咐月奴:“帮我打听打听,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在缇婴那一边,她一直不知道玉京门山上发生的事。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被解除了弟子名号,玉京门已经收回令牌——

她的识海中,江雪禾所留的那团迷雾,既罩住她的灵根,也屏蔽了她神魂中一定程度的感应。

缇婴只是闷闷不乐,心神不宁。

白鹿野带她走的路,也分外巧妙。

这一路都是凡人之境,偏僻地段。既避开散修、名门大派的修士,也避开巫神宫在中州所设的神女宫、天官宫地段。

这条路,是江雪禾早早安排好的。

白鹿野不过在忠实执行江雪禾的计划。

师兄的计划安排得实在太满了。只要按照师兄的计划走,缇婴便永远不会知道江雪禾在经历什么——

那日天蒙蒙,雨霖霖。

背对着他的江雪禾声音清渺淡漠:“……带着她回千山。千山封印已然解开,你们可以回山去了。之后开启护山大阵,外界发生什么,你们都不必理会。

“你带着缇婴一同修炼。

“她年纪小,情缘浅,好一些差一些,都只是一时的,她不会太在意。她若问起我,你就说我有事在外忙,待我处理好了就回山。”

江雪禾甚至将一大片写好的留音符交给白鹿野。

江雪禾说:“若是我还在,她在神魂中与我说话,我自会想法子打消她的疑问。若是我已经不在了……你观她神色,时不时用这些符纸哄骗她吧。我在里面留了很多声音……应该足够你糊弄很久了。

“然后,她起初会与我赌气,接着是恼怒、怨愤,最后……会忘了我。

“我若是有法子,便会归来。若是没法

子……这样结局,对她已是极好。()”

白鹿野询问:“她喜欢你,怎会忘记你??()?[()]『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江雪禾垂着眼。

师兄的声音在薄雾中那样单薄、沙哑:“……她会忘了我的。”

就如他在心魔中看到的那样。

他多么惧怕她遗忘他的结局。

而今他却不得不将故事导向那样的结局。

他安排好了一切。

可他不能确定……不确定的事,就不要拉缇婴入局了。

--

缇婴心情很不好。

白鹿野心事重重,既担心他们路上撞到散修,又有些伤怀于江雪禾。

他还得收敛这些,安抚缇婴,每日逗缇婴开心。

缇婴却没心思理会二师兄。

她心事不宁。

自从离开方壶山,自从她哄着二师兄在山下等了江雪禾很久都等不到江雪禾来追她,她便忐忑不安。

他怎会不来找她呢?

他没那么喜欢她吗?

怎么会呢?

她自己听自己留在留声螺中的声音,都感动非常,热泪盈眶。若是师兄给她留那样的话,她必然抵抗不住,必是要去追师兄。

那为何师兄不来追她呢?

她的话残忍到他接受不了,连她主动一次,他都仍然生气?

若他一直生气……他一直不理会她,她怎么办呢?

缇婴纠结万分。

这几日,她不断进入自己的识海,思量着要不要用神契联系他。可她终是无法下定决心,心中有一腔怨气。

总是被呵护被谦让的孩子,习惯了理所当然。当那人不再向她低头时,她难免错愕震惊,满心委屈。

缇婴在识海中翻找无果,退了出去。

她辗转反侧,睡不着,又拿出自己的乾坤袋玩耍。

她的乾坤袋中堆满了吃的喝的玩的,她一一摆出来,怔怔看着夜宿的床头被摆得琳琅满目:

糖果、雪丸子、泥人、木偶、剪纸、纸鸢;

叠得整齐的四季衣物、发带、胭脂、口脂、梳子。

她闷闷不乐地把玩这些,听着一墙之隔、白鹿野与她的说话声:“过几日,就是你的十六岁生辰了,你今年想要怎么过?我们要不回千山,让师父给你过?”

缇婴不吭气。

白鹿野大约知道她脾气,夸张十分的:“大师兄还在我这里留了给你的生辰礼物,你想不想要?”

缇婴:“不要!”

她怒气冲冲:“我不要他的。”

……她要他人回来。

只送礼物算什么?

可她没有说出来,白鹿野以为她小孩子脾气,便又说起其他的庆生礼。

缇婴又不理会他了。

小师妹的脾气总是这样,白鹿野误以为哄好了她。他困顿又心烦,仍笑嘻嘻地与她道了别。她没有再吭气,白鹿野以为她睡了,便返回自

() 己的房间。

他试图与江雪禾联络,联络不上;他试图与南鸢联系,也找不到人。

白鹿野怔然卧倒,只觉天地苍然,自身微渺薄力与天相抗,何其艰难。

--

缇婴则是趁夜离开,走了返程路。

她夜里乱翻自己的乾坤袋,越翻越难过,委屈地掉着眼泪,只恨江雪禾不来。

乾坤袋中全是他准备的,她此时恨恨地想将这些东西全都烧掉,火苗已经从符纸上燃起来,她又快快把火扑灭,更觉心酸。

他把她变成了这样不果断的人。

他怎能辜负她?

蹲在乾坤袋旁边掉眼泪的缇婴,忽然发现乾坤袋中少了一物:参与明年开春“猎魔试”的令牌。

年初下山前,她从沈玉舒那里早早拿到了这令牌,虽然还没想好如今到底要不要去猎魔试,但是令牌不见了,她便必然去不成了。

她的乾坤袋,只有江雪禾可以翻动。二师兄都没有这种特权。

如今令牌不见了,若不是缇婴自己不小心弄丢的,那必然是他拿走了。

缇婴虽然不知是不是自己弄丢了,但是一出事,她必然怪罪到江雪禾身上……

黑夜中,守着乾坤袋的少女眼睛倏然明亮,沾着水雾的眼睛烂烂若星子。

缇婴嘀咕:“必然是他!”

她找到了理由,欣喜万分,快速无比地收好乾坤袋,急急忙忙跳出客栈,要走回头路找江雪禾。

她想跟他算账。

她要质问他拿走自己的令牌做什么。

她还要……还要他抱抱她,亲亲她,不和她吵架,和她一起回千山过生辰。

--

白鹿野天亮之时发现缇婴不在。

他慌了神,忙去找缇婴。

他在离此地不过半里的山巅找到了面色苍白的缇婴。

仰起头,可以看到空中拍翅而过的仙鹤们。

缇婴乌发拂面,雪衣单薄,猎猎托着纤细腰身。

她指尖燃烧着一张符纸,花时的声音随着符纸而一同堙灭:“……身负黥人咒的混入玉京门的恶徒夜杀,难道不该杀吗?”

天空中飞过的仙鹤们口吐人言:“诛仙解敕,天下大势!”

蒙蒙亮的天幕下,山下火光稀稀疏疏,无数散修、各门派修士遵照仙鹤所引,前往玉京门。法眼张开,五感散发,能听到空气中无数弱小的声音汇聚成的河流之声:

“诛仙解敕,天下大势。”

山巅是如此之冷。

天地是如此寂寥。

白鹿野与师妹之间的距离这样短暂,却沉重得他快要迈不出步子。

白鹿野艰难万分:“小婴……”

缇婴回头看他。

拂到面颊上的细碎发丝凌乱湿润,她睫毛与眼睛一样潮湿。

缇婴道:“他们都要杀师兄吗?他们不是很敬仰师兄,以前觉得师兄是仙人转世,他们都觉得很自豪吗?”

她困惑问:“他们不是很喜欢师兄,只觉得缠着师兄的我有些烦吗?为什么他们现在变了?”

世间恶意与善意转变过快,年少的女孩很难看懂。她虽然看不懂,她却知道何谓恐惧、张皇、迷惘。

这尘世间的道理这样复杂,她一人独行踽踽孑孓实在慌然。她需要师兄。

缇婴眼中的星光,一点点凝聚,点点光暗,流光仓促,在风中一吹变散。

缇婴垂下眼。

她握紧自己手中的乾坤袋,她道:“我要回去。

“我要救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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