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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春信21(我所求是什么?不过是你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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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禾慢条斯理:“没有这样的事。

“我一定要得到些什么。”

白鹿野忍无可忍,一拳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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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禾养伤的这段时间,缇婴经常来看他,却都是趁他睡着。

他清醒过来,她便找借口溜走。

江雪禾也不阻止。

如此反而让缇婴心中更愧疚。

白鹿野也心情不虞。

白鹿野似乎与江雪禾吵了架,根本不来看江雪禾。他对缇婴去探望江雪禾有微词,脸色难看,却也并没有阻止。

叶穿林依然要教缇婴道法。

但是缇婴心系在江雪禾身上,江雪禾咳嗽两声,缇婴就惶然不安,叶穿林眼看着,教也教不出什么了。

尤其是一日,缇婴修炼时,不小心让手掌淤青。

叶穿林怕她疼哭,正要拿药给她,却见少女纤白的手掌上,伤痕消失了。

紧接着,缇婴立时跳起来,冲他喊:“你、你当心一些,我现在可金贵了,你不能让我受伤!”

没等叶穿林琢磨出怎么回事,那一惊一乍的小姑娘已经跑起来,要去找她师兄了。

如此,叶穿林默然,知道自己此番输给江雪禾了。

罢了。

反正很快巫神宫会有猎魔比试,江雪禾作为玉京门弟子首席,必然会出现。而缇婴说不定会跟着去。

到时候那师兄妹二人关系说不定会有新变化,那时再试探大梦术,也可以。

叶穿林便向玉京门辞行。

玉京门巴不得他走,欢欢喜喜送走他这尊大神。

叶穿林走后,观天山的杭古秋大约养好了伤,也来告辞。

杭古秋遗憾没有见他好友一面,好友就闭关了。杭古秋遗憾之际, 想替沈行川看一看缇婴和江雪禾。

江雪禾那边没什么。

杭古秋看到缇婴, 又摸着缇婴手腕,再次提出让缇婴跟着自己学儒道。缇婴义正言辞拒绝,坚定表示自己要学剑术。

杭古秋微笑;“听闻,你跟着叶穿林,学了几日道法?”

缇婴点头。

杭古秋意味深长:“你要小心些叶首席啊。哪有人无缘无故要教你道法的,他与我又不一样,我好歹是你师父的多年好友,他……他之前,可是帮着你们门派的葛长老,与你师父为敌的啊。”

缇婴眨眼:“难道他会在法术上坑我?”

杭古秋笑眯眯:“那就不好说了。你自己琢磨吧。”

这个儒道圣子浅浅指点了缇婴几句修为,又给江雪禾留了些药材,给缇婴留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便与之前的叶穿林一样,洒然离开。

如此一来,玉京门终于送走其他三家门派,争夺掌教之乱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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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婴以为,厉害人物都离开了,自己的修行将步入正轨,和师兄一道,在山上好好修炼。

但是她与白鹿野斗嘴时,听到白鹿野说:“你大师兄伤似乎好了。”

缇婴点头。

白鹿野:“你不去看看他吗?”

缇婴狐疑抬头:怎么了?他之前听到自己要找师兄,就脸色不太好,这次怎么还催她?

白鹿野唇角噙一抹笑,心情不错:“你大师兄的伤养好了,他又要下山去了。你再不去见见他,岂不是又要很久见不到了?”

缇婴一怔,然后立刻跳起,身形消失。

白鹿野苦笑。

他闭目:师兄和小师妹,确实不应在一起。

但是小师妹总是不理师兄……算了,师兄要走了,他若是不告诉小师妹,缇婴知道后说不定牵肠挂肚,还要大哭大闹,吵得他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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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师兄!”

缇婴急匆匆闯入江雪禾的院落。

她没有找到人,院子和屋舍都空寂非常。师兄一向朴拙,她根本判断不出他有没有离开,不禁急得想哭。

她心里后悔万分。

早知道他走得这么快,她就不要一直躲着他了。

她抽抽搭搭地去拿自己怀里的传音符,哭哭啼啼地想抱怨他、骂他的不告而别,忽然,她捏着的传音符亮了一亮。

江雪禾温润轻哑的声音响起:“小婴?你进了我的院落?禁制被打开了,我问一问。”

缇婴一愣。

其实这几日,师兄总是给她留一些传音符,都是这些不咸不淡的话。

她捏着传音符,根本不敢拍亮,纠结辗转到天明,想听他的声音,又害怕听他的声音。

此时,师兄熟悉的声音响起,她心头颤颤,鼻尖发酸,发现自己竟然想念他无比。

明明她天天去照看他的伤势,但她根本不在他清醒时见他。

缇婴抽抽鼻子,忍掉眼泪,重新捏了一张传音符。

她问:“师兄,你在哪里啊?”

她没想到,传音符才拍过去,就在她这边亮了。

她不禁怔一怔。

这么快的速度,只能说明……江雪禾手中此时必然捏着传音符,就在等着她。

他是不是如她一样,经常看着传音符,不知道该不该拍?

缇婴咬牙,毫不犹豫地拍亮这张符,按照师兄给的方位,去寻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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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禾正坐于青山之巅。

他吸收天地灵气,调养神魂伤势。

清风朗日在天,云雾缥缈缠衣,他靠坐在一棵苍天古树下,静看山巅的云烟缭绕、白鹤拍翅,忽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急促的呼吸声。

他转头,向那奔上来的缃色衣裙的少女望去。

她来得及,双鬓有汗,眸子湿润,鼻尖通红。她张皇四顾,发带飞扬,乌发拂颊,忽然转头看到了他。

她顿了一顿。

江雪禾看她似发怔。

但她很快露出他习惯的那种眼神——不忿的、怨恼的、记吃不记打的、又娇娇柔柔想缠他的眼神。

缇婴怪罪他:“师兄!”

她第一声还是恼,但第二声,已经轻软含糯,几分嗔怪:“师兄!”

江雪禾温温和和地应了她一声。

缇婴眼睛顿时酸了。

她再忍不住了,跌跌撞撞向他跑去,跪下来扑入他怀中,拽紧他衣带:“我以为你下山走了,没有告诉我!”

江雪禾温和,伸手摸了摸她柔软带汗的鬓角,哄她:“怎么会?我去哪里,一定会告诉你的。”

缇婴仰脸:“那你是不走吗?”

江雪禾:“要走的。只是会告诉你再走。”

缇婴的脸垮了下来。

他目光温静,低头看她。

这么好的师兄。

在她扑过去时,他还肯抱她。

缇婴又忽然抬头,抬起一只眼,她有些不安:“你是不是生我的气?”

江雪禾挑眉。

他说:“什么?”

缇婴支吾:“就是、就是……我不理你的事。”

江雪禾道:“你一贯脾性如此,我已经习惯了。”

缇婴急道:“不一样!我、我那是恩将仇报,你给我开了精忠阵,你把魂魄都送给我了,但是我之后却不怎么和你说话,不怎么理会你。”

她越说越沮丧。

她埋于他怀中,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可恶。

缇婴自暴自弃,闭目咬牙:“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好几次,我看到你睫毛动,我知道你要醒了……我、我就赶紧和陈师兄、二师兄换,让他们照顾你。

“我、我就跑得远远的。

“还有几次,我没有逃掉,看到你醒来了,我还看到你想和我说话……但是、但是我赶紧打断,赶紧逃跑。

“你骂我吧,你生气吧。我都是故意的,我是故意不想见你,不想和你说话的。你对我这么好,我却没有良心。”

江雪禾的指腹,拂到她眼皮下,轻轻擦到少女眼睑上沾的浅浅一重水渍。

他依然喜爱她,觉得实话实话的她,十分可爱。

她的逃避,他怎可能看不出?

他不动声色问:“那你为什么不想见我呢?”

缇婴抬头,怔怔:“我、我害怕。”

江雪禾:“怕我?”

缇婴点头。

他眸子一暗。

他揉在她眼角的手指僵住,缓缓地便要挪开。缇婴忽伸手,握住他的手。

缇婴鼓起勇气:“师兄,我前师父对我已经非常好了,二师兄也十分疼我,可他们都没有像你这样……我思来想去,我认识你后,你都对我格外好。原本我觉得你是我师兄,疼我是应该的,可是你开了精忠阵……

“那么可怕的邪阵,你说开就开。我害怕……我觉得我不值得,我试问自己,如果是我,会不会为你开。答案是不会……”

她急急补充:“我其实很喜欢和师兄玩的,我也喜欢师兄……可是、可是师兄你……”

她纠结地蹙起眉。

江雪禾渐渐了然了。

他俯下身,轻声问她:“因为,我让你选,要不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她怯怯点头。

他又问:“因为,你自觉和我情谊不过如此,我却做出这种事,你受之有愧,又觉得我所谋甚大,你怕我逼你选择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师兄为你开精忠阵,你应该给我答复,选择和我在一起,和我成亲?”

缇婴点头。

江雪禾缓缓笑起来。

他俯下身,亲昵地蹭一蹭她鼻尖。

她心间又痒又软,还带着一腔惊喜,偷偷抬眼望他。

日光向西方坠去,山巅烟云滚滚,江雪禾手捧着她脸,低头,与她四目相对。

他温和道:“我没有逼你的意思。”

缇婴抬头望他。

江雪禾垂眼看着她:“我这么做,若真说我所谋甚大,那确实是大的。不过,我不得不这样——因为,小婴,你其实是一个很没良心的小混蛋。”

缇婴瞪大眼。

他骂她?!

她气得要跳起,要骂回去,然而师兄温温和和地笑起来,还抱住她,将她的脸按入他肩下。

他抬手间,就封了她的口,要她听他把话听完。

于是,缇婴牢牢记住了师兄离开玉京门之前,拥着她说的那段让她辗转反侧、百爪挠心的话。

他那么美好,那么温柔,那么亲昵……

他说——

“你可曾听说过,无情当以深情攻?

“我所求是什么?不过是你将我放在心上揣摩,二三分足以。

“小婴,你慢慢揣摩,好不好?”

--

无情当以深情攻。

深情若以生命来诠释,必盛大而壮美。

白鹿野之前总怀疑他引、诱。

那算什么呢?

江雪禾心想:这才是引、诱,刚刚开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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