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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chapter4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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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空气凝滞。

陈遂良和廖书曼面面相觑。

祁琳作为唯一知情人,此刻却最不便第一个开口。

最后,是孟成庸干笑一声:“这玩笑可不好笑啊。”

孟弗渊看着他,肃然说道:“这不是玩笑。”

又是一阵静默。

孟弗渊开口:“外面冷,进门说吧。”

被一句话打得措手不及的四人,正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孟弗渊这样一提议,大家也就不由自主地往屋里走去。

室内暖气充足,气氛却诡异异常。

大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孟弗渊和陈清雾独坐一方。

孟弗渊拿过陈清雾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看向廖书曼和陈遂良:“阿姨、叔叔,抱歉公开得有些突然。我知道于情于理你们一时间都不能接受,但我和清雾确实是认真的……”

此时,大家都已回过神来,孟成庸第一个出声打断,斩钉截铁道:“我不管认真不认真,这事儿不行。”

他看向陈清雾,“清雾,叔叔有点糊涂了,你跟祁然不是一对吗,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陈清雾声音平静得连一丝颤抖都没有:“我过去确实喜欢祁然,但只是我单方面的事,我跟祁然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或许是受孟弗渊极其稳定的情绪的影响,她竟然一点也不害怕,深知今天晚上哪怕是天塌了下来,他们也会一同葬身于瓦砾之下。

孟成庸表情很是复杂,“那意思是……现在又喜欢上了弗渊?”

陈清雾迎着孟成庸的打量,微笑问道:“不可以吗?”

“你可真是不嫌丢人!”出声的是陈遂良。

孟成庸那一问的潜台词,分明是在暗指陈清雾见异思迁,陈遂良自然面子上挂不住。

孟弗渊立即说道:“陈叔叔,是我主动追求的清雾。”

陈遂良却恍似没听见孟弗渊的话,仍旧对陈清雾说道:“你明知道他们是兄弟,还要夹在中间引得他们兄弟两人反目成仇。清雾,你一贯挺乖巧懂事的,这一回是怎么了?”

孟弗渊继续试图说服陈遂良,“这件事清雾没有一丁点责任,如果一定要论个对错,那也是我的问题。”

陈清雾忙说:“不是……”

陈遂良喝道:“人贵自重,陈清雾!你一个女孩子,名声、脸面都不打算要了是吗?”

孟弗渊立即握紧了陈清雾的手。

果真,两方会堂得不出任何结果。

家长的通病,要么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要么将自家小孩贬得一无是处。

他宁愿所有涉及人格侮辱的言辞,都冲着他而来,然而显然,以陈遂良好面子的程度,必得先将陈清雾踩进泥里,才能显得自己对“教育无方”的痛心疾首。

来自己方父母的攻击,他全都可以揽下,但来自陈清雾父母的却不行。到底投鼠忌器。

正在绸缪下一步行动之

时,廖书曼开口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带清雾回家。清雾犯了错,那肯定还是得我们自己关起门来教导。”言下之意,倒也轮不到旁人来指责她的女儿是不是“见异思迁”。

祁琳笑容很是僵硬:“就不远送了,回去注意安全。”

孟弗渊紧握陈清雾的手,一时没有松开。

或许,此刻让陈清雾先回去才是明智之举,所有人聚在一起,最后大家愈说愈激烈,话赶话免不了失去理智,到最后那些飞溅的流-弹,只会全部打向她一个人。

可假如放她回去,她父母那边的指责,她又该如何应对。

廖书曼却已站起身,走过去抓住了陈清雾的另一边手臂,看了一眼孟弗渊,“弗渊,让清雾先回家吧。”

这话里隐约似有叫他放心的意思,孟弗渊稍稍一怔。

陈清雾这时候手指轻轻挠了一下他的掌心,“我先回去啦。”

孟弗渊转头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脸上带着微笑,仿佛在告诉他,没关系,不用担心。

孟弗渊松开她的手,替她捋了一下头发,低声说:“我一会儿去找你。”

这动作太过旁若无人,看得几人呼吸又是一窒。

随即,孟弗渊喊来家里的保姆,叫她帮忙通知司机过来,送陈清雾他们回家。

等车子就位的这几分钟,空气好似凝固。

保姆过来说可以走的时候,所有人都似松了一口气。

走到玄关处,陈清雾取了外套穿上,换好鞋,跟着陈遂良和廖书曼走出大门。

陈遂良脚步飞快,上了车,不顾孟家的司机还在,一摔上门,立即发作:“满大街没有其他两条腿的男人,你非得去招惹孟祁然的哥哥!你就没想过以后别人怎么说你!两兄弟争一个女人,你以为要挨骂的是谁?这个脸你不要我还想要!”

在陈清雾这儿,再难听的话,也比不上高中那年被陈遂良摔碎作品的痛。

是以竟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也无非就是这些陈词滥调了。

名声这东西,一旦你不在意,就压根不会成为你的软肋。

陈清雾如此平静,自然不顺陈遂良的意,他转过头来吼道:“聋了?!”

“听到了。”陈清雾说,“别人会骂我。然后呢?您要是觉得我让您丢脸了,跟我割席,不认这个女儿就好了。”

“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你先还清了再跟我谈割席!”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把命偿给你?”

陈清雾陡然想到,上一回孟弗渊说她的精神偶像是剔骨还肉的哪吒,一时竟觉得想笑。

陈遂良胸廓剧烈起伏,“你现在就跟人把关系断了!”

“我不会跟孟弗渊分手的,我们决定公开以后就没有分手这个选项。您接受不接受,都是这个结果。”

陈遂良气结,看向廖书曼,仿佛是在质问她怎么如此沉默,也不帮着说上两句。

“哦……”廖书曼

说,“她现在就是脑子不清醒,关起来饿几天就好了。”

大抵现在陈清雾确实油泼不进,让陈遂良有种所有招式都打进了棉花里的憋屈感,他喘了口气:“到家了再收拾你。”

很快,车开到了家门口。

进屋之后,陈清雾径直往楼上走去。

陈遂良喝道:“你干什么去!”

陈清雾停住脚步,“不是说要关我几天吗?”

“又来绝食这一套是吧!”陈遂良气得鼻翼翕张,“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败坏门楣的东西!”

陈清雾冷静反问:“谈个恋爱就是败坏门楣,那出轨怎么算?”

陈遂良一震。

陈清雾从他脸上扫过,在廖书曼脸上落了一下,又定在他脸上。

她点到即止,并不打算彻底撕破父母的脸面,“我说过,您嫌我丢脸,我就广而告之跟您撇清关系;您一定要我偿命,我也不是不能还给您。但我不会和孟弗渊分开,我还喜欢他一天,就一天不会和他分开。”

“……养了你二十六年,为了一个男人,要跟家庭决裂,你可真有本事!”方才陈清雾提及“出轨”二字,到底戳中了陈遂良的命门,“你现在就给我滚回房间好好反省!没我的允许别想出来!”

陈清雾简直求之不得,咚咚咚地就跑上楼了。

陈遂良这时转向廖书曼,“你今天哑巴了?”

“莫名其妙。该说的你不都已经说了吗,我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女儿教成这样,你还觉得有道理?”

“你也知道女儿都是我在管。平常相安无事,一出事你就跳出来,就都成了我的错。”廖书曼翻个白眼,“我就这水平,就只能教成这个样子。你要嫌我教得不好,你自己教去。”

“你……”

“你可别再惹她,惹急了丑事都给你捅出来,丢的都是你的人。”廖书曼一边摘耳环,一边往楼梯走去。

陈遂良气得无处发泄,分明是他占理的事,怎么最后觉得这么窝囊。

他扬手,一把拂去了茶几上的所有东西。

廖书曼听见了茶杯碎响的声音,脚步稍顿,没回头地继续往楼上走去。

二楼卧室。

陈清雾摊在床上,竟觉得心情无比舒爽。

她摸过手机,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给孟弗渊发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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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孟家,局面同样水深火热。

客人一走,孟成庸再无顾忌,质问孟弗渊:“你明知道清雾和祁然关系密切,为什么要在中间横插一脚?弗渊,你一贯是个稳重妥帖的人,这一回办的事我真是看不懂了。”

祁琳也帮腔:“弗渊,你是大哥,应该做好表率,为什么要跟弟弟赌意气争长短……”

“我追求清雾绝对不是什么一时意气……”

孟成庸打断:“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动机,总之这事不行,传出去外人要怎么议论你和祁然,你想过没有?还有

清雾,我不管她是朝三暮四,还是怎么……”

“爸。”孟弗渊抬眼看向孟成庸,目光冷峻,“您再说一句侮辱清雾的话,就可以从此当做没有我这个儿子。”

孟成庸竟被这森然的神色,迫得一时噤声。

“我说过好几遍,是我先追求的清雾。她和祁然从来不是男女朋友,我们的行为从道德、从法律来说,有哪一点值得指摘?”

祁琳忙说:“弗渊,事情没你说得这么简单。这么多年,大家都默认了祁然和清雾就是随时都有可能办喜酒的一对,你现在说他俩没在一起,谁信……”

“事情原本可以很简单,是你们非要复杂化。”孟弗渊看向祁琳,“妈,请你扪心自问,你是真担心有人议论孟家,还是担心祁然会伤心?”

祁琳忙说:“我自然是担心你们所有人的名声!”

“是吗。”孟弗渊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那下回遇到有人搬弄是非,您就主动解释澄清。解释不通的,你叫他们来找我,我亲自当面解释。”

孟成庸说:“你太天真了,弗渊,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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