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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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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晚寻想着他的后背还有伤,怎么都不肯去触碰,只能小心翼翼地把控着后座的横杠。

像是感知到了她的僵硬,裴骁南明显放慢了速度。

紧接着,他沉冷的嗓音传到耳朵里:“抱着,或者抓我的衣角。”

前面有个拐弯的地方,他怕她摔下去。

时晚寻调整了下头盔,身子往前倾了倾。

她攥着他的衬衫衣角,力道用得很紧。

头盔快要靠近他的后背时,她就即使往后退,小心翼翼地避掉那些伤口。

夜间的西城还亮着点点微光,路灯连接起的世界如柔软的飘带,牵连起两人的位置。

她身上还穿着裴骁南的黑色外套,烟草和雪松的味道在风中揉为一体。

时晚寻心念一动,像是厚重的壳从里面被敲开了一样。

很快,摩托车就行驶到了别墅外。

她还没反应过来到了地方,车就已然稳稳当当地停下。

后座的冲击力惯性让她直愣愣撞上了男人的肩胛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时晚寻觉得他后背的那一块儿血迹晕开得更多了。

她有一瞬间的慌乱,下车时才撞上那一双愈发黢黑的眼眸。

“对不起,我撞疼你了?”

得,这小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

不是因为别的,她刚撞过来的时候,柔软的布料就贴合着他的后背。

就连饱满的形状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虽然只是几秒钟的触碰,却像小石子投到湖面,圈圈波澜散开。

裴骁南睥睨她一眼,懒散地从唇中吐露一个字:“没。”

别墅里灯火通明,住所的一切被张姨收拾得井井有条。

时晚寻换上拖鞋,又急匆匆上了楼。

她记得上回自己感冒就是从阁楼上拿的药,于是一口气跑到阁楼,翻着里面的医药箱,神经仍然紧绷着。

裴骁南不紧不慢跟过来,眼见着她半跪在阁楼地板上,翻出来药箱里的碘伏、镊子跟棉签。

他略一皱眉,从身后将人拎起来:“别这么坐着,地上凉。”

他说这话时,一点儿不耐烦都没有,像是荡漾着清泉&#30340...

;清冽、温柔。

阁楼上只有一盏很小的灯,澄黄的光线倾洒下,将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柔光。

男人手臂的温度比她的高,温暖的滋养着别样的情绪。

夜色朦胧,时晚寻淡淡应了声,眼睫上还沾染着轻微的雨珠,看上去又乖又纯。

狭小的阁楼里,她跟他的距离极近,呼吸与心跳都安静可闻。

时晚寻有点儿耳热,指挥他说:“你转过来。”

他的伤口在后背,上药是肯定没办法自己弄的。

“要给我上药啊,小夜莺。”

说完,裴骁南还真挺配合地抬起胳膊,一颗一颗解掉纽扣,像是在做什么限制级的事情。

空气里萦绕着浓郁的血腥气,他愣是一声没吭。

直到他受伤的肌肤展露在眼前,过分漂亮的肌理还有笔直的脊柱、劲瘦的腰线……

她的思绪被勾得飘忽,犹豫片刻,又看向还在流血的伤口处。

“怎么没动?”他轻笑着催促着反问。

时晚寻明明也见过比这更血腥的伤口,却不自觉紧绷着手上的动作。

细碎的玻璃块儿嵌在白皙的肌理中,光是看着就觉得刺痛。

幸好伤口都不深,只是需要把嵌着的碎片取出来,再进行消毒处理。

“马上。”

时晚寻没有太多包扎的经验,只能从拿出镊子一点点将碎片移开。

她屏住呼吸,又将棉签蘸了些许碘伏。

“接下来可能有点痛。”时晚寻淡声,“要是我力道重了,你可以跟我说。”

她黑瞳里噙着点儿光亮,眼眶泛红,活脱脱像一只被欺负的小兔子。

裴骁南难免觉得失笑了几分。

她是不是把自己当作小孩儿了?

待在这地方越久,他的心防就更重了几分。

为了救齐弘生,他的身体明明在大半年前才经历过生死濒危的时刻。

但他更不愿意看见小姑娘受伤。

估计齐弘生也很难想到,拿命来救自己的人会是警方的卧底。

在此之前,齐弘生行事谨慎,行踪不定,甚至毒源消息都不会暴露给手下。

靠近这只老狐狸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也计划着等到合适的时机就进行收网。

救下时晚寻是计划之外的事情,也莫名给她带来了无比危险的境遇。

他甚至开始有点儿怀疑,自己一开始的布局是不是错误的。

也许等到把西佧那边收网,再跟林维泽那边联系,将她送出去也不迟。

上碘伏的时候,裴骁南将手撑在桌沿,唇色偏白,额头满溢着冷汗。

时晚寻尽力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察觉到他似乎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的内心同样闪过一丝很微妙的感受。

这位裴总看起来是毒枭,是替齐弘生卖命的,是无恶不作的坏人。

...

可三番两次的,他将她保护得过好了。

“裴骁南,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时晚寻有一瞬间的懵懂,试探着问,“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很多次你都可以把我推开的,是不是?”

“比如刚刚,你可以不用给我挡的,还有在贺总那边……”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裴骁南知道她心思细腻,身形僵硬了一瞬。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背负着这么沉重的包袱,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到时候不仅是他个人的安危,更关系到整个缉毒行动的成败。

裴骁南又挂起那副吊儿郎当的痞笑,手指微动,缠绕着她微卷的发尾。

“你要是非觉得我是好人呢,也没办法。”

因为这个动作,她距离他只有寸厘,白皙修长的脖颈和圆润小巧的耳垂全暴露在眼前。

裴骁南黑眸沉了一瞬,像是反击一样,喑哑的嗓音滚过喉头:“我只是单纯想保护自己的女人。”

此刻的裴骁南融在一片夜色,气质冷冽轻狂,不羁揉碎在眉间。

又像是戴上了原本的面具,做回应该有的身份。

他长臂一伸,轻而易举掰过小姑娘的肩头。

顷刻间,她的右耳便传来酥麻的痒意。

时晚寻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他的力道把控着,压制到动弹不得。

他在她的耳垂处轻咬了一口,含着几分欲.念,像在咬兔子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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