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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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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11

虽然拥有翅膀,但金色笼子一旦锁上,夜莺是飞不出去的。

他指间的指控亦然。

人在屋檐下,他要她现在乖,她就必须得乖。

时晚寻只得装出挤出一丝笑意,僵硬地往他身侧靠了靠:“裴总。”

明明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可她跟裴骁南坐在一侧,贺祈山坐在对面。

一黑一白,一明一暗,气氛就此割裂。

贺祈山见她半个身子都倚在另外的男人身上,心中五味杂陈。

他将杯中剩余不多的红酒饮尽,唇边泛起笑意:“可能我这么说,裴总会觉得很意外。”

“接下来几笔单子,如果裴总感兴趣的话,拿八成利润未免不可,长期合作也不是不能考虑……”

对齐弘生来说,贺祈山开的条件一定难以拒绝。

这是一笔丰厚的利润,很大程度上会弥补近期没走货的亏空。

而外人眼中,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裴骁南都不亏。

“贺总是生意人不错,有些时候我也很欣赏生意人的商业思维。”

裴骁南端起桌上的红酒杯与他相碰,见招拆招道:“可是这只小夜莺我还没玩儿腻,恐怕要让贺总失望了。”

他语气笃定,莫名让时晚寻提着的一颗心慢慢从云端下坠。

两人的杯壁相碰后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可就像船帆撞上礁石,并不能掩盖千层海浪的汹涌。

贺祈山悠悠开口:“让裴总忍痛割爱,是我唐突了。”

他拿起刀具,斯文熟稔地切着牛排。

很快,一块儿牛排被他切好,泛着诱人的色泽。

“时小姐尝尝,我要了七分熟的,怕你吃不惯三分和五分的。”

不得不说,就连做起小事来,贺祈山也是细致入微、考虑甚周的。

她僵持着没动作:“谢谢贺总的好意,我喝汤就够了。”

可能是被她拒绝了太多了,男人稍感愣怔后并没有展露出任何不悦。

哪料裴骁南直接拿起手边的叉子,叉起一块儿喂到她嘴边。

“尝一块儿,看看贺总切的牛排好不好吃。”

不言而喻的占有欲仿佛在宣誓主权。

一瞬间,时晚寻如坐针毡,心一横也凑近过去,慢慢咀嚼着那一小块牛排。

即使肉质再好,复杂的心情也能让她此刻味同嚼蜡。

“怎么样?”

“挺好吃的。”她囫囵道。

裴骁南意有所指:“我算是借花献佛了,贺总不要介意。”

可以说是四两拨千斤地对贺祈山方才那番话展开了回击。

偏偏裴骁南还挂着副混不吝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贺祈山晃着杯中的红酒,视线沉沉:“当然不会。不过都跟裴总碰过杯了,不跟时小姐碰说不过去了。”

时晚寻很少喝酒,酒量也不是很好,闻言只得端起高脚杯,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晚宴结束后,贺祈山看了眼腕间的手表,宝蓝色的指针咔哒转动着。

他顺势邀请道:“时间还早,太早散场显得我款待不周就好了。”

...

管家明白贺祈山的意思,清清嗓子说:“别墅旁边就设有专门用来待客的牌桌,裴总和时小姐有时间的话,要不要留下来玩玩看?”

裴骁南也不退让:“贺总盛情邀请,我也不好拒绝不是?”

……

三个人玩儿的是俄式扑克,每个人手里有十三张牌,最后通过比大小来决定胜负。

明晃晃的灯光下,光线描摹着男人硬朗的下颌线。

裴骁南坐在桌前,身姿挺括,衬衫周正,捻牌时也是一股禁欲的味道。

尤其是他的指节漂亮干净,每次出牌时,总会勾起时晚寻的联想。

方才男人就是用这双手细细密密地缠绕着她的发丝,很像给猫顺毛的动作。

时晚寻算得上赶鸭子上架,她不是很会玩儿,俄式扑克的模式起初也掌握得不熟练。

所以前面几轮,无论谁坐庄,她总会输得很惨。

裴骁南点起根烟,烟气缓缓逸开,模糊了他分明的轮廓。

她正愁着手上的牌要怎么打时,便透过烟雾,望进那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眸。

管家恭恭敬敬地过来贺祈山身侧,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贺祈山挑眉,扔出去一张梅花,漫不经心道:“新运来的花怎么样了?”

“贺总,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备好了。”

除了别墅前的高尔夫球场,贺家在这块儿的地盘还包括后面绵延的花田,有一半的地方按照贺祈山的意思全种了玫瑰。

别墅内更是有专门照料玫瑰培育、生长的技师,不可谓不用心。

裴骁南却没按照常理出牌,唇角半扬着问:“贺总很喜欢玫瑰?”

“算不上,可能是爱屋及乌。”贺祈山扔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说起来,她倒是很喜欢玫瑰。

难道又称得上是另一个巧合吗?

时晚寻听了几句两人的交谈,脑子里还存有疑问,又不可思议地发现裴骁南的出法太过奇怪。

原本有条不紊的出法,从她刚才看了他一眼后便变得毫无章法。

她心里有疑惑,又不能直接问,只得按照最原本的推算出牌。

“说不定时小姐这盘会赢。”贺祈山推了推金边眼镜,似是在安抚,“毕竟运气不可能总是站在任何人一边。”

“那就只能借贺总吉言。”

时晚寻看了眼自己的底牌,倒不是很确定结果。

毕竟决定她这盘胜负的,还得是裴骁南接下来的牌。

圆桌不大,她稍微顺着裙摆时,就无意碰上了男人的膝盖。

裙摆扫在腿侧,弄得他喉头泛痒。

见他思考须臾,时晚寻的心跳也不自觉加快。

裴骁南左手的那支烟徐徐燃烧,烟灰欲坠时,他才终于将最后的底牌亮明。

贺祈山喉头翻滚,语意直接道:“裴总是想赢还是想输?”

“输赢倒也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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