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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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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6

时晚寻的心跳像是古钟的钟摆,左摇右晃。

她挪着步子,几乎要让男人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

她认生,面对自己不熟悉的人总是反应慢几拍。

唯独对裴骁南,抵触……

倒是没有的。

她垂眸看着裴骁南被自己扯着的那一截卫衣袖子,正好露出来他骨感的手腕。

恰如其分的少年感。

殊不知,她此刻抓着裴骁南袖子的模样太过乖巧。

像一只垂着耳朵的白兔子。

裴骁南看了一眼,喉咙上下滑动:“躲那么远做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全落进西佧眼里。

他啧了一声:“开个玩笑,裴总别当真,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可不想落得个夺人之爱的名声。”

西佧调笑道:“就是没想到你喜欢这一挂的,细胳膊细腿儿,一掐就红,可经不起折腾。”

之前多少胸大腿长的美女往他跟前凑,裴骁南愣是看都没看一眼。

当时都流传过一阵子风言风语,说裴骁南喜欢的是漂亮的男孩子,没少有人往他身边送十六七岁的少年。

当然,裴骁南嫌应付得烦,全送到Hour当员工了。

就比如现在,他好不容易来巡店一趟,员工们个个翘首以盼。

时晚寻后知后觉西佧的荤话,心底漾开不自然的热度。

裴骁南凑近她脖颈,淡淡的茉莉香萦绕在鼻息,钻入心肺的香气。

很好闻

他低哑地呢喃道:“老子认栽了呗——”

时晚寻被锁在他的臂弯中,可也心知肚明,裴骁南只是懒懒散散地将手掌垂在她的细腰旁。

克制到一点皮肤都没碰到。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逢场作戏。

裴骁南眯了下眼,发觉在推搡过程中,小姑娘白色裙子的吊带微有下滑,细嫩的肩头还挂着根细窄的裸色衣带。

他替她整理好衣服,仍是那派颠倒风流的作风。

西佧顿了顿,提起此行的真正目的:“诶,齐老大不会是真怕了吧?近几个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裴骁南用舌尖顶了下脸颊:“齐爷正休养生息呢,我们也不好打扰不是?”

西佧叹气:“这么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江湖规矩,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要是齐老大迟迟不出货,弟兄们意见上来谁保证,都要混生活的是不是?”

“佧爷您的意思是——”他在等西佧露出狐狸尾巴。

西佧直接点破:“我看裴总自己带几个弟兄闯荡一番没什么不好,你有能力有手段,总屈居人下多少受束缚。”

原来是来试探他对齐弘生的忠诚度。

裴骁南把玩着打火机,周旋道:“齐爷带我入的行,背信弃义恐怕不好吧,想必佧爷同样瞧不起这种人。”

在这一行混的,谁都怕看错人。

被背后捅刀子,才是真正的防不胜防。

西佧听到手下覆在耳边说了句什么,爽朗地笑了几声:“我就知道裴总会这么说,我不着急,你慢慢考虑,我今晚还有事,改日再叙。”

“佧爷有时间再来玩,随时恭候。”

出了酒吧,手下的人不解道:“佧爷,您这是想拉拢裴总?”

西佧凝神看了会儿过往的人群:“齐弘生是老狐狸,这个裴骁南也不简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自然是好事,如果他执意为齐弘生卖命拦了我的道,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哦对,查一查他身边那个小姑娘什么来头。”西佧吩咐道。

“是。”

裴骁南说是来Hour巡店,实际上衣香鬓影、声色犬马,他被众人拥簇着谈笑风生,唇边挂着凉薄的笑意。

时晚寻融不进去,也觉得无聊,便拿起一旁的国际象棋开始自娱自乐。

她尽量表现得像个透明人,一声不吭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刚刚的事情已经给时晚寻提了个醒,如果太招摇,盯上的人多了,连裴骁南都不一定能保得住她。

裴骁南心念一动,起身从沙发上离开。

她玩儿得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周边有人靠近,直到背后覆上大片阴影。

裴骁南丝毫不顾忌身后灼灼的目光,啧了声:“不如来下几盘棋。”

身后那群人不乐意了,有人喝得醉醺醺的,还在喊他。

“裴爷,再来啊——”

“裴总裴总,你可不地道啊,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么快就溜了——”

“闭嘴吧你,人家要陪马子。”

“操,有了马子忘了兄弟啊。”

“……”

时晚寻闻言也是一愣,无措地问:“你要玩儿吗?”

她作势要起开,想把位置让给他。

裴骁南则是直接给她摁在原处坐着,漂亮的指节拿起黑色的棋子。

“一个人玩儿有什么意思——”

他玩味道:“本来国际象棋就是竞技游戏,来比赛怎么样?”

“比什么?”时晚寻稍感错愕,对他的想法摸不着头脑。

裴骁南将决定权交给她:“规则你定。”

“一盘定胜负吧。”

时晚寻托腮,瓷白的脸上满是坚定:“如果我赢了,你得放我走。”

得,还挺有底气跟他谈条件。

也是,他救回来的这只夜莺可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般文文弱弱。

小姑娘脑子聪明,会审时度势,骨子里还有几分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

裴骁南提醒她:“但你可要想清楚,你一个人走,齐弘生和郑青宇那边的人都会盯着你。”

意思是暗戳戳的威胁了,即使她赢了,也不一定能逃得出这片地方。

就像是危机四伏的丛林,猎物除了奔跑和隐藏,只剩下跟猎人走这一条死路。

时晚寻挽着耳后的发丝,眼睛清凌凌的:“那我也要试一试。”

不试试,永远不知道谁胜谁负。

况且,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那如果你输了呢?”裴骁南抛出反问。

见她迟迟没回答,他黑如岩石的眼睛扫过来,气息凛冽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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