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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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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蝉鸣阵阵,日光倾洒。

沈至欢将绣棚取下来,嫩粉的绸缎覆在葱白的手指上,小巧透明的指甲染着淡淡的寇丹。她捏着这块布举起看了看,映着日光,艳红的扶桑张扬的盛开,美艳又鲜活。

沁兰在旁边赞叹道:“小姐,您绣的可真好看。”

沈至欢也觉得自己绣的很好看,她弯了下唇角,不以为意的将帕子收起攥在手里,喃声道:“布选的好像有点小,若是做成件衣裳,怕是穿不了多久。”

沈摆摆年纪小,尤其的贪玩,随便给它一只鞋子他都能战斗一上午,这会玩累了,正四肢敞开趴在地上睡得正香。

沁兰道:“没事的小姐,您绣完后奴婢拿去翠竹坊,让她们给沈摆摆做衣裳,您想要什么样式的?”

沈至欢低头看着自己脚边把肚皮贴在凉凉的地上酣睡的模样,道:“暂且还是算了吧,他这样也凉快,入秋再说。”

沁兰应了一声,道:“还是小姐考虑的周全。”

沈至欢随手将这块布料放在一旁,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玉指摆弄着手边碧绿色的瓷杯,听着瓷器碰撞的脆响,漫不经心的问:“李艳芬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

沁兰答:“奴婢听说您上回拒绝去见她,李氏知道后大发雷霆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脏话。晚上表小姐去了之后才算消停。后来她带表小姐去了西苑,据说脸色可差了,活像别人欠了她银子似的。”

沈至欢一听李艳芬不高兴,她便高兴了,悠悠道:“你说这人啊,怎么偏就喜欢找些自不量力的事干。”

她管不了李艳芬,李艳芬也管不了她,大家相安无事也就罢了,偏偏总爱给她整不自在。

沁兰应和道:“李氏这么些年不过是仗着当面对将军的救命之恩,这样一年比一年得寸进尺,迟早会被反噬。”

反不反噬沈至欢不知道,但她只要她在候府一天,就不会让李艳芬称心如意。

脚边的沈摆摆换了个姿势,沈至欢低下头,用脚碰了碰小狗的小爪子,随口道:“它平常那么闹腾,可要看好了。”

沁兰道:“小姐放心吧,轩月阁每天都有人轮流照顾它。”

沈至欢点了点头:“好了,送它回去吧。”

沁兰应了一声,抱着呼呼大睡的沈摆摆退了出去。

然后往往事与愿违。

暮色四合之际,晚霞收起最后一抹温柔。

一派寂静与宁和中,人来人往的轩月阁显得有几分喧闹。

“还没找到吗?”

“你们怎么办事的!”

碧衣丫鬟脚步匆匆,从长廊快步走过,焦急道:“怎么办啊,沁兰姐姐,院子里都找过了!”

“后院呢?草丛里看过了没?”

“都找过了,会不会…跑出去了?”

沁兰拧着眉,道:“不是让你们一刻不离守着吗?!要是出事了惹怒了小姐,等着挨板子吧!”

小丫鬟慌的脸色通红,惊慌道:“奴婢…奴婢这就去找!”

“快去看看东苑有没有。”

“……”

事情传到沈至欢这的时候,已经过去有两柱香了。

大门

敞开,沁兰带着一众丫鬟跪在沈至欢脚边,个个垂着头缩着肩膀不敢出声。

轩月阁算下来足足有四个丫鬟,四个丫鬟看不住一只刚满两个月的小狗。

沈至欢靠在椅背上,一手撑着太阳穴,神色略微有些疲惫,目光一寸寸扫过众人。

她开口问:“所以现在是跑出去了?”

沁兰小声答:“……是,轩月阁里里外外都已经找过了,应、应当是跑出去了,奴婢已经派人去各个院子问了,一定会……。”

沈至欢抬手,沁兰噤声,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她显然不关心那些,冷声问:“我上午就让你看好它,你就是这样看的?”

沁兰额上泛了些冷汗,双手撑在地上求饶道:“小姐息怒,是奴婢蠢笨,奴婢该死!”

沈至欢她面色有些不耐,她轻叹了口气,声音也跟着大了些:“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找不回来你们也别回来了。”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沈摆摆才在候府住了不到两天,就这样丢了沈至欢属实没办法向楚夏交代。更遑论目前她还不知沈摆摆到底是自己跑的,还是被李艳芬那个女人带走了,若是前者倒是不必太担心,候府就这么大,总会找到的。

可若是被李艳芬带走了,现在可还活着都难说。

沈至欢想到这里,脸色越发不好看。

这个李艳芬,果然是个不安分的老东西。

沁欢带着人出去以后,沈至欢站起身来走出了院子。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站了约莫一刻钟左右,沈至欢回到房里,那块绣着扶桑花的绸绢还搭在她方才坐的扶手上,她越看心里便越发郁燥。

不会真的是李艳芬带走了吧?

这个女人,果真还是嫌现在日子过得太舒坦吗?

就在沈至欢按捺不住正要出去找李艳芬时,外头忽然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

“小姐,找到了!”

“快快快,走快些!”

沈至欢停住动作,只见喜春面上带着喜色,急匆匆的从外院进来。

而紧接着,她错开身子,身后出现了一个男人,迈着长腿也跟着走了进来。

沈至欢目光顿了一瞬,又坐了回去。

男人眉眼俊朗身材颀长,大手托着条肉乎乎的小狗,幼犬睁着大眼睛,尾巴怯怯的夹着,乖乖的待在陆夜手里不敢乱动。

沈至欢的目光只在男人身上停了一瞬便移开了,她冷着脸问喜春:“怎么找到的?”

喜春道:“是他找到的,奴婢方才正好在门口碰见他,奴婢心里着急,就直接带着他进来找您了。”

沈至欢靠在椅背上,随手拿起了那块绸绢,这才对上了陆夜的目光:“说说吧,你是在哪找到的?”

陆夜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嗓音低哑道:“奴才正要回去,它自己撞上来的。”

沈至欢把玩那块绸绢,细白的手指被泛着光泽的绸缎松松的包裹着,她微微上扬着语调,意有所指问:“自己撞上去的?”

陆夜道:“正是。”

沈至欢轻声笑了下,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这么巧吗?”

她忽然又开口问:“那你可知与你同工的一个叫

钱斯的男人,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陆夜面色不改,道:“略有耳闻。”

他的目光一直不偏不倚的放在她身上,顿了顿竟反问她:“怎么了吗,小姐。”

那句小姐语调放的轻缓,仿佛贴在她的耳畔呢喃。

沈至欢抿了抿唇,指尖缠着那块嫩粉的绸缎,她开口,平静道:“喜春,去把沈摆摆送回轩月阁。”

喜春愣了下却并未多问,从陆夜手里接过了沈摆摆,弓身退了出去。

房门被轻轻关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尤为明显。

夜风从窗户吹进来,带来几阵清凉。

陆夜显然也并不意外,薄唇带了几分笑意,开口问:“小姐有什么想问奴才的吗?”

他似乎根本就不屑于伪装自己直白的目光,沈至欢懒懒的坐在椅子上,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陆夜身材高大,站在她面前时全然不似他人一样会毕恭毕敬的弓着腰,沈至欢这般坐着时,竟还要仰头看他。

这让她觉得些许的不满。

沈至欢这辈子,不可能仰望任何人。

她将帕子放在桌上,神色傲慢,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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