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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0 章番外11顾闻经番外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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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童听见咚的一声,立刻进来了。瞧见地上躺着的荷包时,咦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木盆,弯腰就要去捡。

顾闻经想到里面的字条,连鞋也没来得及穿,直接跳下床,把荷包从他手里夺了过来。

书童吓了一跳:“公子?”

顾闻经轻咳,若无其事的把荷包塞回了胸口:“愣住做什么,还不快伺候更衣。”

书童哦哦了两声,也顾不得拿荷包了,立刻拿了官服过来给他穿上。然后顺带问了一句:“公子,今日的床单要拿出去换吗?”

顾闻经脸蓦的红了,摇头:“我没吩咐自是不用,莫要多事。”

书童碰了一鼻子灰,退到一边不说话了。

顾闻经整了整袖口,出门坐上去宫里的马车。快到宫门口时,他从怀里摸出那个荷包又看了一眼,荷包上绣着一只娇艳欲滴的海棠花,仿佛还能闻到幽幽的香气。

他倒出里面的玉,是一块上好的白玉,样式很普通。只要有银子,玉器店里随手就能买的到。玉佩下坠着喜庆的同心结,看成色应该有些年头了,而且时常放在手里把玩,才会磨损得有些厉害。

他摩挲了会儿那玉,等轿子停在宫门口才把东西收了起来,下轿往宫里去。

好不容易熬到下职,入夜后,他就坐在屋子里等。蜡烛从完整的一根缩短到只剩了半截,门外依旧没动静,他起身走到窗口,手刚碰到门窗又缩了回来。回身把蜡烛吹灭了,脱了衣裳上床睡觉。

平躺了一会儿,又朝里侧躺,过了一会儿又突然翻身,睁开眼透过帐幔直直看向窗口。

街道上传来三更鼓响,流萤依旧没来。

他有些烦躁,又翻身闭眼睡觉,但怎么也睡不着。心想着流萤为何没来,是戏耍了他不敢来了?

随即又嗤笑一声:他是有病吧,那妖女不来不正好,他终于能解脱了。

他抱着被子长长舒了口气,闭眼认真睡。

只是梦里都是那女人的笑声,以及亲吻自己的模样。

第二日,他无精打采的出门,一路上都在想流萤昨晚上为何没来。

难道是遇到危险了?

流萤没来的第三日夜里,他又想,亦或是接了别的任务?

他腾得翻身坐起来,清俊的脸染上愤怒:她不会找到比自己还好看的,去睡别人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他丝毫睡意也无了,外衣也不披,起身坐在桌前发呆。凉水一口一口的往肚子里灌,直到天亮,他眼睛都熬出了红血丝。

流萤没来的第十日,他竟然生出点委屈:明明先前说十日就是十日的,作为杀手言而无信怎么能行。

还有两日呢。

又过了一个月,顾闻经眼见着廋了,每日去上职路过顾闻辰面前都跟游魂似的,压根没看他一眼。

顾闻辰今日休沐,咦了一声瞧着他走远,侧头问自家夫人:“刚才是阿经?他梦游呢?”

顾少

夫人摇头:“哪能呢,眼睛睁着呢。”她一脸高深莫测,“我瞧阿经近日不太对劲,情绪变化很大。”

顾闻辰点头:“你也感觉到了?”

顾少夫人和自家夫君对上眼:“他该不会有了心仪的女子吧?”

顾闻辰:“……不能吧,没瞧见他同哪个女子走得近啊!”

“而且,他先前不是喜欢永安公主吗?”

顾少夫人:“夫君这就不懂了,阿经喜欢的是孩童时代那个哄他开心的永安公主。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印象里的人和现实总会有差距。更何况永安公主明确拒绝了他,又成亲了,和何驸马恩爱异常。他连小像都还给人家了,就代表彻底放下了,还不准有个喜欢的姑娘。”

顾闻辰觉得自家夫人说得对,啧了一声,道:“我先前也让人注意他来着,但都没什么动静。你这样一说,我少不得多派些人,认真盯着他了。”

顾少夫人:“派几个练家子吧,阿经于情爱一方面单纯的紧,莫要被人骗了去。”

顾闻经:“夫人说得对,我这就去安排。”

这头顾闻经还不知自家堂哥派人盯着自己了,还兀自神伤。恼恨流萤说话不算话,更恼恨自己太过在意她。

从来没有个人这样直白强势的闯入他的领地,又这样毫无预兆的消失了。

可恨他连捉住人骂一顿都做不到。

他揉揉眉心,下定决心要把这一场荒唐事彻底忘了。他伸手摸向怀里,这玉连同荷包也不能留了。

然而,他摸了几遍都没摸到,他脸色大变。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今早是带出门了的,上马车前还看过,然后下马车前就塞到了怀里。

现在那荷包不见了,最有可能就是掉在宫里了。

他立刻起身,在翰林院先找了一圈,之后又去了藏书阁。

还是没有。

他转身往来的宫道上找,快找出宫门了还是没找到。

他站直,身体长长舒了口气:罢了,丢了不正好吗?

他转身,打算回翰林院去。一抬头,正巧瞧见户部尚书陆坤站在他几步开外,手里举着一个荷包问:“顾侍讲是在找这个吗?”

顾闻经眼眸微闪,没有说话。陆坤笑着解释道:“本官先前入宫捡到的,之后去面见了皇上,回来就见您沿路找什么东西。想来就是找这个了。”

这都不好不承认了。

顾闻经点头,伸手去接:“多谢陆尚书了。”

陆坤把东西还给他,待他要走时,又突然开口道:“顾侍讲母亲认识我父亲?”

顾闻经一脸莫名其妙:“不认识,你为何这般问?”顾老尚书那个老色胚,他母亲怎么可能认识,都不是一辈的人。

陆坤哦了一声:“本官也觉得不太可能认识,只是那荷包里的玉,却是出自本官父亲之手。”

顾闻经听他提起玉,面露不悦:“你瞧了里面的东西?”

陆坤:“不是故意瞧的,本官捡起来时露出来了

。京都人都知道本官父亲生性风流,到处拈花惹草,遇见心仪的女子就爱随手送一块玉出去。你这玉,本官父亲手里有一大盒子。”

当年陆老尚书写保证书的事事发,一大波女子和私生子拿着玉找上门的事,顾闻经也有所耳闻。

他反应过来陆坤意有所指后,脸更黑了:“这玉不是我的,我母亲也不认识你父亲,这玉是别人送给我的。”

陆坤听他这样说,也没了再问的兴致,哦了一声道:“那顾侍讲要注意了,送你这块玉的人可能也同下官父亲一样,把你当鱼钓呢。”

“把我当鱼钓?”顾闻经咬牙切齿,就在陆坤走出几步远时,突然又喊住了他,“陆尚书,能否帮下官问问你父亲,还记得这块玉送给谁了吗?”

陆坤为难:“这些玉大抵都一样,有些难办。”毕竟他家老头子糟践了那么多人。

顾闻经:“下官只听送下官玉的人说,她娘是青楼出生,弹的一手好琵琶,喜欢萤火虫,你父亲应该捉过萤火虫给她娘。”

陆坤:“本官帮你问问吧,但不保证一定能问得出来。顾侍讲也知道,本官父亲有些老糊涂了,神智不太清明。”

顾闻经朝他拱手一礼:“陆大人尽量,就当下官欠您一个人情。”

十日后,陆坤便让人传信来了。

说是顾老尚书从前确实遇到过这么一个女子,曾是江南名妓,名唤琉璃,后来被老鸨鞭挞而死。那琉璃还有一个女儿,当时不过十一,被那老鸨逼着接客,折磨了许久就是不肯。

最后还杀了那老鸨和看守她的龟公跑了,之后不知所踪。

那女孩儿好像叫玉莹还是流萤的,反正陆坤也不是很关心。

顾闻经有些讶异:原以为那日流萤是在胡说,又是在骗他,没想到是真的。

这顾老尚书还真是造孽!

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想必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去当了杀手,入了那个行当又能有多好?

总归有口饭吃,不必被官府抓去砍头,但也是随时把命系在裤腰带上。

顾闻经心里极其复杂,他披着外衣,站在院子的桂花树下,食指细细摩挲着手里的玉佩。

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夜色里,一声娇笑传来:“闻郎何故叹气?难道是许久没有见奴家,幽怨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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