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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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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外的权玉真啧啧两声,看向公堂之上的赵凛。

赵凛沉默的垂下眼,余光瞥见挤到人群最前面的胡宝珠。

邢知府看着含笑的胡县令,惊堂木最终还是落下了:“马家金矿走私一案,齐家和林师爷证据确凿,本官会上表朝廷,判秋后问斩。胡县令识人不明,失察在后……”他以为能捉一条大鱼,虽然失望也不得不判。

齐宴已经听不清邢知府在说什么了,他耳边只有‘秋后问斩’四个字在响,整个人都处在极度惊慌的状态!

等官差过来押他时,他突然大吼:“别碰我!”他死死的盯着得意的胡县令,怪不得他父亲说要注意胡县令,这人简直狡诈,一旦出事,早就算好了拿他们齐家做替死鬼吧!

他爹是官,他是秀才,他生来高贵,怎么能就这么判斩首呢!

一定还有办法的!

他余光瞥到被春桃抱在手里的胡宝珠,双目充血,突然暴起,冲过去一把将人抢了过来,然后伸手掐住胡宝珠的脖子,朝着胡县令大喊:“□□兆,把账本和令牌交出来,你要是不交,我就把你女儿掐死!”

胡宝珠被掐得小脸通红,挣扎着眼泪汪汪的看着胡县令:“父亲……”她手里的布老虎来回晃荡,摇摇欲坠。

胡县令蹭的站了起来,上前两步急急喝道:“快放了宝珠!”

赵宝丫要过去,被赵凛一把拉住。

邢知府也喝道:“齐宴,别伤害孩子!”

齐宴不为所动,掐着胡宝珠往后退,又朝胡县令吼道:“账本,令牌。”

眼看着小孩儿被掐的双眼泛白,随时有可能死去。胡县令虽然紧张,那目光始终定在胡宝珠手上的那只布老虎上。

赵凛眼神微眯,仔细观察那只布老虎。布老虎是胡宝珠当初丢的那只,肚子破损了,还是他帮忙缝的。那针脚原本又大又丑,里面的棉絮还外翻。如今针脚又细又密,老虎肚子也大了一圈不止。

这只布老虎给胡宝珠后,被人拆开过了。

他想起权玉真说的话:要是你最有可能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哪里?

胡县令的账本如果放在胡宝珠那里,有没有可能就放在这只布老虎里面?

齐宴手收紧,胡宝珠被掐得没了力气,呜咽着喊了声父亲,不明白父亲为何不来救她?

“小小姐!”春桃眼眶通红,挣扎着要冲进来。

() 眼看着官差越靠越近,

齐宴彻底绷不住了,

嘶吼道:“□□兆,账本,令牌!你不是最疼你女儿吗?快拿这些来换她的命!”

胡县令捏着手,没有任何动作。

齐宴嗤笑一声,大手用力,胡宝珠小手一松,那布老虎终于落了下来,滚了几下到了小宝丫脚下。

小宝丫赶紧弯腰,把布老虎接了起来。

胡县令眉头直跳,隐在袖子的手捏紧,克制住想要去抢布老虎的冲动。

自己女儿都快死了,还分神来注意这只布老虎,看来这个东西对他很重要。

就在齐宴又要用力时,赵凛突然出声:“齐宴,把孩子放下,我知道账本和令牌在哪。”

公堂内外所有人都看向赵凛,齐宴惊疑不定:“你又想做什么?”

赵凛从赵宝丫手里接过布老虎,指尖微微用力,果然摸到了令牌的轮廓。

胡县令终于慌了,朝官差大喊:“快救本官女儿,快把齐宴摁住。”来不及等别人冲过去,他已经冲了过去。

然而他刚迈出两步,赵凛手上的布老虎撕拉一声碎开了。

哐当,一只银质的梅花令牌砸在地面上跳了几下,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一本账本出现在了赵凛手里。

胡县令的脸色煞白,齐宴狂喜,丢开奄奄一息的胡宝珠,扑过来抢账本。

官差一拥而上,将他摁住,他脸挨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依旧兴奋的喊:“是账本,是胡县令走私的账本,他才是主谋,他才该死!”

护卫匆匆下来,把账本和令牌呈了上去。

邢知府把账本从头翻到尾,每翻一页,胡县令脸就更白一分。

等听到惊堂木一响,他彻底绷不住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下。

邢知府看着他,一字一句问:“账本里记录,你从三年前开始就在走私金矿。先前的金矿都运到哪里去了?也是齐家接的头吗?”

齐宴连忙喊:“不是,胡县令是年初才找到我家,我父亲是被他骗了!”

“肃静!”邢知府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把他嘴堵上!”

被堵住嘴的齐宴屈辱极了:他是秀才,这些人怎么能这么对他?

然而,没人搭理他。

邢知府继续问:“胡县令,证据确凿,你认不认罪?”

铁证如山辩无可辩,怎么能不认罪?

胡县令看了眼昏过去的胡宝珠,眼神晦暗:“我认罪,我招供,金矿石是我走私的,齐家是同谋,林师爷是帮凶……”他有罪,其余人一个也跑不了!

林师爷颓然的跌倒在地,被堵住嘴的齐宴不甘心的用力挣扎……

完了,走私金矿是死罪,他齐家完了!

齐宴双目充血,用力挣扎,他要杀了胡县令、杀了钱大有、杀了赵凛……他还没爬起来就被官差给踩了下去……

邢知府宣判:“胡县令和齐家密谋走私金矿石,数目巨大,证据确凿,全家判秋后问斩。林师爷从犯,判流

放三千里,非大赦不得回原籍。”

“马家、钱家无罪释放!”

齐宴突然就不挣扎了,颓然的趴在地上,胡县令闭眼,认栽,林师爷当场吓尿了裤子。

马家、钱家兴奋欢呼,朝着邢知府磕头:“知府大人明鉴,青天大老爷啊!”

马承平和钱大有被搀扶了起来,齐齐看向赵凛,眼里的崇拜和钦佩又深了几分。

胡县令几个人被带了下去,钱家马家相继回去了。官差带着知府下发的批捕公文到了胡府,把胡府一干人等全部抓进了大牢。

往日门庭若市,百姓羡慕的县令府上哭喊声一片,人人避之而不及。

胡县令和胡家人被分开关押。

是夜,邢知府打开了关押胡县令的牢门。火把跳跃间,胡县令着囚衣,安静的靠坐在潮湿的墙面边上,安静得仿佛泥塑。

邢知府摆手示意狱卒下去,只留下贴身护卫守着。他走到胡县令面前,狭长的影子将胡县令笼在其中。

他开口问:“那账本上还记录了五年前,五洲十三郡大旱,你贪没的银两。其中还有一部分运了出去,是运给梅花令牌的主人吗?它的主人是谁?”

胡县令垂着眼皮一动不动,压根不搭他的话。

邢知府等了一会儿,又道:“如果你告知本官那梅花令的主人是谁,本官可以设法留下你母亲和女儿的性命!”

胡县令眼皮终于抬了起来,懒声道:“你如何保,我说了,对方不会放过我家人的!”

“本官自然有办法保。”邢知府看着他:“你已经是死罪,就看你愿不愿意给自己家人一条生路了!”

火光跳跃,像个张牙舞爪的饿鬼,隔壁传来胡宝珠哇哇的哭泣声,还有他母亲软声絮语的安慰声。

那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和他疼爱了七年的女儿。

胡县令闭了闭眼:“我说可以,除了保住我母亲和女儿外,我还想见见赵秀才。”

邢知府疑惑:“你见他做什么?”

胡县令:“这个你不用管,我有话要问他,否则死不瞑目!”

邢知府:“可以!”

胡县令朝他招手,邢知府弯腰附耳过去,墙上的影子动了动,邢知府表情凝重……

胡县令嘲讽的笑了一下:“我劝你安心做自己的官就好了,别想着给那位翻案,那是天下人请命定死的。你去查,只会惹祸上身。”

邢知府什么也没说,扭头走了。

邢知府很讲信用,次日,果然让他见了赵凛。他从地上爬了起来,隔着粗壮牢固的牢门看向赵凛:“本官有几个问题,不问明白死不瞑目。”

赵凛挑眉:“你问。”

胡县令:“你是如何能请动邢知府的?又是如何料到本官在走私金矿,让马承平提前准备账本?李昌海为何恰好在云中?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猜到账本在宝珠的布老虎里面?”

赵凛:“无可奉告!”

“你!”胡县令气得胸口起伏,“那你为何要来?”

赵凛:“我来是一回事,可没说要回答你的问题!”他顿了一下,笑容邪恶:“其实主要是想看你死不瞑目!”

胡县令一口老血喷出老远:论气人的本事赵凛当属第一了。

当晚,胡县被发现吊死在了牢房内,据说眼睛怎么都合不上!

仵作验尸,他是和胡夫人一样被人勒死后再吊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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