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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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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纳走过去打开门,雄虫缓步走了进来。

法维斯能听见他如之前一般不急不躁的脚步声。

如同在府邸每一次他们相见、拥抱、别离时。

军雌额间的伤口灌了些血在眼睛里,视线有些模糊了,但他还是竭力抬头去看。

雄虫照旧穿的极其简约,短短时日他从万虫敬仰的上将一夜变成叛国通敌的异军,但似乎没什么能够改变雄虫。

林屿低下头,视线终于落在了法维斯身上。

雄虫的领口随意敞开,不经意间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颈线。

能看的出雄虫过的并不差,气色也还可以,漂亮服帖的白衬衫,裤子被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依旧是到哪里都是锦衣玉食。

格纳退后一步,是看好戏的神情,而他孤身站在法维斯面前,垂眸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军雌,看不清神情。

“…雄主…?”军雌满脸是血的抬头,有些浑噩的看向面前的雄虫。

林屿就站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仿佛只要法维斯前进一步就能够像往常般将对方拥入怀。

法维斯的眼眶红了,他抬手想要抓住对方,雄虫却陡然退后一步,半抬着脸,神情显得疏离淡漠。

林屿慢慢蹲下身,指尖挑起对方满是血污的脸,与那双此时蕴含苦涩的眸子对视。

军雌感受到雄虫的动作,闭着眼想要往他手心里靠,试图从中汲取一丝温度。

失血过多,他现在浑身温度低的可怕。

格纳的目光扫来,尽管知道军雌此刻已经很是脆弱,雄虫还是残忍的收回手,声音淡漠的开口:“法维斯。”

“你现在这样真可怜。”

军雌抬起眸子,紧紧握着林屿的手,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只是不断喊着他,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雄主…”

尽管这稻草上似乎长着许多奇怪的倒刺,靠近就会扎的他鲜血淋漓,可比起这个,他更加不能停止。

法维斯痛的快要没知觉了,他咬着牙,防止眼中真的有什么液体就这样滑落下来。

本来他也没到这个地步,成王败寇而已,他能承受的住。

可雄虫出现的那一刻,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如潮水般涌来的窒息甚至可以说是委屈感…

他伸出手,他已经什么都失去了,也什么都不奢求了,他现在只想不顾一切的恳求雄虫留下,如果现在雄虫也要离开他,那他就真的…

可雄虫出现在这里,什么意思几乎已经是注定。

他的渴求也注定会成为奢望。

格纳看着法维斯伸出的手,抬眼又去看雄虫,眼中冷锋一闪,什么意思几乎已经是不言而喻。

雄虫也看向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他的声音很轻,却是法维斯难以承受的重:“我不需要这么废物的雌君。”

比起那些嘲讽,这句话对于军雌来说才是真正的绝杀。

法维斯似乎苦笑着垂下了手,再也没

抬起头。

——

门外,雄虫率先一步走出了门。

林屿盯着自己的手出神,眼神虚焦没有凝到实处。

法维斯一身血的样子,似乎仍旧浮现在眼前,哪怕没有仔细看,也知道定然十分严重。

但他甚至做不到为他轻轻擦一擦。

而从林屿进去时就一直在观察他的格纳敏锐的发现雄此时虫的面色似乎有些难看。

格纳有什么几乎都写在脸上,现在也是一样,见状他不悦的开口:“你心软了?”

林屿侧开脸,不让格纳继续观察他:“血太多了。”

格纳似乎这下才想起眼前的是个根本见不得血光的柔弱雄虫,闻言神情一下子温和了些:“是我给忘了,不该让你去的。”

“但是如果你不去的话,怎么出气呢?”

格纳递过来一块手帕,示意雄虫擦擦手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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