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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黔中无战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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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爷如此热情款待我们师兄妹四人,若我等不做表示,就有愧恩师教导了。”

帅坤作势打量了下桌上酒菜,笑眯眯地举起双手,当着顾府大老爷、站在旁边的管事、以及酒桌周围的众多仆役面儿,轻轻一搓。

她的芯片跟燕红一样植入在手上,只不过燕红是掌心中招,她是手指头中招。

呼出芯片面板、假装搓手,帅坤从道具栏中取出来……一盒自热小火锅。

已经撕去包装、拆开分装、只待加水的自热小火锅。

只听过传闻的顾府大老爷神色微变,眼神中多出来几分“目睹高人”的激动;周边的管事、仆役,有数人低呼出声。

帅坤镇定自若地连续取出两盒自热火锅,拿过桌上茶壶往加热层倒了水进去,没多会儿,腾腾热气便从火锅盒子里冒了出来……

“这是我等日常果腹的吃食,还请顾老爷不必客气。”加热完毕,帅坤将加热底盒塞回道具栏(免得被发现底部的石灰袋),把装着食物的盒子部分笑眯眯地往前一推。

管事一脸虔诚地上前来,告罪一声,先行试吃。

自热火锅的口感吧……就那样,添加多,味精重,实在谈不上多美味。

但这种滥用添加剂的现代食品,对于调味料稀缺,连梁山好汉都得抱怨“嘴里淡出个鸟来”、只能靠浊酒刺激味蕾的古人来说,那确实能称得上一句美味佳肴。

吃了满嘴食品添加剂的管事惊为天人,连吃惯山珍海味的顾老爷也对自热食品大加赞赏,郑重地对自带加菜的贵客表示感谢,宾主尽欢。

待王荟再拿出两扎低度数的精酿啤酒(高度酒把主人家灌醉就误事了)、撤换掉桌面上的土法酿造浊酒,顾大老爷对四人“高人弟子”身份再无质疑,酒过三巡便挥退服侍的仆役、只留下亲信的管事,开始推心置腹。

“实不相瞒,老夫使人叨扰几位仙师,实有不情之请……”

连续灌了几大杯精酿啤酒、神色微醺的顾大老爷,忧心忡忡地道出内情。

从南明本家分出来的北山顾家,能在北山镇站住脚跟、广占良田,最大的原因,着落在顾大老爷的武职上——得南明顾家本家助力,顾大老爷父亲那辈就把北山卫攥到了手中。

“卫所……原来是明朝啊。”

听顾大老爷自称挂着北山卫千户武职,王荟便暗暗跟帅坤交换了个眼色。

不过这也不好说,毕竟万千位面什么奇葩背景都有,再加上这个位面惊人的、高达49%的幽冥侧成分,指定不是现代人概念里的那个明朝。

顾大老爷没留意到二人的眉眼官司,在场四名高人弟子中三个是外地人,一个是才十几岁的黄毛丫头,他也没什么顾忌,将自家辛苦遮掩已久的隐秘娓娓道来。

黔中无战事,挂着千户武职的顾大老爷并不长居镇南军营,一年里有十一个月呆在家中安享天伦之乐;偶或闲来无事将手底下亲近的百户招到家中喝酒,小日子过得相当闲适。

直到两个月前,顾府上开始频频出事。

“最早,是家下人出事……当时刚出正月,我那大孙女的乳娘,在一日里无缘无故失踪了。”

“失踪?”王荟一愣。

“正是。”顾大老爷面色发白地道,“那乳娘在喂饱老夫大孙女后,与旁人说了一句要去如厕,之后便不见踪影。老妻身旁的管事娘子觉着不对,命人将后院里里外外搜了个遍,连西跨院的茅房都拆了,挖地三尺,愣是没把这乳娘找出来。”

王荟与帅坤对视一眼。

若 只是孙女的乳娘失踪,不至于将当家老爷吓成这样,这事儿必定还有后续。

“那之后呢?”帅坤出声追问道。

顾大老爷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儿,面色愈发苍白,定了定心神才道:“乳娘失踪多日,老夫家下人四处寻访不得结果,便暂时将此事搁下。谁料……十余日后,老妻命人将后院的空地翻一翻、想洒些花草种子下去……竟挖出了乳娘尸身!”

“那乳娘失踪半月有余,尸身未腐,本已令人惊骇,可更骇人的是——乳娘肚子里的肝肠肺腑,竟然被掏空了!”

埋头大吃的燕红,惊愕地抬起头。

王荟、帅坤、陈艺郎三人,面色微变。

顾大老爷从管事手中接过帕子、擦了下冷汗,继续道:“此事让老夫一家上下惊惧不已,心神不宁,我那老妻更是吓得大病一场……老夫忧心家中安全,便命蒋百户带五十名精兵到府中小住,镇一镇这邪气。”

“初时,似有些效果,连续数日,府内并未见动静,老夫本以为这一劫算是过去……没想到,刚进二月底,府里又出了事。”顾大老爷吐了口气,艰难地道,“老夫一名得用的家下人,跟了老夫十多年的长随,那日里与老夫告假、想回家看望老娘,这一走,便没了踪迹。”

“那长随的老娘就住在离镇子不远的小狼山下、离卫所不远的村子里,往返不过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又都是大马路,怎么也不应该出事,偏偏老夫那得力的长随离了镇便不知去向,连他老娘也未曾见到他。”

“到三月上,后院荷花池里冷不丁浮出长随尸身……被泡得面目全非,五脏六腑不见踪影……”

“老夫惊骇不已,严命府中上下无事不得独自离府,便是在府中沐浴、如厕,亦要两人以上作伴。如此,亦安生了一段时日。”

“可到了三月中……老夫的三子带一小厮到庄上料理事务,竟、竟……”

说到此处,顾大老爷难忍悲痛,泣不成声。

王荟与帅坤这两名资深者,脸色也难看起来。

“三月之前,只有落单者失踪,三月之后,便是有人作伴,也……会遭遇不测?”王荟沉重地道。

“正是。”顾大老爷酸涩地道,“老夫的三子与小厮尸身,是在失踪十日后,现于三子房中。其后不久……又有两名家下人……”

这个位面,刚进四月份。

最后失踪的那两名下人,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显然,顾大老爷已经没了那派人搜寻的心思……到四名“高人弟子”亮相前,顾大老爷已经以探亲的名义,派兵将家里人连带年幼的大孙女全送去了县城本家。

若是没有试炼者们到来,再过一两日,顾大老爷处理好手头事务,就会带着家中剩下的二十余名下人,躲到镇南卫所兵营里面去。

王荟皱眉沉思。

帅坤思索了会儿,开口道:“顾老爷,在最早那名乳娘出事前,府上可曾出过异状?例如曾频频有人受伤、肢体伤残之类?”

顾大老爷一愣,忙摇头道:“这可不曾有,府中近十余年未曾大动土木,家下人平日无非做些日常活计罢了。便是请大夫,也不过是后院妇人有些头疼脑热,从未听老妻提过府中下人伤残之事。”

顿了下,顾大老爷又补充道:“不怕诸位仙师见笑,老夫虽担着武职,但并不管练兵之事,家中亦不曾操练武事。”

他这说的是大实话,黔中无战事,除了武官亲兵得保持手上功夫,其余的卫所兵都跟佃农差不多——就连他这个千户,也老早养得细皮白肉、双手无茧,像乡绅更甚于武职军官。

帅坤与王荟对视一眼,又道:“那顾老爷又是否得知,镇上有哪户人家曾频频传出事故,导致单人,或多人伤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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