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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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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似飞目送着爷爷奶奶的马车远走,心下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这是一个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世界,这里没有高楼没有电力没有电磁波没有任何的高科技设备,与亲近之人一别后,即使只是相隔几十里路,却因为道路不通、交通不便等缘故,就是几个月甚至一年不得见面。

就在何似飞怅然的时候,他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激动的声音:“你……这……我们又见面了!”

何似飞左右各看了一眼,发现周围没有别人,转头后才发现这人颇为面熟——原来是此前县学考校时遇到的蒙童,陆英。

陆英身边还是跟着那位看起来比他大两岁的‘勤益兄’。

看来不仅是陆英记得何似飞,这位勤益兄也记得他,一开口就是:“你、你是拜师余老的那个何似飞吗?”

何似飞记起,自己当时是没有给他们说自己的名字。

不过倒是闲聊了几句说自己是木沧县西边的小村户里出来求学的。

县学张榜上写着的牧高镇上河村,正是在西边。

何似飞颔首:“是,见过两位。”

“当时在学堂里考校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肯定能被录,你太强了,把自己背过的段落记得完完全全,我当时还觉得自己背诵解释得不错,听完你的,我当时人都傻了——幸好你是要拜余老为师,要是其他组也有你这样的,我根本就不可能考进去。”这位‘勤益兄’虽然对自个儿才学有些自傲,但为人说话倒是十分坦诚。

何似飞:“我少背了一段《中庸》,你则考校全程未出疏漏。”

陆英听他们俩互夸,原本一直强装严肃的脸上忍不住挂上笑容:“两位哥哥可别在小弟面前说这些了,我因为没考上县学,爹娘在家里整日监督我念书,现在苦不堪言,还是勤益兄来家里找我,爹娘才肯放我出来。”

说到这里,他想到什么:“对了,咱们还没正儿八经的介绍过自己吧?我姓陆,叫陆英,家在城西,今年十一。这位是……”

勤益兄明显是个话多的,打断了陆英对自己的介绍,说:“我叫沈勤益,今年十三 ,与陆英家里只隔了两户。”

“何似飞,十二岁,暂住在城北,就在县衙后方那条街。”

“也不远,今日你也休沐吗?日后咱们可以一同出来游玩。”沈勤益立刻说,“咱们三个真是缘分,考校时站在一起,居然还能在同一日休沐,最重要的是,这会儿居然又碰见了。对了,陆英并非是与县学无缘,我进县学的时候,听教谕说他排在第二十一位,如果有哪位蒙童考中了秀才,那么陆英就能顺位招录进来了。”

陆英苦笑:“今年的府试即将开始,新入学的蒙童们因为此前没考县试和院试,都不可能参加府试,再下一次就等到后年二月了。”

沈勤益安慰他:“无妨,咱们夫子教的也很好,他学生中出过好些秀才呢,你到底年纪小,好好学,以后机会多了去了。”

陆英点点头,转眸看向何似飞,说:“何兄打算何时参加科考?”

“老师让我压一年,后年再参加科举。”

这是何似飞与老师商量过的,其实按照老师的说法,何似飞现在写字在同龄人中算非常漂亮的,只要他把四书五经能熟读,考个县试并没问题。难的是考卷上不出分毫差错,去考那一县案首之位!

县试每年一次,考试时间一般都在二月,如果是明年二月参加的话,便多了六个多月的时间来准备。其实也还算充足。

但余明函显然不止是让何似飞去考那一县案首,还有院试第一,府试第一。

——连中小三元一点也不难,却一点也不简单。得做好最充分的准备,才能百战不殆。

余明函发现即便何似飞说他只是在八岁以前学过四书五经,且只记得一部分,但何似飞记得的那部分,基本上都知道其中基本释义,且默写不成大问题。

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基础。

该夸何似飞的时候,余明函会夸。在对何似飞有深入了解后,余明函知道这孩子比较抗压,偶尔夸完后会给他施加压力——“做我余明函的弟子,可不能只是去考过,考中秀才。自打我被罢官,回到木沧县后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似飞,等到你正式下场考试,他们就该盯着你了。”

何似飞自从顶上‘余明函关门弟子’的名声后,再也没有了韬光养晦的权利。

有利有弊,有得有失,不过是世间最普遍最简单的真理罢了。

沈勤益听到这话,错愕的瞪大眼睛:“为什么?你当时在学堂上表现的那么精彩,除了《中庸》可能因为紧张没背出来外,其他的一个磕绊都没打,你这样的情况还需要等到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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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勤益下意识把何似飞的实力代入了和他一样的情况。

然而他不知道何似飞那天考校是真的运气好,要是最后的《孟子》那一段不是何似飞上辈子很熟悉的名句,他就得有两段背不上来了。

何似飞懒得解释这茬。

陆英推了推沈勤益:“小点声,何兄比你小一岁,比你晚参加一年科举又怎么?”

沈勤益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我还想明年县试与你一较高下呢。”

最近在县学学得了太多东西,他有种即为膨胀的情绪要抒发。

何似飞:“那你后年考吧,我们比划比划。”

他还真不怕。

沈勤益:“……”

沈勤益:“不行,后年考我都十五了,我娘说十五岁开始给我说亲,一定得考中一点名头来,才好找那些家境富裕一点的独女啊。”

陆英:“……”

何似飞长见识了:“你可真坦诚。”把看贪图姑娘家底说得这么直白。

“哎哎哎你敢说你们没这个想法吗?”沈勤益像一个仰面朝天的龟,说的尽是王八蛋话,“那些话本里写的榜下捉婿,一般不都是这个路数嘛。还有那陈世美,不都是借了夫人的钱财去参加科举,听说去京城一躺就得花二百两银子多,要是多考几次,哪家人承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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