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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北阴酆都大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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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行舟的声音中恢复了往日的平稳,只是如果此刻站在男人的面前,男人会发现,

() 闵行舟的脸上不再流露丝毫多余的感情,那双浅色眸子只会静静地垂眸看着他。

不,即便相隔万里,男人也能想象得出闵行舟现在的模样,并且明白,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暗潮涌动。

小舟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问男人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当然是因为,他和闵行舟是亲兄弟啊,就像是照镜子时,镜中倒像与镜前人的关系。

无论是年纪、性格、思维还是.......容貌,两人都一模一样。

黑暗中,闵覆雪修长的手指轻轻拉动灯线,桌面上,台灯亮起,刺目的亮光照亮了半个房间,同时也照亮了沙发椅上,闵覆雪的容貌。

亲兄弟,在母亲腹中,身处同一片羊水的,亲的双胞胎兄弟,早出生几秒的是哥哥覆雪,晚看到世界几秒的,则是弟弟行舟。

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那双眼睛的颜色,比起闵行舟淡色的眼球,闵覆雪的瞳色则是深的,覆盖一切的黑,对视得久了,会给人一种仿佛凝视无尽深渊的错觉。

有着覆雪这个干净名字的男人,却是年纪轻轻就以残暴手段上位的牧羊人新首领,就连他本人都不记得,自己手中沾染了多少的鲜血,又怎能不让人畏惧?

除了瞳色之外,还要说其他不同的话,大概是两人的经历,从那个染满鲜血的夜晚开始,两兄弟就走向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叹了口气,闵覆雪投降道:“好吧,我承认,之前的异种人逃兵,我是特意找来给小砚弟弟历练的。”

电话那边传来滋滋的波动,闵覆雪轻声提醒:“小舟,控制一下你的精神力,都影响到通讯质量了哦。”

“为什么?”

闵覆雪挑眉反问:“你觉得为什么?”

“覆雪,我说过,不要去招惹楚砚,他的背后不仅是京大,任山海已经注意到了他,就算你现在不将京大看在眼中,但,在任山海的面前,牧羊人也不过是一只需要多费些力气才能按死的蚂蚱。

真的将任山海惹怒,后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

闵行舟的声音落下,闵覆雪才轻笑一声:“说完了?”

也不等闵行舟回答,闵覆雪直接继续道:“你说完就该我了,我相信你,就如同我相信着自己,只要你愿意,你可以隐瞒得了任何人,但是——”

在闵行舟看不见的地下,闵覆雪勾起唇角,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意味深长道:“我可是另一个你啊,弟弟,是什么让你产生了错觉,可以骗过我?”

闵覆雪的话音落下,整儿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有一瞬间的凝滞,军部宿舍中,闵行舟握着电话的手指也再次紧了紧,眼中有着太多深沉到让人分辨不出的情绪。

闵行舟没有开口,闵覆雪唇角的微笑也逐渐回落,和闵行舟相似的面容上,是愈发冷漠的疏离。

轮到闵覆雪提问:“小舟,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随着这句话的问出,不仅是整个房间的空气凝滞,从闵覆雪房间逸散出的强大气息,让整个地下牧羊

人基地中的所有人,都感到了窒息与莫大的恐惧。

是谁,又招惹了那个疯子不快?

就在牧羊人地下基地的成员们,已经快要承受不住压力,纷纷想要暂时逃离时,终于,听筒中传来了闵行舟略显沉闷的声音:“有。”

简简单单一个字,强大的气息收敛,好似之前从未发生过一般,基地内重新恢复了平静,闵覆雪声线重新变得轻快:

“嗯,那你说吧,我也希望小舟明白,不管弟弟犯了多大的错误,作为哥哥,总是会愿意原谅并且为弟弟兜底的。”

闵行舟再次开口,然而说出的话,却让之前一直咄咄逼人的闵覆雪陷入了沉默。

闵行舟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闵覆雪之前恐怖的精神力暴动,淡淡道:

“我们是兄弟,却也是不同的个体,或许我们很像,但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叶子,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你猜不到我所有的想法,就像我有时候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不是吗?”

“唔。”闵覆雪顺手从桌面上拿起了一个水晶球,看着水晶球中,在雪地中舞动的雪人,眼神有些空,里面像是什么都没有,但仔细看,似乎,又带着淡淡的哀伤。

片刻后,闵覆雪将水晶球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中,又打开抽屉,抽屉中没有文件,一个个隔断的小空间中,放着的全是圆润的球体。

闵覆雪的指尖在抽屉上随意地点了点,最后一顿,停在了四、三坐标的空间上方,将里面和之前那个一模一样的水晶球拿出,放到桌面原来的位置上。

仔细看去,垃圾桶中的第一个水晶球,其中的雪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一片雪地,以及依旧在飘落着的硕大雪花。

抽屉合拢,看着桌面水晶球中,无声在雪中跳舞的雪人,闵覆雪弯了下眼,心情似乎终于变好,正面回答闵行舟的问题:

“好吧,我被你说服了,哥哥和弟弟确实是相同又不同的个体,小舟猜不到我绝妙的想法,我有时候也搞不懂小舟你的坚持。不过.......”

闵覆雪顿了顿,才轻声说:“关于小砚的问题,小舟你隐瞒不了我,不让我接近他,其实是为了保护他。”

叹了口气,闵覆雪声音中带着丝无奈:“小舟你其实不用这么防备我,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小砚呢?

当年,楚狂救了你,你将楚狂当老师,我也将楚狂当恩人,楚狂当年牺牲,我不能回报他帮我好好照顾了弟弟。

小砚是楚狂的独子,你是小砚的小师兄,那么,小砚也相当于我的小师弟,是和小舟一样重要的弟弟,是我也想要尽力保护的家人啊。”

“所以你的保护方式,就是让人引得百名异种人去试探小砚的实力,让他重伤?

当时如果不是有那两个寻道者在场,捉住了百夫长,或者是我再晚到一些,小砚轻则精神海受创再也无法召唤,重则直接丢了性命,你的保护未免也太沉重了。”

闵行舟那边忽然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淡

淡讽刺道:“如果楚狂知道当初的一个善举,

会在未来差点害自己的孩子,

可能会被气活过来,掐死我这个罪魁祸首。”

闵覆雪也不生气,反而开了句玩笑:“楚狂的性格,就算真的要杀人,那也不是小舟你,而是来掐死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倒是好奇,到时候小舟你会站在谁那边呢?

是亲兄长,还是老师和小师弟?”

闵行舟淡淡道:“很遗憾,老师已经死了,你的假设没有任何意义。”

“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也要解释一点,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虽然没有亲自接触,但我还蛮喜欢小砚弟弟的,也不会主动害他。

那几个十夫长就是准备给小砚升级用的,结果你也看到了,激发了小砚的潜力,等到恢复过来,他的精神海绝对会扩充,小砚以后的精神力也可以不用那么节省,配上他‘不普通’的两个英灵,实力大进,外出时,咱们两个兄长也能更加放心。

至于那个百夫长,纯属手下办事不利,那些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废物,我也都把他们杀掉给小砚弟弟报仇了。

而且就算当时小舟你没有赶到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一直在暗中观察,真到小砚支撑不住的时候,我会出手的。”

闵行舟呼吸一滞:“你当时也在?”

“别担心,知道小舟你这个英雄日理万机,怕你不能及时赶来,所以我才暗中隐藏,当然就算出手我也会以小舟你的名义英雄救美。

后来发现小舟你来了,我就安心地离开了,至于为什么没发现我,可能是因为我离得稍远,小舟你当时又一颗心都系在了小砚身上吧。”

闵行舟担心的当然不是这个,而是闵覆雪居然亲自现身,是因为他对小砚的关注超过了自己的预期,还是,有什么其他的阴谋?

最后,所以疑问都被闵行舟压在了心里,因为他清楚,就算问,闵覆雪也不会说,就算说,说的也不会是实话。

暗自记下这件事,闵行舟重新说起了关于楚砚的话题:“就算你在,这次你给小砚准备的‘见面礼’也太激进了。”

“无论是你我,还是其他强者,成长的道路都经过了许多风雨。”闵覆雪眼睛微眯,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观点:

“拔苗助长没什么不好,越强大,才越有掌握自己命运的资本,总比弱小着死去要好。

如果挨不过,也只能说明小砚他不适合这条道路,与其日后死在不知道什么人手中,咱们再去给他报仇,不如当个普通人留在安全区,享受兄长们的庇护。”

闵行舟没有继续驳斥,因为他明白,闵覆雪不会听进去。

顿了顿,闵行舟放缓语气,终于唤了闵覆雪一声哥:

“哥,你知道我不喜欢亏欠任何人,当初,是我欠了楚家人一命,现在对楚砚好些,也不过是想尽力偿还,偿还过后,我们就再没有关系。

我不管他以后如何,至少在我偿还恩情的时间内,他不能有事,所以,以后他的事交给我自己来解决,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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