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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 9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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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矜深吸一口气, 将纪知声从他身上挪下来,飞快的将人套上病号服,三两下塞进被子底下,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明明是夏天, 纪知声被裹的像个蚕蛹, 他昏睡中那些微不足道的力道被席矜强行镇压。席矜看着安安静静的纪知声, 莫名舒了口气,连忙将医生叫进来,给纪知声挂上了点滴。

等一切都处理完了,席矜才走出病房的门,看着早就等在外面的男人, “你就是秦言,是纪知声的师弟?”

秦言想起刚才看见的场景, 微妙的低咳一声, 正色道:“是, 请问你是?我之前好像没在师兄身边见过你。”

“师兄他……没事吧?”

席矜:“急性胃病,医生已经处理过了, 现在在睡着挂水。”

秦言的脸色颇为奇怪, 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有点生气,“师兄胃病, 你们还……”

而且他才出来没多久, 这人就也跟着出来了……这么快吗?秦言越想越耶楼, 脸色忍不住扭曲了一下。

“……”

席矜头疼的将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在秦言半信半疑的眼神中, 道:“我们真的没什么, 我叫席矜, 就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

秦言:“同事?”

他不记得师兄有什么同事啊……等等!

秦言脸色有些微妙, “你是警局的人?”

见席矜点头承认,秦言心中微沉,看来师兄那次和他说完之后,真的接了案子了,还是和玫瑰吻连着的案子。

他忍不住有点焦虑,“你们…师兄他进警局几天了?”

席矜:“有几天了。”

秦言皱眉,片刻后,“算了,我去守着师兄,等他醒来我亲自问问他。”他看席矜一副不太愿意多说的样子。

语罢他就绕开席矜进了病房,席矜心里微妙有点不爽,但是又找不到别的什么理由不让他进去,他抿抿唇,跟在秦言进去了。

纪知声手背上扎着针,茶色的中长发柔顺的散在枕头声,呼吸匀长,沉沉睡着。

秦言拉了把椅子过来,看样子今晚就打算守在这里了,他对席矜道:“今晚麻烦席先生了,后面就交给我吧,明天我会和师兄说的,谢谢你了。”

席矜蹙眉,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重,“……作为同事,我留在这里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秦言看着纪知声苍白的脸,心里叹息一声,捏捏眉心,“很快就不是同事了。”

席矜:“什么意思?”

听出席矜话里的冷意,秦言声音一沉,偏头道:“我会说服师兄离开警局,不再参与什么案子,他原本就不应该再碰任何跟案情有关的东西。”

席矜:“他为什么不能?这是他自己的意愿,你就算是他的师弟,也不能擅自替他做决定吧?”

“你知道——”秦言似乎想说什么,声音拔高了些许,但是余下的话很快消音,他顿了下,恢复往常的冷静,“没什么,等师兄醒来之后再说吧。”

他会说服师兄的。

秦言说完,就不再回头看席矜,良久没有听到身后穿来任何的动静。正在他以为席矜已经走了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席矜放轻了的声音——

“他……是不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秦言微顿。

席矜一瞬不瞬的盯着秦言,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反应。

这是席矜这几天和纪知声相处的时候,观察推测出来的结果。他这个人看着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心思细腻的很,会注意很多小细节。

从第一开始察觉到不对劲,是在那天他破天荒给纪知声煮面的早晨,他没有在纪知声的眼中看出丝毫关于情绪的波动。

他一开始以为是抑郁症,但是后来就逐渐排除了这个答案,抑郁症患者通常会无端哭泣,并且持续一到两 周的情绪低落,但是纪知声显然不是这样,更像是限时性的。

后来就是在抓获巩志仪的那天晚上,在审讯室里,纪知声诱导凶手填问卷的时候。他的神态和情绪,像是脱离了他本身的性格,切换到另一种状态。

还有很多微妙的反应。

纪知声这个人身上充满了谜团。

席矜眼底闪过一抹锐利:“你叫纪知声师兄,说明你们修的是同一个或者相似的专业,那你极力阻止……”

就说明纪知声精神状态是有问题的,而且跟案件有关系。

秦言没想到他这么敏锐,他看着仍旧昏睡的师兄,抿唇道:“这件事涉及到师兄的个人隐私,我不能细说,你可以等师兄醒来的时候自己问他,但是我还是会劝师兄放弃这个案子的。”

席矜听完,眉头皱的更紧,他今晚到底是没走,坐到旁边的折叠床上,守了一晚。

——

是夜,隔壁C市。

这里的天气最近多雨,整个城市都开始变得阴雨连绵。

繁云墓地前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副驾驶飞快下来一个带着口罩的青年,他恭敬的打开后面的车门,然后撑开了一把伞,“先生。”

率先跨出车门的是一条裹在笔挺西装裤下的腿,银灰色的西装优雅而高贵,他接过黑伞,薄唇轻启:“Loyal,花给我。”

低沉醇厚的声音宛如晚夜的一曲大提琴。

青年:“是,先生。”

他递上了一束白色的勿忘我。

男人接过花,在一片雨雾里撑着黑伞,慢慢的走进了墓园:“走吧,跟我进去。”

他们停在了一座双人合葬的墓旁,周遭沉默的只能听的见落雨的声音。男人弯下腰,将手中的花放在了墓前。

白色的勿忘我很快沾了雨丝,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有点柔弱的坚韧。

男人看了良久,叹息道:“Loyal,我很想他。”

青年并不答话,而是很安静的听着,像是习惯了男人这幅自言自语的样子。

男人站了一会,对那座坟墓说了声谢谢,撑伞转身道:“走吧。”

转身的那瞬间,许是风大了些,将男人银灰色西装上衣口袋插的玫瑰花吹落了一片花瓣。

暗红的花瓣轻飘飘砸在地上,吹进了泥泞里。

——

第二日,医院病房。

> 纪知声醒来的时候,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有点没反应过来。手背上的点滴已经拔了,只是还贴着医用胶带,他抬手看了看,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现在在医院。

“……”

睡了一觉怎么把自己睡进医院来了。

他扶着额头慢慢坐起来,大脑还有些钝痛的感觉。

“醒了?”

纪知声:“……嗯。”

席矜从外面进来,脸上有点水,看样子是去洗了把脸,他抽了张纸擦擦手,扶了纪知声一把,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旁边。

语气随意:“说吧,你昨天干什么了,把自己搞成那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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