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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和亲公主替嫁记(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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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醇轻轻扬眉,“怎么?”

齐语白与他靠的极近,莫名想起了之前的亲吻,心绪微乱时有些着急:“大王,您先松开我。”

“松开你怎么解腰带?”沈醇问道。

&nbs p;“妾身可绕后。”齐语白仰头说道。

“就这样解。”沈醇松开他的手,却扣住了他的腰身,“来了葵水不能行房,还不能抱么?”

齐语白一滞,不跟他分辨了,只双手在他腰后摸索着,试图将其解开。

然而拉了半晌,却没有任何解开的迹象。

心绪微急,齐语白垫脚从他肩膀处探过去寻着关窍,沈醇深深拥住了投怀送抱的人,眸中兴味微深。

阿白被逼无奈的模样真可爱。

齐语白寻了半天,仍不见解开,他虽不精通机关术,却不至于连个腰带的关窍都找不到,然而试图后退时,却发现自己目前的状况实在不太对,他轻轻推拒道:“大王,你这腰带当真是从后面解么?”

沈醇眸中略有遗憾,松开了他道:“我忘了,这条应该是在前面。”

齐语白看着他的神色,觉得他应该不是忘了,而是故意的,后槽牙轻轻磨动,他从前方解开了腰带道:“大王下次万不可再记错了,这次记错了腰带还好,下次万一记错了军报,可就惹出大麻烦了。”

“多谢王后关怀。”沈醇笑道,“王后果然是贤内助。”

齐语白那一瞬间真的想把腰带扔到他的脸上去。

腰带最后还是好好的放在了一旁,衣带解开,一应外袍搭在了衣架之上。

沈醇上了床,齐语白灭掉了帐中的灯烛数盏,只留下自己旁边一盏,坐在妆台前看着微晕的唇脂轻轻擦去。

他竟然真的同男子接吻,甚至并不觉得厌恶,难不成真的扮女子久了,就真的对男子有了兴致?

唇脂擦去,净面后他对着镜子修饰了一下眉型,这才起身朝着床边走去。

这床颇宽,男人躺在床里已闭上了眼睛,夜已深,他又饮了不少酒,也应该折腾不动了。

齐语白轻手轻脚的上床,熄灭烛火轻轻躺下,盖上被子时离那一侧稍微远了些,直到手能摸到床边才停了下来。

帐中静谧,越能听到夜风呼啸之声,其中夹杂着夜兵巡逻的声音,只是约莫因为大帐太厚,密不透风,也隔绝了几分光芒和声音,反而愈发觉得静谧。

齐语白心神微松,觉得疲惫不断翻涌,虽一直坐在马车上,却一直都未曾休息好,如今安顿下来,却是在异国他乡,与陌生的男人同处一榻。

他竟然真的婚配了,荒谬的像梦一样。

他轻轻侧身,可闻身旁男人的呼吸,绵长有力,却没有什么让他难以忍受的习惯。

看起来轻浮急色,可他现在的身份是他的王后,对自己的正妻急色,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不过好色是真的。

但若真的好色,南溪部族也有不少美人,以他的样貌才能,纵使未登大王之位,也应该有不少美人投怀送抱才对。

真被美色迷昏了头脑,南溪国争斗,用美人计岂非得心应手。

难不成是做给他看的?故意展露弱点,好让尚朝针对此弱点而放心?

帐内温暖,齐语白想的头痛,缓缓闭上了眼睛,不管他是何目的,都不是能让尚朝放松警惕的人。

床侧之人呼吸清浅,却舒缓而绵长,帐外的火光隐隐透入,沈醇睁开眼睛侧撑起来,看着轻颤着睫毛睡的极熟的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尖。

熟睡的人明显累极了,没有任何动静。

沈醇起身,将他轻轻抱起靠里了一些,伸手拥在了怀里,拉上了被子笑道:“想的太多容易掉头发。”

梦中之人不语,沈醇躺下时扣住了他的手。

他身上虽然暖和了,手指却是冰冷的,此刻握紧,似舒坦般喟叹了一声。

暖意融融。

……

牛羊马蹄之声隐隐传来,齐语白睁开眼睛时身上有一种绵软无力的感觉,像是没睡够,又极舒服。

冬日夜长,即使屋里燃了炭火,他也很少有起来时手足皆暖的情况。

然而轻轻动身时却发觉了情况的不对,耳边有呼吸声,后背贴着对方的胸膛,腰身被扣住不说,手指也是交缠的状态。

他昨夜不是睡在床边么?为什么会是这种状态?

齐语白微动,蓦然察觉身后呼吸变短,脑子里一片混乱,还未想出挣脱的主意时,听见了身后沙哑的声音:“醒了?”

“嗯。”他轻应一声试图抽出自己的手指,却被握的更紧了,“大王,松开妾身吧。”

沈醇睁开眼睛,看着他微红的耳垂,凑过去亲了一下道:“昨夜好眠?身体可有不适?”

齐语白微有瑟缩,勉强抽出手指道:“没有。”

“没有就好。”沈醇松开他的手指隔着衣服贴上了他的腹部道,“素闻女子来葵水时都会腹痛,你这时间虽然不调,身体倒还好。”

齐语白腹上一暖,却察觉了另外一件事,蜷缩起身体道:“多谢大王关心,既已醒来,便起身吧。”

沈醇轻轻起身,看着他紧张的侧脸道:“莫非是要更换月布?”

齐语白压根没有什么葵水的事,此刻跟他谈论这事,心火上涌:“嗯,大王先起身吧,免得污了您的眼睛。”

他面颊红艳,沈醇掀开被褥,抿了唇边的笑意下了床。

他自行穿戴,只用宝石缎带固定了头发,再配腰带,其他饰物一应放在原处后撩开了帐篷。

兰月已在外等候,见他时神情一紧,行礼道:“大王。”

“进来吧。”沈醇说道。

兰月捧着水进来不敢乱观,直到男人洁面漱口,披上斗篷离开后才松了一口气看向了床边:“殿下,您没事吧。”

齐语白掀开被子起身道:“没事。”

兰月替他捧来了衣物,看他穿着,并不近前侍奉,只是目光打量,总觉得他气色上佳:“殿下,他没有欺负您吧?”

齐语白落地抬眸,眸光微漾:“未做行房之事,其他事无妨。”

反正都是男子,也无甚贞操要守,就当被狗啃了。

“您没受委屈就好。”兰月在他起身时收拾着床榻。

齐语白坐在妆台前挽起了长发,已是婚嫁,该梳妇人发髻,长发如云,鬓边轻扫,再配戴上耳饰珠钗。

镜中之人衣衫一如既往,却不知为何眼角眉梢好似多了几分艳.色。

兰月整理了被褥,近前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帮我伪装月布拿去烧了。”齐语白从镜前起身道。

“是。”兰月应声,端盆裹布出去了。

齐语白轻松一口气,坐在床边手指摸向了枕下,未触及硬物时心神一紧,掀开两个枕头,都不见之前藏匿在其下的匕首。

难道是兰月拿出去了,可兰月一般不会擅自动他的东西。

兰月匆匆而返,捧着食物进帐时却见榻上的人眉头紧蹙:“殿下,怎么了?”

“你收拾床榻时可见了我在枕下的匕首?”齐语白不抱什么希望的问道。

兰月将烤肉放在一旁道:“奴婢未见,殿下的匕首不见了么?”

“糟了。”齐语白叹了一口气。

不是兰月拿的,就只能是穆伦拿的,他发现了,但又是何时发现的?

拿走匕首是警告?

若是不想打草惊蛇,发现后应该放在原处才对。

兰月也反应了过来:“殿下,要真是大王拿了怎么办?”

“应该会防备。”齐语白沉思着,那个人比他想的心思更深,楼关一次失算,他竟不敢随意猜测他的心思为何,“只能静观其变。”

沈醇拔出了匕首,以发梢至于其上轻轻吹过,发丝已断:“尚朝的锻造技术不错。”

【白白绝对没有刺杀您的意思。】521说道。

【当然,他顶多用来自卫。】沈醇将匕首还回去。

力量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自己亲自动手杀他,他的阿白还没有笨到那种程度。

这东西约莫是给实在无路可走的处境准备的。

& nbsp;不过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能留在他的身边。

……

帐外热闹,远远可见绿地远接天际,齐语白却没有擅自出去,而是在帐内吃着早餐。

南溪的饮食与宫中不太一样,馕饼,烤肉,还有羊奶是主要的食物。

齐语白没吃几口就端过茶水漱了口,兰月在一旁问道:“殿下,不合胃口么?”

“有些腻。”齐语白起身道,“去给太后行礼吧。”

“殿下不用去了,太后说草原没有那样的规矩,新婚时不用那么麻烦。”兰月说道。

“太后与大王的关系你能看出几分?”齐语白问道。

“似乎有些生份,但关系挺好。”兰月思索道,“太后也不怎么过问大王的事。”

“或许是心宽之人。”齐语白思索道。

能远离故土在此处生活多年,心宽之人反而能够活的长久。

“王后在么?”外面在此时传来了问询的声音。

不是他们的人,齐语白停下话头示意兰月,兰月快步行到了帐外道:“有什么事么?”

“我们今晨新摘的野菜,特意送来给王后。”两个抱着草框的侍女道。

草框颇小,其中放着的野菜也小,却嫩的能够出水一样,旁边还放着一朵朵白白的蘑菇,水灵灵的十分诱人。

兰月接过道:“多谢,两位辛苦。”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笑道:“不辛苦,太后口味也与此处不同,大王特意吩咐我们去摘的,这两筐是给王后的。”

兰月轻轻抿唇接过,还是多谢了两声,抱着草框进去了。

齐语白听了一耳朵,又见她捧着草框进来,嫩生生的绿色令人眼前一亮,竟觉得油腻之感尽去:“她们费心了。”

“说是大王吩咐的。”兰月将草框放在了架子上道,“午间我给您做了吃,配上新米,味道一定好。”

“你能吃惯这里的东西?”齐语白问道。

“奴婢倒是不挑,那牛奶放了糖还挺好喝。”兰月不好意思的笑道。

“那就好。”齐语白坐在一旁取出了书,这里倒是很清闲,也没有什么礼仪规矩,窗外光芒也好,只是他却有几分静不下来。

几次看向窗外,反倒让在一旁分着绣线的兰月多看了两眼:“殿下想出去走走?”

齐语白回神道:“没有。”

一路皆是绿地,根本无从探查地形,这里处于草原深处,王帐旁边帐篷颇多,白日夜晚都有重兵把守,情况比他想象的更难解。

虽读书破万,曾从书中领略草原风光,可那些也不过是坐井观天,真到了此处才知天地辽阔,他到底久居深宫,竟有纸上谈兵之感。

如今匕首被发觉,情形更是不妙,若再被得知男子替嫁之身,当真是无路可走。

“那殿下是在想大王回来么?”兰月分着线问道。

齐语白心中一惊,沉声提醒道:“兰月。”

“对不起,奴婢胡说的。”兰月放下线跪地道,“殿下恕罪。”

齐语白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起来吧,这种话不要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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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懈怠什么?”问话声从门口传进来,帐被轻轻掀了一下,沈醇从外面走了进来。

齐语白看过去时手指微紧,一时之间昨晚的事今晨的事乱七八糟混成了一团,放下书起身时,对方已到了近前:“大王。”

“看起来气色不错,应该是休息好了。”沈醇伸手托起了他的脸颊,看着那强做镇定的神情,低头吻上了那唇。

兰月捂住了口,齐语白察觉唇上触感眼睛瞪大,下意识后退一步,平复着呼吸道:“大王,白日不可宣.淫!”

“没有宣.淫那么严重。”沈醇笑着坐在一旁,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了桌上笑道,“看的什么书?”

“只是一些大家之言。”齐语白回神,忍住了唇上异样的感觉,微瞥兰月示意,然后坐在了一边道,“大王晨间去哪里了?”

“去摘了些果子。”沈醇放下书摊开了包裹道,“本想着今年大雪封山应该没了,不想还有几丛,给你尝尝鲜。”

包裹之中露出了金黄色,齐语白伸手接过,能觉皮上清凉湿润,不用凑近,已能闻其上清爽甘甜的味道。

桔子,跟枣子差不多大,跟以往吃的不太一样。

难怪他一身风雪凉气,原来是去摘果子了。

“大王辛苦,以后不要冒险做此事了。”齐语白剥着皮道。

宫中捧高踩低,即使费心筹谋,真心对他好的人也太少,这人也许也有目的,但此时就让他当真心来论吧。

汁水溢到了手中,齐语白轻轻蹙眉时,唇边被递过了一枚金桔,他抬眸疑惑:“大王?”

“不用剥皮,整个吃。”沈醇轻抬下巴示意,“这雪水和包裹都是干净的,张嘴。”

齐语白轻轻张口,金桔已入口中,咬下时皮薄如纸,汁水甘甜,虽有涩感,却能解了那甜腻的味道,略带冰凉,恰到好处。

他咬下时手被握住,掌心汁水和金桔皆被帕子包走了,男人起身,用水打湿了布巾低头帮他擦着手。

齐语白手指微缩,想要抽离,却被紧紧握住了。

“别动。”沈醇细细擦过道,“不擦干净,手指和指甲染黄了可不要怪我。”

“不会。”齐语白说道。

“此行也不算冒险,这草原何处是何地形,我都熟悉。”沈醇笑道,“骑马来回也快,你葵水期间吃一些对身体也好。”

“多谢大王。”齐语白轻轻抽出了手道。

葵水……他非是女子,也非是齐思琪,这人所做的事,不过是因为他占了个名头。

“我母亲是尚朝人,姓沈,名醇,醇香的醇。”沈醇将帕子放在桌上,看着他轻轻抿起的唇道,“你我夫妻,总是叫称呼难免生份。”

齐语白轻应:“多谢大王。”

诚心接受,死不悔改。

沈醇略有沉吟,看向了一旁的兰月笑道:“你家殿下闺名是什么?”

兰月一懵,下意识想要回答:“殿下闺名……”

“思琪,大王迎娶时不是早就知道。”齐语白开口道。

沈醇轻轻敛眸,将一枚金桔放入了口中笑道:“思琪?”

齐语白心中不安:“大王有何疑虑?”

“没什么。”沈醇拉住了他的手笑道,“我日后唤你思琪可好?”

齐语白看着他的笑容,听着这个名字不知为何觉得一阵恶寒,硬着头皮道:“大王开心就好。”

叫那个名字,他得适应许久了。

“思琪,这金桔甜了些,我要喝茶。”沈醇说道。

齐语白背后一毛,以手试了桌上水壶温度,起身道:“这水有些凉了,大王稍等。”

“多谢思琪,思琪真是贤惠。”沈醇看着他的背影笑道。

齐语白连听两声,那一瞬间竟然觉得头有点儿疼,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的。

但怎么可能,替嫁之事鲜少有人知道,他上马车时都是盖着盖头,齐思琪更是为了让此处尘埃落定,直接相当于关了禁闭。

水热翻滚,齐语白以帕子垫了水壶,注入了茶壶之中,轻轻晃动。

“思琪,这就是尚朝的茶艺?”沈醇看着他一举一动笑道。

/> 齐语白轻轻抿唇,别人叫那个名字他也就当随耳听过,这个人叫不知道为什么让他觉得有那么些恼火。

垫着茶壶的布巾放下,齐语白提起斟茶,手指无意识扶上壶嘴时轻嘶了一下,手下意识直接放开了,茶壶翻滚,水液飞溅,他一时难以回神,想要用手去碰,却被伸过来的手蓦然紧握住了:“阿白!”

茶壶落地,碎裂一地,热水的热气腾了起来,齐语白的目光却未落在其上,而是震惊的看向了对面的男人:“你,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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