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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徒弟尊师重道(1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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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若是用含情的东西,那是情.趣,如今用倒也不脱离此道,但他的阿白没什么自信。

怕他拒绝?怕他对他毫无兴致?

一边做着从前正道不会做的事故意呈现在他的面前想让他失望,一边又心里担忧,对他的行动处处犹豫,怕他失望透顶。

如此反复,不过是折磨自己的内心,看似成熟了,性格坚毅了,其实还是幼稚的像孩子一样。

固执的用自己的方式守着想要保护的东西,免得曾经的结果再度降临。

看似在囚禁他,其实是在惩罚自己,痛恨自己的无力保护和挽回,用尽一切力量证明自己足够强大,足以将他保护的严丝合缝。

沈醇的手指落在了青年的眉宇中间,轻轻抚平着那处,熟睡的青年哪里还有醒着时的半分冷峻,分明一如既往的柔软。

钟离白感受着脸上的动静,轻轻睁开了眼睛,窗外的光芒透进,足以让他看清坐在床边轻笑着看他的人:“师尊……”

“嗯。”沈醇轻声应道,低头在那唇上轻吻笑道,“阿白,为师果然心悦你至极。”

钟离白的眼睛放大,试图起身时,坐在床边的人却压住了他,掀开锦被躺了进来,伸手抱上,温度隔着柔软的衣物相贴。

“不行,外面好冷。”沈醇将手贴在上了他的脖颈道,“快给我暖暖。”

钟离白到唇边的话语硬生生被打断,他知道这个人是故意的,不用思索都知道是故意的,但是……

钟离白将那双手握住,塞进了胸口处道:“这样就不冷了。”

沈醇手指轻动,暖意蔓延,他的唇角勾起:“阿白你好.色。”

钟离白额头跳了跳,就要把他的手抽出来:“师尊!”

“好.色乃人性本能,师尊说的话怎么总是记不住呢?”沈醇抽出手抱住了他的腰轻声道,“该怎么罚比较好呢?”

“师尊,你还未恢复修为。”钟离白沉下声音说道,试图让人想清楚目前的处境。

“我罚你,莫非你还敢欺师灭祖不成?”沈醇笑道。

钟离白开口道:“师徒悖逆,早已欺师灭祖。”

“答的好。”沈醇笑道,“那就罚你叫我的名字吧,左不过已经欺师灭祖了。”

钟离白与他视线对视,将要错过视线时强忍住了:“师尊,莫要闹了。”

“你沈兄不也叫过很多次了。”沈醇抱着眼神清寂的人道,“我还记得你当时还把剑架在我的脖子上,两次。”

“分明只有一次。”钟离白说道。

沈醇唇角笑意微深,钟离白微微拧眉侧过了视线道:“当时并不知师尊是师尊。”

“当时伪装并未故意要欺瞒你,而是我若以师尊的身份处处跟着你,你只会觉得处处受限。”沈醇说道。

“我知道。”钟离白说道。

他知道的,虽受情绪影响,但细想便能知道师尊何意,他怕他受伤,又担心他们受魔修愚弄,索性隐藏身份看护他们。

他早该想到的,师尊虽修金色剑意,却可模拟他人的剑意,当日的沈兄行事通透,虽任性妄为了些,却处处护着,似乎知道他的脾性一样。

若非沈兄,又怎么可能一出秘境便未见踪影,师尊又怎么可能来的那么恰到好处,若非沈兄,又怎么可能在他为难时及时出现在了天皛城中。

若说他引导,偏偏他只说让他顺遂心意,若说他想让他同时恋上两人,戏弄于他,又从未表露过那些意思,但若一丝也没有,秘境中的背他,过难关时的牵手,又确实亲密。

当时未觉有何不妥,只以友人相待,可若放在师尊身上,或许那时师尊已然动了心,才会忍不住。

他都知道的。

若非是他,又怎会有那样的洒脱和从容,又怎么会轻易喜欢。

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放他走。

“但那又如何?”钟离白抱紧了他道,“我说过,无论师尊做什么,我都不在意。”

“哦?那我们再来一次吧。”沈醇贴在他的唇轻声道,“之前教你的学会了么?若未学会,自然要反复练习。”

钟离白动作一滞,他虽搜过魔修的魂,可不过是为了找到派遣其前来的人,虽有一些涉及那方面,但又岂能与师尊教的比。

师尊在人前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若非此时,又怎知他所知的东西比之魔修只多不少。

“师尊……”

“从前在你面前总是要做好师尊的模样,不想让你小小年纪便偏离了方向。”沈醇笑道,“如今既然暴露了,也免得我处处端着,累的很,你说是吧,钟离兄。”

“师尊不可沉溺此道。”钟离白说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想怎么沉溺就怎么沉溺,你再弄晕我一次试试。”沈醇说道。

对待不听话还死犟的坏孩子,就要比他还坏,还不讲道理。

钟离白手掌收紧,被轻轻啜吻时呼吸微颤,却听身上的人问道:“阿白,你是更喜欢为师还是我呢?嗯?”

钟离白呼吸滞住,从前自是能与沈白斩断情思,可若是一人,又何必斩断。

此事虽是师尊隐瞒,却是他同时动了心。

“蜉蝣朝生暮死,便该顺心而为。”沈醇抬头笑道,“更喜欢哪一个,嗯?”

“师尊。”钟离白说道,“沈兄为友人,若非是师尊,合该一生不再见。”

沈醇微微敛眸,凑在他的耳侧变了声线:“钟离兄,我若真的离开,你可舍得?”

钟离白呼吸微颤,眼睛放大,不由想起了那日晨间的分离:“师尊……”

“在我的床上还唤着你师尊,他可知道?”沈醇拉下了床帐在他的耳侧轻声说道,“或者让他一同前来,看看阿白是如何与知己相处的。”

钟离白喉中微哽,想要开口言说时却被深吻住了,那一瞬间竟然真的好像在背着师尊与他人……脑中的弦在一瞬间绷断。

混蛋!

……

废土之中沙尘翻滚,早已不见当日冲天的雷霆,却留下了当时大战的痕迹,让无数魔修即便知晓此处魔渊已无,仍然不敢靠近半分。

尘土埋没中,一道身影从其中缓缓的爬了起来,他浑身衣衫破损,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痕迹,宛如游魂一样行走在风中,慢慢的离开了那里:“明淮……”

沈醇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雷霆翻滚,外面的尸体又挂了几具,但还是会有不怕死的找上门来,要么被碾碎成渣落入崖底,要么就挂在崖边成为警示。

但即便处理了很多人,也没有看见那道身影。

三日未见了,虽屋中万物不缺,但就是看不到那道身影。

【莫非真惹急了?】沈醇沉吟道。

【您做了什么?】521试探问道。

它被关小黑屋都是习以为常的事了,尤其是修真.界,时间格外的长。

【让他尝试了一下偷情的感觉。】沈醇捻着酒杯道。

521震惊当场:【您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白白怎么可能不生气?!】

把白白送到别人的床上,白白真的下手了?这是要分手么?刚开始不是关的好好的么?

【跟沈白背着蹇宸偷情。】沈醇笑道,【你说谁给自己戴绿帽子?】

521跪地磕头 :【对不起。】

最近见识太多,脑洞太大,收不住。

【你说下次跟蹇宸背着沈白偷情怎么样?】沈醇问道。

521亲情提醒:【宿主,白白还在生气呢。】

【这个坎除了告知本源世界,只有一直陪伴才能化解。】沈醇说道。

告知所有的一切,从相遇到相知再到相恋,他们不是只有一世的相守,而是很多世走到了最终,在他的心中,早已将他当成了永生永世要在一起的爱人,不可能分割,也不必惊慌,这样才能让他的心彻底平和下来。

但此事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没有全部记忆的时候,他可能不会承认以前的他是他,万一吃醋,那可不是一般的醋。

他的阿白占有欲不小,每一片碎片之间都未必舍得相让。

【宿主,告知本源世界是不被规则允许的。】521说道,【会被强制抹消记忆。】

本源世界凌驾于所有世界之上,除非踏入本源世界,不可轻易知晓,否则极有可能扰乱世界的秩序,那可比bug造成的混乱严重多了。

【所以就只能一直陪着他了。】沈醇看着窗外道。

他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为了他,其实待在何处都不要紧,窗外的风景再不变他也待的住,但不能一直不见他。

虽有话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但那不过是安慰不能在一处的人的话,若是两情长久,又岂能不想朝朝暮暮。

酒杯轻晃,一滴酒水顺着手指从窗户处滴落了下去。

沈醇垂眸看向,轻笑道:“阿白,我想见你。”

无人回应。

但此宫殿中并无第三人,即使有魔修投诚,也未有一人被允许进入此处。

虽未见人,但沈醇可以确定对方一直关注着这里。

钟离白神识的确停留在房屋外面,不曾让屋中的人察觉。

那几日实在荒唐,他知师尊任性,却不知他若将隐藏起来的性情暴露,会比师尊和沈白加起来还任性。

分明是一人,却让他好像是分了两人,最重要的是两人他皆是喜欢,既知道了沈兄是师尊,便不必再去淡忘,曾经他选择遗忘的感情与师尊糅合在一处,本该双倍爱他,却不知为何成了如今的局面。

最重要的是被那样亲昵的话语在耳边说话时,他竟真有背德的感觉,实在是荒唐至极,可师尊又似乎兴奋的很,全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若沈白不是他!

并无此种假设,现实就是现实。

他无可否认,师尊也并未用此事怪罪于他。

“阿白,你若不见我,我便从此处跳下去了。”那坐在窗边饮酒的人说道。

那链条虽看似无尽,却不会远离笼罩的结界,化神修士的身体无比强悍,即便毫无灵气从崖上坠落,也不会出……

那道白色的身影从窗边消失时,钟离白手指收紧,磨了一下牙离开了原地。

沈醇落至半空,被人接住时抱上了青年的肩膀道:“这招果然有效。”

钟离白落入屋中,唇抿的极紧:“若我不在,师尊即便不会受伤,也会疼的。”

“你若不在,我心里难受。”沈醇落地时叹了一口气道。

“我以为师尊心中颇为愉悦。”钟离白看着他重新落座的身影道。

“那是你以为,被人日日关着,还无修为,哪儿也不能去。”沈醇斟了一杯酒,看着别过视线的青年道,“还不能日日见到心上人,玩些情.趣还要被当成灾害一样躲着,怎能不心灰意冷。”

钟离白开口道:“我日日陪着你。”

话语出口,看着那人唇边扬起的笑意,便又知道自己上了当。

无可奈何,即使将人关在了想见就见的地方,夺了他的修为,似乎也无可奈何。

因为虽可神识探知,却还是想见他,想跟他说话,想同他亲密。

“喝酒么?”沈醇问道。

“酒对我无用,灌不醉的。”钟离白说道。

“我灌醉你干什么?”沈醇笑着问道。

钟离白抬眸,略有思忖道:“我醉了那一晚,是否真的是梦?”

“什么梦?”沈醇侧头疑惑道。

钟离白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近前道:“师尊,你想要我断了你的酒么?”

“威胁我?”沈醇啧了一声道,“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钟离白没忍住心中叹气,却也知与他较劲是没用的:“就是跟师尊的梦。”

“跟为师的什么梦?”沈醇笑道。

“亲吻。”钟离白直言道,“你灌醉了我。”

只要没有羞耻心,便不会被拿捏。

“我那时只为让阿白解愁,谁知阿白醉了甚是可爱,一个劲的叫师尊。”沈醇扶着窗棱道,“我又心悦你,自然不能不应允。”

“那你醒来时说未发生何事。”钟离白问道。

“是未与沈白发生何事。”沈醇抬手将人拉了过来道,“为师自然是变了,不然阿白以为自己看错人了么?”

钟离白看着他含笑的眸道:“你不怕我真的……”

“且不论我会时时看着你,若连这点儿自信也无,又怎么敢谈爱你呢?”沈醇摸着他的脸颊笑道,“况且你不是处理的很好么?傻阿白,莫要再用此事磋磨自己了,若说有错,我二人都有错,你原谅我,我也原谅你。”

钟离白看着他,轻轻在那唇角亲了一下:“嗯。”

“阿白。”沈醇回亲了他一下唤道。

“师尊何事?”钟离白问道。

“这酒我喝腻了,想喝极北之地的梅花雪酒。”沈醇说道。

钟离白起身道:“我让人去为您寻,还要什么?”

此事本该他亲自去的,但他不能离开此处。

“在此处地面铺上毯子。”沈醇说道,“既是关起来,怎能让日日穿鞋,宽衣解带时多不方便。”

钟离白:“……嗯。”

沈醇说了一些陈设,钟离白虽一一应允了,出门时却带着一种到底谁被关起来的疑问。

罢了,师尊已待在他想让他停留的地方,一应自然要顺遂他的心意。

钟离白出了宫殿,飘散落下崖边时,却察觉了一道从天外御剑而来的身影。

那道身影周身狼狈,可钟离白还是认出了他。

楚天穹。

“蹇宸真人可在此处?”楚天穹停住问道。

“你若问明淮之事,我只能告诉你两个字。”钟离白冷声说道,“死了。”

他与楚天穹原本并无恩怨,但魔渊外的问询却让师尊多在魔渊上停滞了几息,也就是几息,让师尊坠入了其中。

他虽回来了,可化神修士自爆的伤害和魔渊底部的雷霆加身,又岂是白痛的。

楚天穹目呲欲裂:“为何杀他?!他从未冒犯!”

“不为何,想杀就杀了。”钟离白看着他笑道,“你若要怪,就只怪你自己在秘境中夺了山海图,实力不济,才会让身边的人横死吧。”

这个人有了求而不得的人,活着比死了痛苦。

“我杀了你!”楚天穹体内力量暴涨,握剑之时冲了过来。

以山海图碎片的力量,若是自爆……

他身体的鼓胀却在一瞬间被漆黑的火焰制止了,脖子被掐在掌心之中,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师尊对你仁慈,我却不会。”钟离白看着他涨红到眼睛凸起的脸道,“实力不济,便只能任人宰割,想报仇,好好练练再来吧。”

钟离白松开了手,任由人坠落下了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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