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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番柿鸡蛋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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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她说什么,梅娘只是微笑劝解。

娟娘端了热好的饭菜过来,放在桌上,姐妹俩一个盛粥,一个摆菜,让武大娘吃饭。

娟娘坐在桌旁,对梅娘说道: “二妹,昨儿我晚上睡不着,就想着那举报咱们店的人会是谁,你说会不会是咱们最近生意太好,招人记恨了?要不然,是咱们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

梅娘还没等说话,就见武大娘把碗重重一放,连小米粥都泼洒出来一些。

“还能有谁?肯定是那该天杀的梁家!除了他们,谁会这么恨咱们家,谁会干出这样阴损的事儿!"

南城开店的虽多,可是开盒子铺的目前就梅源记一家,而且盒子铺虽然看着红火,可是做起来麻烦,利润又微薄,对北市口这一片的酒楼并没有实质性的影响。

而且武家在这里生活多年,跟街坊们相处得都很好,除了梁家,她们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用这种阴损招数对待武家。

梅娘听到武大娘的话,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了。

有李韬报信,她就已经怀疑梁家了,待亲耳听到梁坤的话,她越发确定梅源记被查封,就是梁坤他们捣的鬼。

她本不想找麻烦,可是麻烦偏偏要找上她。

看来对待梁家,她不能再手下留情了。

可是这话她暂时不能跟武大娘她们说,免得她们帮不上忙,徒增烦恼。

她想了想,说道:“娘,姐,无凭无据的,这话咱们可不能再跟外头说了,现在不比以前,那些大人和官差都在咱们店里,要是说咱们诬陷梁家,反倒是给咱们自己添麻烦。"

武大娘想起梁付氏诬陷她们的后果,不由得一惊。

"梅儿说得是。"她点点头,又不放心地问道,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梅娘说道: "娘放心,我自有主意。眼前最要紧的,还是先把那些官差应付过去。"过了眼前的难关,让梅源记照常开张,才是最重要的事。至于梁家,等到腾出手来,自然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

娟娘试探地问道: “要不然,让你姐夫上去跟那些大人说说,咱们家真的是清清白白,被人诬陷的呀!"

梅娘缓缓摇头: “只怕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件普通案子,怎么会招得那位大人亲自出马?

虽然她前世的历史学得一般,但是她记得,这个朝代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才可以穿红袍官服。而且看那位大人的举止谈吐,明显是常年身居高位的贵人才会有的,这越发让她心生警惕。若只是查案子,为什么非要来梅源记?为什么会惊动这种品阶的官员?

不过娟娘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这个时候虽然不宜轻举妄动,可是她还是应该寻个借口,上楼去探探虚实。

她站起身,说道:“娘,您先吃饭,我上楼去问问。”

武大娘和娟娘不放心她,同时说道: “我陪你去。”

梅娘向她们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说道:“不过是说几句话罢了,娘,姐,你们放心。”说完就独自上了楼。

兵马司的官差就是不一样,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楼上就被清出一大片地方,几个相邻的房间撤去中间的隔扇,临时拼凑出一个偌大的屋子。

梅娘走到门口,从半开的房门中看进去,只见房间中央放着一张长方木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等物,显然还未整理好,桌上略显杂乱。

看到梅娘进来,门口一个正在擦拭门扇的兵士立刻站起身来。"你上来干什么?"那兵士盯着梅娘,一脸警觉。

梅娘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笑了。

"这是我的店,难不成你还怕我偷自家的东西?"

那兵士想起方才梅娘在大门口质问张副使的模样,一时竟不敢接话。张副使都吓不住的女子,他一个小小兵士又怎敢轻易得罪?

再说他们现在站的是梅源记的房间,搬的桌椅是梅源记的桌椅,就连手里的抹布和水盆都是从人家店里拿的,被梅娘这么一问,竟不禁心虚起来。

想是听到他们的声音,屋内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什么人?"

那兵士忙转向门内,恭敬答道: "启禀大人,是这店里的东家来了。""武梅娘?"那声音似乎有一丝惊讶,随即说道, "叫她进来。"梅娘越过兵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顾南箫正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窗外的街道,阳光从外面洒进来,映

得他的侧影如刀凿斧刻般清晰锐利。

听到门后有脚步声传来,顾南箫略一转头,眼风暗沉沉地扫去。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梅娘却觉得呼吸微微一滞。她走上前去,在离他两三步远的距离站定,福了一福。

"梅娘见过大人。"

顾南箫收回目光,继续看向窗外。

“何事?”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却让梅娘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她略一停顿,问道:“敢问大人贵姓?”

似是没料到她会直言不讳地问自己,顾南箫一时间既有些意外,又觉得好笑。

在这里开了店,离南城兵马司又这么近,现在他都带人把她的店封了,她竟然不认得自己。他背对着梅娘,望着窗外的凤眼不易察觉地弯了一弯。

"顾。"他顿了顿,说道, "顾南箫。"

"大人的名字真好。"梅娘抬眼看向他, "气寒西北何人剑,声满东南几处箫。当真是锐气逼人。"

顾南箫身居高位,身边奉承他的人自然数不胜数,可是他却没想到一个小厨娘的口中会念出这句诗来。

他转过身,目光终于落在梅娘身上。

"本官知你心意,你放心,三日之后,不管案件查得如何,都不会耽误你开门做生意的。"再次听到他的承诺,梅娘笑了。

"顾大人,您误会了。大人一言九鼎,既当众说了三日,那就一定是三日,梅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顾南箫被她明丽的笑容晃得眼前一亮,随即移开了视线。

"那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梅娘的笑容越发甜美,她语气轻快地说道: “昨儿官差封了小店,守了一夜很是劳苦,梅娘心里于心不忍,便想着大人们办差如此辛苦,不如一日三餐就在我们店里解决,这样两下便宜,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从顾南箫出生以来,这二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把生意做到他的头上来。

而且还是个年轻轻水灵灵的小姑娘。

顾南箫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向梅娘,深邃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探究。

r />第一次见面,她说那个秀才非礼她。

第二次见她,她站在自家店门口,大声怒斥张副使。

第三次相见,她跟自己谈生意。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很好奇,下一次见到她,她又会做出什么事呢?

梅娘见他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目光沉沉,笑容就变得有些生硬。

"顾大人若是不相信梅娘,那就——"

她还没说完,却听顾南箫似是轻轻笑了一声,却听不出他是喜是怒。

"想请我们吃饭?你就不怕别人说你贿赂本官?"

"贿赂?”梅娘睁大了眼睛,露出吃惊又惊讶的神情, "何为贿赂?背着大人偷偷摸摸送钱送物,那才叫贿赂,小店这是光明正大地跟您商量,是真心实意想要配合大人办差呀!唉,可惜小店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些饭菜,服侍大人吃好喝好,以尽小店微薄的心意。"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顾南箫颇有几分无奈。

"罢了,随你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一封公文。他是来查案的,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跟这小丫头贫嘴。

“那大人就是同意了?我就知道,大人您英明神武,体恤下情,一定会给小店这个机会的!”梅娘笑着再次行礼,说道, “那这饭钱……该怎么算呢?”

顾南箫从公文前抬起头,他望着梅娘,忽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难怪说这不是贿赂,钱都收到他头上来了,谁敢说她贿赂?他又不可能跟一个小丫头计较,难道他还能白吃饭不给钱?顾南箫略显无奈地扶了扶额,努力让自己耐心多一些。

"那你说多少?"

见他问,梅娘立刻帮他算起账来。

"小店的盒子菜最是便宜实惠,十五文钱就能吃到三个菜,但是大人身份尊贵,各位官差大爷大哥们又这么辛苦,自然要吃得更好些,就算三十文一位吧!"

“我方才看过了,这楼上楼下,屋里屋外,怎么也有上百人,这百十号人每顿饭三十文,一日三餐,还有茶水,果子,宵夜,零嘴……罢了罢了,那些零碎吃食,权当小店孝敬了,拢总算算,一天二三十两,怎么也够了!"

顾南箫被她振振有词的一套说下来,已

然没了脾气。

"就依你,一天三十两好了。"

梅娘见他答应得痛快,越发高兴得双眼闪闪发亮。

“官差们忙起来,要在小店歇脚吧?如今天气这么热,小店可以提供歇午觉的地方,不过被褥怕是不够,还得赶紧添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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