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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钟情不钟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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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臧氏那铩羽而归,却也不算全无收获。

“若非八郎指名要你……”

莫非真如臧氏所言,娶她竟是许晏自己的主意,并非被父母之命逼迫?

为此,许晏还险些与家中闹翻?

这就奇了。

倘若许晏当真钟情于她的话,就不会让她独守空闺八年。

她仔细回想前生与许晏那寥寥无几的相处时光,虽然很多事都已模糊,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许晏对她并无半分情意。

既无情意,又为何执意要娶自己?

姜佛桑百思不得其解。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决定亲自找许晏谈谈。

从大婚第二日起,许家人人都说要把许晏揪至她面前赔罪,却迟迟不见行动,好似许晏人间蒸发了,要找他是件千难万难的事。

事实证明,一点也不难。

姜佛桑只用了五百钱,就从其中一个驭者那探得了消息。

原来不再做那个甘于困守宅中年年岁岁待君归的妇人后,想知道自己夫主的下落竟是这般容易。

也愈发显出她前世何其之愚,无怪乎被人耍得团团转,还发自肺腑地感激……

姜佛桑回神,唤来皎杏:“准备一下,明日外出。”

大乱之世,唯一好处大抵就是礼教大防较以往宽松不少,尤其是对女子而言。

乳母每每忆及往昔,常发感叹,说她年轻那会儿,是无法想象年轻女郎和已婚妇人抛头露面、招摇过市的,现而今却是司空见惯了。

不过那是对别家而言。

许家自矜门第,重规矩尤甚,臧氏治家又格外严厉,对女眷要求犹为严苛,无事不得外出,即便有事出行,也须得到她首肯。

臧氏听说姜佛桑要去寻许晏,眼底精光一闪,以为是前日里自己那番话起了作用,姜佛桑开了窍,要开始“收拢”男人了。

臧氏虽不喜这个儿妇,却也寄希望她能将不着家的儿子拢回来,自此收心,为许家开枝,而后听从家里安排入仕。

出于这个目的,即便有所犹豫,到底也并未阻拦:“去吧,人手无需多带,免得八郎不喜。”

姜佛桑仅带了驭者和从人,二者都是臧氏的眼睛,不过她并不在意。她要做之事,本无不可对人言之处。

“少夫人何往?”驭者隔帘询问。

“云孚山。”

云孚山在京陵城外,要经北城门。

今日不知怎地,城门处格外拥堵。

马车烙着许家徽记,搁平常,城门吏看见是要当先放行的。今日却无法特事特办,毕竟正进城的人家来头也不小,且一溜车队在那排着,总不能插翅越过去。

驭者却不管这些,颐指气使让人挪路。许家人在外都是横着走,从不知等字为何物。

姜佛桑原想说不必如此,城门吏已经点头哈腰去疏通调度了,驭者显然也不打算听她的。

一番忙活,硬是挤了条道出来,恰恰可堪许家马车通行。

也没有那不长眼色的与许家抢道,驭者在无数双眼睛注视下,大摇大摆地驾车出了城。

里面堵,外面情况也并无二致。

长长的车队看不到头,单凭旗帜来看,应当分属两家。

其中一辆插着萧字旗的宽敞马车内,此刻正四仰八叉躺着个男人。

浓眉深目,高鼻薄唇,轮廓深刻有如斧斫,闭着眼也掩不住骏野之气,倒是副英武的好相貌。

只可惜肤色微深,五官也太硬,平阔眉宇间蕴着一股凶狠劲儿,并不符合京陵时下审美。

再观其衣装,大袖散乱,胸怀半敞,无半点形象可言。细瞧之下,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额角位置隐约渗出点点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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