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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找王爷当外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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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癯修长的一张脸,花白眉,下巴矮瘪后缩。

“……”沃檀这嘴张了半天:“冯公公?”

她就奇怪之前去宫里时,怎么就觉得这位老太监眼熟,敢情之前在门派里头见过他!

那冯公公慈目一笑:“本还怕姑娘不记得我这把老骨头,是我多虑了。”

沃檀还沉浸在意外之中。谁能料想得到,她们门主夫婿,竟然就是皇帝御前伺候的宦官?

这也太荒唐了?!

而更荒唐的,是那位冯公公还朝她这儿偏了偏:“王爷让我这老家伙给捎句话,道是姑娘若想知道些什么,可随时往王府去。若是大门姑娘不想走,西南角门那块疏空是特地给您留着的,无人值守,一头耗子都不敢拦您。”

许是见沃檀半晌没悠过劲来,冯公公又压着嗓子补话道:“王爷还说了,您要存着气不想见他,便当是五皇子约您,商量些个要紧事儿。”

话后没有停留太久,冯公公便走了。

沃檀继续向前走,脑子里来来去去就一个问题。

那病秧子王爷,到底在她们六幺门里头策反了多少人啊?!

神思嗡嗡间,沃檀到了地方。

不是惯常议事的厅堂,也不是哪处肃穆的楼阁,而是一间齐全的寝房。

那寝房中正坐在榻上的人甫一见她进去,便登时支起了身子。

杨门主也偏了偏头,朝她招手:“小檀儿,进来。”

沃檀迎着四只眼睛走了进去:“属下见过门主。”

“不必多礼。”杨门主招她上前:“宁儿念你许久了,来,你二人叙叙旧吧。”

沃檀看了看榻上秀眉秀眼的小郎君,见他抠着褥单,视线不偏不倚地停在她脸上,便问道:“你能看见了?”

卢长宁点点头,赧意早便浮上耳根:“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你是生这幅模样的。”

沃檀被他看得满心莫名。

生哪幅模样?她不也是一嘴一鼻,两眼两眉?

转瞬,沃檀又想起这位眼下是门主侄儿,往高了说,就是她们整个六幺门的少主。

这样寻摸着,沃檀心头还在暗忖是不是要迎合,嘴里已经秃露出巴结的话:“你眼神儿真好,一下就认出来了。我以前就知道,你这眼睛要是能看得见,指定比旁人的眼睛更尖!”

卢长宁一直盯着她,喃喃有声道:“我在心里头,已经画过你的模样好多回……”

“是么?那你真聪明,呵呵。”

除了赞美,沃檀再想不出旁的话来了,毕竟旁边还有个门主一直在看着,哪怕她余光不敢过去,也能感受到那股子别样的注视。

沃檀不自在,卢长宁耳尖也晕着一簇红。心知这样总盯着人不礼貌,他待将目光挪开时,眼神却蓦地见到沃檀打了包扎的手:“你怎么受伤了?”

一旁,杨门主将侄儿的着紧看在眼里,便也笑着关切沃檀:“这伤可处理过?打不打紧?”

……

几句不痛不痒的问询之后,杨门主唤沃檀:“孩子过来,我与你说些事。”

沃檀跟着到了偏堂,杨门主看着她微笑:“宁儿说了,以前在东关街时,你待他们母子极好。”

“邻里互助嘛,也没什么。”沃檀用心敷衍。她看着很清楚,在提起卢长宁时,门主眉眼间尽是说不出的疼惜。

“宁儿眼睛虽好了,但身子骨仍需将养。瞧着他与你亲近,又最是念你,我本想着让你照顾他一段时日的,但你昨日那些个话,本座也好生思虑了一番。”

一口气说了这么些话,想是有些累了,杨门主眼神开始向桌案上看。

知门主是想喝酒了,沃檀连忙去帮着捧了过来。

这也不晓得是个什么酒,让人微微一嗅就上头。这要是她喝上一口,怕又要给人骗上一遭。

便是这样让沃檀敬而远之的酒,杨门主一喝便是小半樽。

饮罢,她说话的气儿都通畅了些:“本座问你,当真想对付陈府,想要那陈夫人的命?”

沃檀别的不说,只道一个“是”字,以表决心。

杨门主顿了顿:“那陈夫人虽弃养了你们兄妹,但好歹于你们有生恩。难不成这个,你们也不念?”

“不是弃养。”沃檀声音平静:“当初要不是阿兄机敏,我们早与阿爹一道葬身火海了。”

堂中静默。

片刻后,杨门主晃着杯里残余的酒液,缓声道:“既是如此,你便只管去做吧。有哪里需要六幺门帮忙的,只管与你师父说。眼下你阿兄负伤在身不便出面,门派里头的事,本座眼下也是依仗你师父。有什么你们师徒商量,解决不了的,再来寻本座。”

结果在预想之中,这份脆快,却在意料之外。

沃檀见好就收,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行了礼正欲告退时,又听得杨门主一句叮嘱:“若得空闲,多来探探宁儿。”

“属下遵令。”

杨门主站在原地,望了会儿沃檀渐去的背影,耳畔闻得些窸窣动静。

侧头,见是卢长宁不知几时下了榻,站在落地罩后,满目怅然。

“她……走了?”

“有事要办,自然走了。”杨门主分去个余光,笑道:“怎么,我们宁儿舍不得?”

卢长宁眼色微黯。寥落之中,又有掩不住的面热与局促。

杨门主饮尽杯中最后一口洒,思绪纷纭。

记忆中还在襁褓中的小婴儿一眨眼这样大,都会惦记姑娘了。

她眉眼挂笑,脑中有个模模糊糊的想法,起伏着,蓄动着。

另一头,沃檀走到来时的檐下,见涂玉玉还蹲在原地。

“小檀檀!”涂玉玉狗腿子一样贴过来:“嘿嘿,门主找你做什么?”

沃檀没有答话,捏起下巴围着他转了一圈:“你很有空?”

“我无聊。”涂玉玉很诚恳地把手摊开:“乌渔和田枝都得了任务,就我待命。这六幺门里的人骂我娘娘腔,也不跟我玩。”

沃檀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我带你逛逛王府,去不去?”

……

申时,王府外街。

沃檀本就是个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加上个胆子齁小的涂玉玉,俩人凑一块嘀咕半天,还是觉得无论正门角门,都不好直接走。

万一被哪个盯梢的看见,那岂不是多一桩麻烦?

更何况这回,还有个不甚了解的五皇子在。

冯公公说的是西南的角门,可沃檀调动脑子里的记忆过了过,记得西北角有处院子,好像值守的人并不多。

两个臭皮匠一合计,觉得还是不能涉险,以稳为上。

是以小片刻后,二人齐齐到了西北角,且观得四下无人。

涂玉玉离了寻春楼,再不干那以色恃人的营生,回归江湖门派后几度被人骂娘,难免心有不衡。为了显示自己也是个有气魄有能力的,他让沃檀在外头守着,自个儿自告奋勇去探路。

沃檀等他折腾,也极耐心地在外头看着情况。

突然听到涂玉玉以微弱的声音在唤她:“小檀儿……我好像,好像头卡住了……”

“???”这蠢货!

回头一看,见涂玉玉也不晓得哪根筋搭错,脑袋竟伸在影壁似的一排木栅栏里,生生给卡住了。

沃檀又好气又好笑,在外头拔来拽去半天没用,反而把涂玉玉弄得不停呼痛。

眼见太阳要落山,她只得翻身进了里头,打算把涂玉玉的脑袋往外推。

落地站稳,沃檀的手才触到涂玉玉的头发时,几下踩着树叶的声音冒进耳中。

接着,一个拉长了的身躯叠住她的影子,再崴着身子慢慢抬起头。

白漭漭的长衫,青金的鸾带,一张俊美的玉容上,两只春水般温静的眸子衔着笑,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来人声线清越,泻着些不难捉摸的促狭:“好好的门不走,何以故意钻这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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