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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没生没生没生,我有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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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这的确是变种的推恩令。

而且较之推恩令,这政策又更加的温和。

因为这不是强制性的。

是否能够落实到实处,端要看妻室与岳家是否强硬, 还有夫家的态度与权衡。

不过林子这么大, 总会有人走向这条路的,而且以后很可能越来越多。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能最大程度的保障勋贵夫妻乃至于双方亲家的共同利益!

勋贵阶层跟底层百姓不一样,衣食住行不一样, 每天要考虑的事情也不一样。

对于一穷人白的底层百姓而言,重男轻女是生存压力倒逼的必然结果。

就生理结构而言, 男性先天就具有优势,体魄也好,力量也好,一个发育正常的成年男性对上一个发育正常的成年女性,在对抗中几乎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底层社会对于文明和道德的需求量很小,那里讲求的是丛林法则,适者生存。

他们需要跟旁边田主争界石的位置,跟同村的村民争当里正, 跟隔壁村的人为水井和祠堂的位置大打出手, 跟同宗的人争取族内话语权,这一切的根基都是武力, 而武力的基本构造单位,就是儿子!

只有生了儿子出来, 才有基本的武力保证, 有了武力保证,才能叫一家人过得更好, 利益是最直接, 也是最根本的生存动力!

但上层社会, 勋贵阶级不是这样的。

他们都是所谓的文明人,读过圣贤书,蒙受过教化,对于底层的剥削使得他们不必亲自参与生产,来自祖辈的积累能叫他们锦衣玉食、富贵无忧。

既无须参加体力劳动,又不必用最蛮荒的方式进行争斗,对于这个群体而言,男女之间的区别,已经被缩小到了极致。

且在一直以来的婚嫁联姻中,女方家庭其实都是吃亏的。

联姻联姻,那就必得是双方都得到益处、互相扶持才对,可事实上是真的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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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嫁过去了,但是两个家族之间的利益联结只能持续一代!

因为继承男方家族的庶子跟女方家庭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也就意味着女方家庭先前数年的付出都打了水漂!

而男方家庭没有任何损失——继承家族的虽然是庶子,但也仍旧是家族的血脉,甚至于他们还白嫖了妻子的嫁妆和数年来岳家的扶持与襄助!

他们当然也明白其中的亏盈,继而试图用礼教来填补和宽慰亲家——男方所有的儿女,都有且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男方明媒正娶的嫡妻,而生下他们的那个出身卑贱的女人,只配被叫做姨娘,族谱上根本不承认她!

而男方所有的孩子,无论嫡出或者庶出,都有且只有一个外家,那就是嫡妻的娘家!

这是男性占据主宰的社会对于女方家庭的补偿与安慰,讽刺的是这补偿并不是给正妻,而是给正妻的父亲和兄弟的——这是你们的外孙、你们的外甥,虽然他们在血缘上跟你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是他们也管你们叫外祖父和舅舅呢!

既能继续白嫖岳家的政治力量,还能蹭一蹭正妻的嫁妆——孩子们都管你叫娘了,你怎么能这么铁石心肠,真就把嫁妆捂得死死的,只给你生的那个丫头?

你这个嫡母一点都不慈爱!

女方家庭礼貌的说我qnmlgb!

谁稀罕这群跟我家一丝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外甥!

真以为叫他们上门来叫一声外祖父、喊一声舅舅,他们就真成我们家外孙了?

要是这样的话,你咋不把家族交给守门的小厮继承,而是非得传给庶子?

你要说叫声爹就把家族交给小厮,他能叫到你耳鸣!

玩这一手,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先前是制度如此,大家都没办法,托生成女人,即便是运道上佳投在勋贵门阀里边儿,出嫁之后也免不了要受委屈,生不出儿子来,只能捏着鼻子接受丈夫纳妾,再恶心也没法子。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女孩子也能承继爵位,就算是降等,也比叫那几个小老婆生的狗崽子夺了去好!

正妻们都很高兴,她们的娘家心情也不坏,芈秋的心情就更好了。

本朝立国近二百年,爵位就跟批发似的,这儿有一个什么公,哪有一个什么侯,刚好趁这个机会清理一波儿,既能增加收入,还能抬高女性地位,最重要的是还兵不血刃的削了爵,一举三得,岂不美哉?

几位主政的大学士显然看透了其中关窍,故而昨日徐太尉大战群臣的时候,愣是没有一个人做声——天子增强中央集权是政治正确,谁敢在这时候跟他呛声?

小事上争论几句显得自己傲骨铮铮也就罢了,这种朝廷大策上叽叽歪歪,屁股坐在勋贵那边儿,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我们是文官,又不是勋贵,家里边儿不仅没爵位继承,反倒有女儿嫁入勋贵门庭,不叫好就算了,哪能趟这趟浑水!

昨□□廷上说了这事儿,第二天武安侯夫人就逼着丈夫写了奏疏,回娘家叫吴大学士帮着给递上去,压根没经武安侯的手。

吴大学士前脚上朝去了,武安侯夫人把两个女孩儿留在娘家,后脚就回了夫家。

回来干什么啊?

点账,筹钱,给我的宝贝闺女谋个前程!

……

昨个儿朝廷里的动向,府里边的人也有所听闻,再到晚上武安侯夫妇又哭又吵闹的那一场,后院儿姨娘们也不是聋子,两下里这么一对照,可不就抓瞎了吗。

给武安侯生了庶长子的侯姨娘急的一宿没睡,今早晨起床一照镜子,好家伙,满嘴的燎泡。

要是平常时候,她早就叫天叫地使唤人找大夫去了,只是这会儿却顾不上,听说夫人回来了,赶紧拉着儿子,哭哭啼啼的过去请安。

“夫人,咱们家大哥儿是在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最是忠厚不过,既孝顺您,又敬重上边两个姐姐,您是他娘,您得疼他啊!”

武安侯夫人冷笑一声:“哟,现在知道叫我疼他了?早干什么去了!”

她想起过去那些事,就是一肚子火:“侯爷当初倒是想把他抱到我院子里来养呢,是谁哭天抹泪跪在我院子里磕头,叫我高抬贵手,别让你们母子分离的?你当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吗?你生的儿子,我不稀罕,就给你养,我自己有孩子,谁稀罕你生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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