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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毒(捉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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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象笼罩在冲霄园的上空,邬家各房纷纷行动,尤其是九房众人,立刻循着紫色光柱的方向寻找起来。

邬少山作为九房长子,居住的乃是园子里几个大院子之一,前后分为数重院落,还套着很多小院子。他惊喜地发现那光柱正笼罩在后院的某一处,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直奔而去。

不仅是邬少山,他那众多的妻妾子女也都赶往。

众人距光柱越来越近,很快来到了最大的侧院中——这里是邬少山正妻李茹儿的住处,她养着的、还不到三岁的孩童,只有邬东啸一个。

而李茹儿站在正大开着的房门前,并不敢贸然进入。

房里本该正在小睡的邬东啸,此刻仰起头,透过大洞看向高空中的长戟——在他开启秘藏的刹那,正是长戟随紫光将屋顶破开。

邬少山和李茹儿紧张地看着邬东啸。

在他们身后,其他内眷、子孙后辈成群结伴地待在一起,神情都不怎么好看。

尤其是嫡长子邬东鸿,他是玄品顶尖资质,原本是邬少山子女中资质最好的,一直以来都被父母极力培养,可现在却来了个地品顶尖,必定会影响他以后的资源。

他的两个嫡子一个八岁,一个三岁,本来被邬东鸿牵着抱着,现在感受到邬东鸿的怒气,都对邬东啸产生了浓浓的厌恶。

众人不敢说什么,但利益相关,他们心里却各有算计。

——这么好的资质,怎么没落在我身上?

——居然是邬东啸,这下正房又要得意了!扬儿的两个孩子年纪和那小子差不多,让他们去哄着点,也捞些好处。不过其他几个贱人也有差不多年岁的孙辈,肯定也想沾光,我得好好教教孩子怎么哄才行。湘儿那个脾气也得注意着,得做个温柔的姐姐。

——小孩子的东西好骗,晋儿和芳儿是他侄子侄女,多捧一捧他,说不定……

·

其他各房的人也陆续到了,不少是自己来的,也有很多派遣了仆婢过来打听情况。

很快,诸多消息迅速传开,邬少山的大院附近也变得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突然间一道威压涌来,周围顿时一惊,纷纷朝威压的来处看去。

只见一对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女举步而来,面上都带着急切。

邬少山赶紧把人迎了进去。

这两人,正是邬家这一代的家主与夫人,邬明钊、杨境菲夫妻。

夫妻俩看到满身灵气的邬东啸后,都是松了口气。

当真是他们的孙儿!实在太好了!

邬明钊满面红光。

杨境菲的神情,也带上了温柔的慈爱。

·

江和园,湖心居。

邬少鞍猛然掀翻了桌子,愤怒到双眼充斥着猩红的血丝。

“又来一个!又来了一个!居然还是邬少乾的亲侄子!”

周围的十多个仆婢全都跪伏在地上,冷汗涔涔,大气也不敢出。

邬少鞍面目扭曲,恨不得伸手把空中的异象给扯下来!

·

两岁那年,邬少鞍开启了神魂秘藏,召唤出了地品中等的紫影弓。

这一代的邬家子女资质最好的也不过地品中等,而邬少鞍之前,已经十多年没再出现过这样的资质。自然而然的,他得到家族的看重、资源的倾斜、族人的簇拥……他的父母更是待他关爱无比,处处细心。

地品以上的修者生来记事,邬少鞍将一切记得清清楚楚,无比享受。

然而仅仅三个月后,天空中陡然出现无比恐怖的异象,声势之浩大,惊得整个琨云城都难以安枕,许多人彻夜不眠。

邬家出现了天品顶尖资质的天之骄子!

正是邬少乾出生了,甚至召唤的也是一张大弓——射日弓。

死死地压住了邬少鞍的紫影弓。

一夜之间,所有的关注投向邬少乾,邬少鞍则被人遗忘,沦为只是稍受看重的族人而已。

就连邬少鞍的父母,虽然仍旧关心他,却没有了那种强烈的期待,偶尔还会在背地里轻轻叹息,遗憾他们八房的运道不佳。

而邬少乾光环无尽,就连老祖们也会主动前来探望。

·

一如紫影弓远不如射日弓,有邬少乾在,也没人能看到邬少鞍。

邬少鞍原本已经认命了,但邬少乾却因为太过出众而被算计,成为了废人,还被迫要娶一个资质低下的男妻!邬少鞍自然是幸灾乐祸,还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可没有高兴几天,九房就再出了一个地品顶尖!

此前有多意得志满,邬少鞍现在就有多愤怒,他猛然闭眼,内心深处缓缓地生出一丝怨毒。

良久,他才睁开眼,召来自己的死卫,满怀恶意地吩咐:“夏江,你去查查,最近邬少乾和他的新婚妻子怎么样了。”

一个灰扑扑的人影倏然闪现,半跪行礼后,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

傍晚时分,钟采炼制了好几炉的补气丹,也有点累了。

邬少乾已经吩咐了备饭,见状把他拉了起来,笑道:“走,去填肚子。”

钟采没精打采,把大半身体托付给邬少乾。

邬少乾拖着钟采来到院子里,高空中的异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了。

这时,向霖突然出现在二门前。

钟采扭头瞧见,就问:“有事儿?”

向霖禀报道:“少鞍公子的死卫下午时在附近窥探。”

邬少乾眉头微皱,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邬少鞍会窥探他。在他的印象里,尽管彼此年纪接近,但他跟这位堂兄并不熟悉,也从没有相处过。

钟采倒是想起来了,脱口而出:“就是那个对你有意见的堂兄?他派人窥探,是想搞什么幺蛾子吗。”

邬少乾一愣,看向钟采。

钟采看他这模样,不由猜测道:“该不是……你压根不知道这家伙讨厌你吧?”

邬少乾有点尴尬。

钟采喷笑出声:“哈哈哈!你还真不知道啊!”

邬少乾无奈道:“别笑了,你怎么知道他讨厌我的?”

钟采撇撇嘴,直接把当天邬少鞍那副嘴脸描述了一遍。

“嫁过来的要是换个其他男的,心宽的还好,知道大家互惠互利,也无所谓邬家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可要是个心窄的,他惹不起邬家,不就得憋着一口气吗?”

“邬家从钟家娶人是要给你治病的,忍气吞声的人就算给出固魂果,说不定也没用处,到时候你就完蛋了!”钟采搭着邬少乾的肩,给了他的胸口一拳,怒哼道,“他都讨厌你到想要你的命了,你还一脸懵,可真是够心大的!”

邬少乾哑然。

这……的确是意料之外,印象里他并没有得罪过邬少鞍。

不过邬少鞍居然敢给钟采难堪,就让他很厌恶了。

钟采嗤嗤地笑:“这有什么想不到的,嫉妒是原罪呗。你那时候光芒万丈的,肯定很多人私底下看你不顺眼,绝对不止邬少鞍一个。不过羡慕也好,嫉妒也罢,都是人之常情,像邬少鞍这样迫不及待就打坏主意的还是少数。”

邬少乾倒不在意有多少人看他不顺眼,他只在意钟采的心情。

“那你……”他迟疑地开口,“有因我而难受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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