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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心 轻描淡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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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已经收到谢玄英的消息,知道皇帝虽然被困山中,却没有性命之忧,自然要干点活,回来好交代。

李公公表示,既然在宫里,就没必要让刑部调查,他们东厂就能办妥。

太后不同意,于是杨首辅趁机建议,让都察院督办。

于是蔡都御史就领了差事。

刺杀的始末很好查,三个奶娘中,不幸磕到脑袋的那个重伤不治死了,另外两个侥幸逃出,被东厂抓住后立马说了原委。

是齐王去找的程夫人。

齐王要她们都离开。

现场到处都是血迹,软垫掉落在地上,沾到了血水,婴儿车的栏杆上也有血。

照理说,活着的时候受的伤,出血量比死后多,伤口也不一样,但脾脏破裂导致的大出血浸透了齐王的衣裳,分辨起来就要难很多。

太后又不可能允许仵作验尸。

不验尸,就没法断定,程丹若第一刀就取了脾脏。

她看起来就是慌不择路,随手扎了好几刀,不小心扎中了要害而已。刀是哪里来的?是为了接生割脐带,就放在药箱里。

后来刀去了哪里,怎么没在现场发现?不知道,当时慌不择路,完全不记得了。

她理直气壮,信不信随便。

反正真相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上位者打算如何处理。

正好,查得七七八八之际,皇帝回京了。

他在路上已经得知了齐王死亡的始末,却保持了极度的平静。

回到皇宫,他的决断也大大出乎旁人的预料。

皇帝表示——齐王回京报信,却不幸被余震波及,伤重不治而亡。

简而言之,兄弟谋害皇嗣也好,程丹若杀害藩王也罢,一笔抹去,粉饰太平。

既然齐王是意外身亡,和程丹若当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皇帝又赞她照育皇嗣有功,赐下明珠锦缎。

这即是赏赐也是安抚。

程丹若无所谓,她在诏狱里待了三天,不缺吃喝,就是上厕所尴尬了点,皇帝回宫的第二天,她就被谢玄英接回了家里。

老实说,她从没见过他这么难看的脸色。

形容憔悴不说,眼底还全是血丝,表情更是冷硬到极点,俨然恼怒至极。

带路的锦衣卫完全不敢答话,把程丹若放出来就飞快闪人了。

谢玄英握住她的手臂,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才迟疑地问:“你……”

“我没事。”程丹若也观察完毕,他累得不轻,但应该没有受伤,“只是被关着,其他什么苦都没吃。”

可谢玄英的脸色并没有转好。

他在密云不说出生入死,也算是勤勤恳恳,毫无懈怠,结果老婆被关进监狱,还是最可怖的诏狱,是个人都没法不生芥蒂。

好在他还记得这不是在家里,勉强按捺下情绪:“没事就好,回家吧。”

“嗯。”

程丹若坐上马车,耀眼的日光照射,竟有几分刺眼。

她眯了眯眼睛,随口问:“我听狱卒说,陛下回来了?”

谢玄英点头,告诉她皇帝对齐王的处置。

程丹若大为诧异:“就这样?”

轻飘飘遮掩过去了?没把齐王一家都给处决?这不科学。

谢玄英握住她的手指,摩挲她的手指:“齐王妃哀恸过度,为齐王殉葬了。”

程丹若沉默。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大概猜到了。”

皇帝为什么没有定死齐王谋逆的罪名,除却太后的缘故,更重要的原因是遮丑,京城刚刚地动,人心不稳,再闹出兄弟阋墙的皇家丑事,于帝王名声有碍。

——亲兄弟都造你的反,是不是你这皇帝当得不太好?

这种疑虑,总是要尽量避免才好。

齐王既然死了,便妨碍不到皇子,既如此,何必背负残杀兄弟的名声?

陛下总是要考虑身后名的,尤其他的病比想象中更严重。

谢玄英默默想着,却不敢说出口,只是道:“清宁宫坍塌得厉害,太后娘娘住到西苑的瑶华殿去了。”

豪奢壮观的天棚给宫殿造成了莫大的损害,没个一年半载的想必修不好,奉太后于西苑是个不错的主意。

西苑在皇城内,宫城外,就与承华宫隔离开了。

“皇长子在谁的名下?”程丹若好奇。

“田贵人,现在已经是恭妃了。”谢玄英言简意赅,“宫中彤史一直以田贵人的身份住在冷宫,其彤史记录能够证明皇长子是恭妃所出。”

程丹若:皇帝果然是骗了娴嫔。

渣男。

但这对田贵人是好事,哪有夺人孩子的道理。

她满足了好奇心,疲倦又泛了上来,不由侧身靠在他肩头。

“事完了吗?”

“没有吧。”他也靠住妻子,支撑彼此,“丰郡王在密云做得很好,想来还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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