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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晋.江.首.发.正.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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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画阑也不知道自己发的什么疯。

耳鳍晶莹剔透泛着红晕, 好看得紧,勾得他犯了馋;咬上去之后,软嫩弹滑, 果真让人爱不释口。

他眼神愈发迷离, 鬼使神差地, 还用牙齿轻轻磨蹭了几下。

于是那耳鳍便更红更烫了。

“好吃吗?”霜绛年凉凉的声音传来。

晏画阑如梦初醒,连忙撒口。

“口感不错。”他心虚地嘿嘿一笑, “……想吃醋溜海蜇丝了。”

霜绛年回以微笑:“真巧,我想吃宫保鸡丁了。”

晏画阑没听过这道菜名。望文生义, “鸡”定然指的是自己,至于“丁”是什么……

他只觉下面凉飕飕的。

忽然间,霜绛年耳鳍微动,捕捉到了不远处年轻鲛人们的悄悄话。

“我赌一条蟹腿, 那只大鸟妖就是族长夫人。”

“赌什么赌, 肯定就是了。刚才他们还在亲亲呢。族长让亲亲的人肯定是夫人没错啦。”

霜绛年:“……”

不是, 等等,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 从背后的角度来看,他们刚才的口口投喂行为,确实像极了亲吻。

霜绛年百口莫辩,甩尾游走。走的时候, 还不忘顺走了晏画阑手里剩下的半只羧羚蟹。

在神殿里的生活平和宁静,鲛人们一点点走出了被囚禁的阴影,晏画阑“族长夫人”的名头渐渐坐实。

但他们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深海变化莫测, 魔主不知是否会卷土重来, 晏画阑也不可能离开妖王宫太久。

霜绛年盘算着, 什么时候带领族人离开这里。

他刚有了这个想法不久,一架陌生的潜水舟便抵达了鲛人神殿。

舱门打开,却是虎妖辛夷将军。

“海底竟然还有这么一处仙境。”辛夷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陛下莫不是在仙境里流连忘返,把我们这些臣子一概都忘了罢?”

晏画阑疑惑:“你如何找到此地?”

“国师为我指明了方向,他让我带着潜水舟下来,说是要接人。”

说着,辛夷便向四下里打量,好奇要接的“人”都在哪里。

鲛人们听说有外来者,都藏在了暗处,霜绛年为了给他们安全感,和他们待在一起。

此时他们都藏在廊柱之后,偷偷观察外来者,用只有鲛人能听到的歌声互相交流。

“那只雌妖看起来好凶。”

“她叫我们族长夫人‘陛下’?那是什么意思?”

“都说是‘下’了,肯定不是什么好词,说不定族长夫人在外头过得很惨。”

“没关系,既然他得了我们族长大人青眼,我们鲛人自然要善待他、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霜绛年:“……”

九五至尊、万妖之王,在你们嘴里,怎么变成无家可归的小可怜了?

廊柱外面,辛夷还在和晏画阑交谈,辛夷看起来像凶巴巴地训斥,实则在一板一眼规规矩矩地汇报工作。

晏画阑:“海上如何?”

辛夷:“一切安好。我们没有追捕到魔主和蛇面人的踪迹。泉客岛附近海面上的魔毒有缩减的迹象,但远远达不到居住标准。”

晏画阑:“族内呢?”

...

“海族的那几个吸血虫似乎交代了不少东西,还有……”

辛夷捡了些重要的说完,话锋一转,语气带了些八卦和促狭:“宫里传来了一个新鲜的消息,这个消息,陛下肯定感兴趣。”

晏画阑:“什么?”

辛夷神秘兮兮:“——您的“妖王妃”找过来了。”

她抖出包袱,期待对方的反应。

不料晏画阑先回头看了眼廊柱:“王妃?哪呢?”

辛夷不知那廊柱有什么好瞧的:“妖王妃殿下自然是在妖王宫里等您。”

“妖王宫?”晏画阑莫名其妙。

“是啊。”辛夷道,“白鹤丞相说了,那位王妃殿下长得和画像上一模一样,查也查过了,绝不是易容。”

“老头儿眼花了。”晏画阑没放在心上。

哥哥和他待在一起,怎么会在王宫?

辛夷见他如此反应,心里有了另一套猜测。

这些年来,陛下一直假借寻找王妃的名义四处游山玩水、吃喝玩乐,一路上还搜集了不少红颜知己:丹会上的算一个,那小云雀算一个,去了趟红枫岭,又带回一个品貌清冷的医修。

如果真的“王妃”出现了,陛下就失去了出行游玩的借口,流连花丛也有王妃管着。

在外头玩惯了,陛下自然不想承认这个“王妃”。

辛夷还觉着,晏画阑在这处深海神殿流连许久,说不定也是为着神殿里的小美人呢——话本里常讲,冰清玉洁的祭祀和热情似火的过客风|流一夜什么的。

她眼睛一转:“说罢。陛下要接的人,到底在哪里?”

晏画阑回头看向那些廊柱:“都出来罢。有我护着,没人能伤你们。”

第一尾小美人冒出头来,辛夷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第二尾、第三尾小美人游出来,辛夷脸色渐渐僵硬。

当第二十尾小美人出现在她眼前时,辛夷的眼神已经不能用震怒来形容了。

“这么多?!”辛夷不可置信。

晏画阑对她的过激反应很迷惑:“潜水舟装不下么?国师没交代过你,要带大空间的潜水舟?”

“灵兽你也行?”辛夷恍惚,“陛下可真是荤素不忌。”

“灵兽”这个词,所有鲛人都听懂了。

他们在暗无天日的海底长大,问长辈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些苦难的时候,长辈口中都会出现这个词:“灵兽”。

因为妖族不承认他们是妖,认为他们是没有灵智、没有感情的灵兽,才会被当成屠宰场里的牛羊一般,杀鱼取血。

“灵兽”,是他们被囚禁、被虐待的原因。

想起那些身陷囹圄的日子,所有鲛人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倒退着重新躲回廊柱之后。

却听晏画阑的嗓音传来。

“鲛人,不是灵兽。”

一字一顿,掷地有声,辛夷没听过他们陛下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

她不明白。

难道是被那句“荤素不忌”伤到了?不至于吧。

“你看,她们听懂了你的话,所以在害怕。这瑰丽壮美的神殿,也是她们亲手所建。”晏画阑仰望鱼骨雕镂...

的穹顶,“辛夷,你见过这样的灵兽吗?”

辛夷一愣。

她回眸看向那些神色惊惶的鲛人,她们中有的穿了贝壳样的抹胸,有的戴珊瑚项链,或是色彩斑斓的头饰。每条鲛人装扮各异,显然都花了心思打扮自己。

她一时也分不清了:鲛人和妖有什么区别?

辛夷满腹疑团,忽听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

“当年鲛人族被误当做灵兽,是有妖故意从中作梗,混淆是非。鲛人是妖,我会向全妖族证明。”

一尾黑鳞鲛人游上前来。

“辛夷将军,幸会。我是鲛人族现任族长,年。”

霜绛年认真注视着她。

辛夷性情刚烈执拗,心高气傲,很难说服。想得到她的认可并不容易。

霜绛年也只能用最真诚的态度,直视对方的双眼,以求得信任。

辛夷与他对视,神色越发僵冷,良久未出一语。

霜绛年心里微沉。

就在这时,辛夷脑袋上弹出了一对虎耳朵。

圆圆的虎耳朵炸起一圈绒毛,微微发抖的模样更显憨态可掬,耳朵内壁则像打翻了火烧云一般,嫣红似血。

高阶妖族惯于维持人形,只有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才会克制不住现出妖身。

这是怎么了?

霜绛年略有迷惑。

辛夷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不迭收回了虎耳。她的视线从霜绛年脸上僵硬地一点点移开,刻意忽视掉他,扬着下巴对晏画阑道:“陛下最好查清楚,当年是谁在欺上瞒下。”

她一脚踏在潜水舟舱门上,向那些鲛人们朗声道:“能听懂的话,准备好了就上来。”

说罢,她便逃也似的钻回了潜水舟里。

整个过程,唯独没搭理霜绛年。

霜绛年用疑惑的眼神询问晏画阑。

莫非辛夷认出他是通缉令上的妖王妃了?不太可能。那画像只有七分形似,神韵有无,天壤之别。

“或许是对我有意见罢。”霜绛年沉思。

“不是对哥哥有意见。”晏画阑欲言又止,“……算了,哥哥管她做什么。”

“也是。”霜绛年道。

暗地里,晏画阑醋坛子打翻了一地。

辛夷分明是听了哥哥的嗓音、见了哥哥的脸,把持不住,才露出可爱的虎耳朵,骗哥哥摸她!

振作起来,晏画阑!准备好苍蝇拍子,拿出干劲来,准备面对疾风暴雨和狂蜂浪蝶吧!

这边晏画阑正气鼓鼓地给自己打气,那边霜绛年把暂时迁徙的打算告诉了同族。

泉客岛魔毒遍布,不适宜生存。鲛人族现在脆弱异常,急需修生养息,

血肉又遭各界觊觎,最安全的地方便是晏画阑身边——妖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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