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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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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不仅御素阁自己的弟子们会常来这里做做任务,采些灵草,有些居住在附近的凡人也会来这里碰碰运气。毕竟如果运气好,采到哪怕一株灵草,售卖出去都可以够全家老小至少一个月的用度。

有了银豆子的力量,厨子上菜飞快,不多时就摆了一整桌。

平心而论,这种地方的驿站厨子还能做出来这么多

种夜宵,其实已经算是让人惊喜了。

问题在于,吃夜宵本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但如果变成不得不吃,那就不快乐了。

虞绒绒其实也蛮着急的,任谁都不想要一把别人的剑在自己体内,可细细算来,除了现在就回宗门找长老们想办法之外,竟然也只剩下了大吃一场试试看这一条路。

实在有些荒唐。

她当然可以提议回宗门,但她也难以解释自己扔出去的那张符是什么,从何而来,她为什么会画这样的符。

反复权衡之下,圆脸少女抓着筷子,有些闷闷不乐地将一块红糖糍粑放在了自己碗里,再用筷子在上面捣了几个孔,轻轻叹了口气,硬是吃出了视死如归的气势。

人声有些熙熙攘攘,虞绒绒一边埋头苦吃,一边有隔间外大堂的闲聊飘入耳中。

“你问我为什么来这儿?这不是听说,有一个已经夫唯道的魔族死这儿了,我来看看能不能在御素阁清理了现场之前捡捡漏吗?”一道男声响了起来,他环顾了一圈四周递了目光过来的人,粗声粗气道:“看我做什么?嫌我嗓门大?难道还有谁不知道这消息吗?还是说,你们一个个的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这位真人,若是真的要入那弃世域,大家各凭本事便是,现在说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又有一桌上,有白衣男子“啪”地一声展开折扇,风度翩翩地摇了两下,才温声道:“诸位之中如果有还未踏入修道之门的,建议改日再来,以免遭遇不测。”

弃世域?

这里什么时候竟然新形成了一个弃世域?

难怪驿站里突然多了这么多形形色色的散修。

听到这三个字,虞绒绒的筷子一顿,从碗边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傅时画。

晚风并不凌冽,所以驿站的窗户都是敞开的,而傅时画正单手撑在窗棂上,侧头看着窗外。

他虽然背脊依然挺直,长发高束,但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散漫的感觉,看上去好似游离在这个世界和他自己的世界的边缘,好似在沉思什么,又像是单纯的,真正的漫不经心。

可他生了火堆烤兔子和方才信口报出菜名的样子,却又分明满身生动的人间烟火。

那是一种矛盾的、让人难以看穿的感觉,又像是某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保护壳。

虞绒绒收回目光,再往嘴里塞了一片夹了酱牛肉的油酥火烧,浑然没有意识到,在她垂眼的几乎同时,傅时画的目光就悄然落在了她身上。

隔间之外还有人不断地在讨论弃世域,并且有人开始列举盘点自己所知道的有关弃世域的事情。

譬如:

“我之前在游野的时候遇见过一个刚从弃世域出来的,好家伙,那散修可是从里面捞到了三个没被收编的魔祟物!”

“卧槽,三个!那起码也是个元婴魔族的弃世域了吧?羡慕的眼泪从嘴边流出来了!我上次进可是什么油水都没捞到,反而差点搭进去一条老命。”

“钱老三,你羡慕个屁,让你遇见了,你也有命进没命出来,可看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吧,一会儿进去了你可跟好

老子,死了可不关我事儿。”

“也不知道这次里面会出来点什么,喝了这碗酒,我就打算连夜去了,这儿距离御素阁太近了,一个魔祟物在黑市就能卖到这个数,道途如何,只争朝夕啊各位道友!赚够了我就去三宿门过个逍遥三夜也不悔!”

“还肖想三宿门的漂亮妹妹呢?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命去,有没有命回。”

……

所谓弃世域,便是指踏入了等同于夫唯道境界的魔族们在死后,尸身之处会化出的一片领域。

这片领域之内通常寸草不生,九死一生,凶险至极,宛如一个真正的秘境,且不允许高于自己境界的修真者进入。

这也是魔族之所以被说“所修功法天地不容,是为魔”,甚至不被称为魔修,而直接被唤作魔族的原因之一。

因为正道修士在陨落后,一身修为道元都会回归反哺于天地之间。唯有修炼了魔族功法的修士,魔元溢散,不溶于天地,才会缔造出这样凶险万分的弃世域。

正道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弃世域长久地存在于天地之间,因而会派遣门派弟子前去进行“清扫”,历来都有不少弟子在弃世域中不甚丧命,因而无论是一阁两山三派四宗门中的哪一支,对魔族都憎恶得很。

当然,与此同时,弃世域也会被一些宗门用做锤炼门派弟子的历练秘境。

只是,从弃世域里收获的所有东西都需要原地销毁,如有无法销毁之物,则要用特殊的方式收编,如有发现私藏者,轻则打入宗门牢狱□□反省,重则废去一身修为逐出师门。

因为这些东西,便是驿站中大家议论不休的、从魔族尸体中产出、由魔元催生而来的“魔祟物”。

虞绒绒轻轻戳了戳二狗,凑过去小声道:“所以你和大师兄也是因为弃世域来的吧?是要做清扫吗?要大师兄出手的弃世域……想必级别一定不低吧?难道竟然是元婴境的魔族?”

二狗从软垫上歪了歪头,不说话,一副“你怎么会和一只鸟说话呢,鸟能知道什么呢”的表情。

虽然大致猜到了,二狗在人多的时候乐于扮演一只普通的鹦鹉,不会轻易开口说话,但虞绒绒觉得自己在某一瞬间,突然很能理解为什么傅时画会忍不住抬指去弹二狗的脑壳。

这秃头鹦鹉,总是很有本事把原本很简单的回答变得让人手指痒痒。

隔间外有酒香传进来,人声沸腾,不多时,已经有人霍然起身,向着四周抱拳,长笑而去,又有人忙不迭跟上。

酒香未散,人已经散了大半,人为财死,都已经在这里了,没有人想落于人后,否则也不必来到这里。

想必这一夜的弃世域会很热闹,或许也会血流满地。

也兴许有人会后悔,但如果真的后悔,又何必走这一通道途争锋。

“虞师妹啊,”傅时画显然已经将隔间外的动静尽收耳底,他单手撑腮:“看来我们没有休息一宿再做打算的时间了。”

虞绒绒这次是真的已经完全吃不下去了,她擦干净嘴,心里也十分焦急:“可是大师兄你的剑它……它依然毫无反应。”

“我知道。”傅时画颔首,再抬眼看向她:“毕竟是我的本命剑,虽然去了你那儿,我和它之间&

#30340;联系和感应也还在。我想问的是……”

“虞绒绒,你愿意和我走一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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