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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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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这个公鸭嗓自称了无数次“二爷爷”,以为其中的那个“二”,指得大约是自己排的辈分或者位分,结果居然……居然是二狗的二?!

就离谱。

……然后,她就在惊呆的同时,不受自己控制地咽了一口口水。

昏迷之前,她就已经饥肠辘辘,如此精疲力尽地醒来,她已经快要饿到麻木,但谁受得了这样扑鼻的烤兔腿香气呢?

虞绒绒再一次怀疑,自己莫不是买到假的辟谷丸了?!

咽口水的动静可能有些过于明显,所以那条漂亮诱人的兔腿才离开了她一点,又飞快顿住了。

“傅时画!她醒了!!”公鸭嗓飞快意识到了什么,拍打着地面,转头大声喊道:“欸,倒也不用这么快过来!兔子再烤会糊掉的!”

听到这个名字,虞绒绒很是愣了愣。

她慢慢睁开眼。

她依然是半坐着的,身下也依旧是自己昏迷前的那卷白毛绒的毯子,只是显然,她已经不在车厢里了,而是靠坐在树边。

只见一只毛稀稀拉拉还秃顶的奇怪的黑鸟用一面翅膀虚虚卷着一串烤兔腿,正焦急地看着某个方向。

而那个方向……

青衣少年黑发高束,长发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他三两步走了过来,蹲在了自己面前,再稍微俯身下来,用三根手指隔着她的衣袖,在她手腕上停留了须臾,再移开。

他垂下头的时候,她几乎能窥见他束发的黑玉发冠上繁复精致的纹路,再看清他鸦黑的睫毛和过分精致的五官。

天色尚未暗淡,天边的云色刚刚被镀上了一层璀金,再向下晕染出层叠的橙红与绯紫,最后铺洒在他英挺的鼻梁和线条利索的轮廓上。

“虞师妹啊,”他轻轻掀起眼皮,声音带着被夕阳和火烤后的懒散:“你这灵符,扔得可真是好啊。”

虞绒绒:“……”

很难不从这句看起来是夸奖的话里,听出来某种反讽的意思。

“是这样的。”傅时画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轻笑了一声,继续道:“出于上述原因,我的这只傻鹦鹉被你炸成了这样——”

他边说,边把二狗提了起来,全方位地向虞绒绒展示了一下二狗的惨状。

虞绒绒目瞪口呆地看着傅时画丝毫不给那只通体微黑的鸟半点隐私和反抗余地,从头让她看到脚,再掀起那只鸟的大翅膀,让她直视翅膀下的焦黑羽毛,以及焦黑边边上残存的一点鲜艳色彩,最后还翻转了鸟的身体,给她展示了鸟的肚子,并试图掀起尾巴。

虞绒绒倒吸一口冷气。

二狗实在忍不住了:“傅时画,我劝你它喵的不要太过分……!”

傅时画这才停手作罢:“总之,二狗的情况你也有了一定了解。但这并不是重点。”

他边说,边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了一壶水递给虞绒绒,看着她喝水的同时不忘诧异又惊奇地盯着二狗的焦黑模样,忍不住再勾了勾唇,才继续道:“重点是,我的剑,砸中了你。当然,虽然确实是你的符先击中了二狗的,但无论如何,没有控好剑,是我的错。”

虞绒绒将水壶递还给他,再小声道了谢,努力支起了身子,再想到了自己彻底昏迷之前听到的话。

怎么说呢,炸成这样她竟然有点莫名的骄傲,满打满算,这可是她挥出的所有符箓里,最有效的一张了。

但……把一只无辜的过路鹦鹉炸成这样,倒、倒也没什么自豪的。

至于傅时画的所说的本命剑……

她微微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傅时画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语气十分温和地慢慢道:“看来,你已经猜出……或者感觉到了什么,对吗?那么,可以把我的本命剑还给我了吗?”

虞绒绒沉默了片刻,终于看向了傅时画,饱含歉意道:“我只是想试一下符,试之前也放出灵识探明了附近确实没有人,但你也知道,以我的修为来说,可能确实范围有限,造成这样的后果,我很抱歉。”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碰了一下二狗过分惨烈的翅膀,又飞快收回,再认真地重复了一遍:“真的很抱歉,还……还疼吗?”

二狗耷拉着翅膀,有再大的火气,在她这样诚挚的声音里也消去了大半,被炸成了黑毛鹦鹉的二狗悻悻道:“倒是不疼了,但是,我还美吗?”

虞绒绒看着七零八落的二狗,迟疑片刻,决定昧着自己的良心,真诚开口道:“……是最美的被炸鹦鹉。”

二狗很满意,决定暂时放虞绒绒一马,旋即转过翅膀:“那、那把我们小画画的剑还回来,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虞绒绒哑然,少顷后才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本命剑能到我体内,但我想大师兄的感知理应不会有问题。只是……我该怎么还?”

傅时画显然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有这样一问。

然后才十分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她现在的修为,以及她凝滞的道脉。

“不然……你先用自己的神识探一探?”傅时画用两根手指撑住自己的侧脸,微微歪头,思忖片刻后,提议道:“一般来说,收剑入体的时候,本命剑会沉在丹田或紫府之中,偶尔也有人以心养剑,但你既然还未真正开脉,还没有丹田与紫府,所以一时之间我也很难判断究竟在哪里。”

傅时画看着她,二狗也看着她,虞绒绒眨了眨眼,将神识沉入自己的经脉道元之中,闭眼努力了片刻。

这一次,她探得比刚醒来的时候更仔细认真,也终于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觉得有些异样了。

她的道脉上,似乎附着了一层剑气。

又或者说,那层剑气密密麻麻地包裹着她的道脉,简直像是给道脉穿了个密不透风的外套。

她稀薄的道元依然被堵在凝滞的道脉之外,却因为剑气包裹的原因,有了稍大一点点&#3

0340;活动空间,于是显得格外雀跃欢欣,甚至还时不时探头去撞一下那层剑气。

剑气……毫无反应。

虞绒绒沉思片刻,将道元凝成了薄刀的形状,试图将剑气与自己的道脉分离开来。

一刀下去,虞绒绒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傅时画也跟着“嘶”了一声。

傅时画咬牙道:“你……在干什么?”

虞绒绒疼得冷汗涟涟,牙咬得比傅时画还狠:“我的道脉外面多了一层剑气,我刚才试着用道元去分割道脉与剑气,但没有成功。”

傅时画揉着太阳穴,脸色有些苍白:“剑气?渊兮怎么会变成剑气?”

“我怎么知道!”虞绒绒咬牙切齿道,忍了又忍,还是说出了那句自己昏迷之前就想说的话:“烦请大师兄以后还是……管好自己的本命剑!”

一条路行不通,两人一鸟面面相觑片刻,还是回到了最初的思路上。

二狗用焦黑的翅膀撑着自己的下巴,沉吟道:“说起来,你还记得……我们听到的饥肠辘辘声吗?”

虞绒绒:“……?”

二狗煞有介事:“说不定真的是我们绒绒师妹太饿了,等吃饱了,渊兮可能自己就跑出来了。”

虞绒绒:“……”

怎么又绕回去了!谁饿了会吃剑啊!!而且谁是你的绒绒师妹啊!!

她寄希望于傅时画对这样过分荒唐的提议充耳不闻,结果下一刻,傅时画就递了一条喷香的兔腿过来:“虽然辟谷丹我也带了,但是……吃兔腿吗?”

虞绒绒:“…………”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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