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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第148章 尾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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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怎么到今天都没醒!”曲边盈环臂,“我告诉你们,今日不说清楚了,谁都别想从这屋里出去,我让紫衣卫把门封了!”

三哥:“诶,曲边盈你这样不行啊!”

大哥:“你不能仗着自己是紫衣卫统领就乱来啊。”

不成啊!”

四哥:“边盈啊,给你说,范玉那小子啊,哦哦哦,瞧我这张嘴,这范大人哪,那是异常好客啊,非要同我们几个喝酒,言欢,话家常,我们几个是怎么拦都拦不住啊,又不能损了人家的热情,是不是!”

五哥摊手,“可不是吗!他连爷爷的酒都敢灌,我们几个不得奉陪吗!”

只有九哥朝她眨了眨眼,没说话。

“爷爷!”曲边盈一开口,曲老将军赶紧坐直了,“听着呢听着呢!”

曲老将军吩咐,“都正经点!”

一二三四五六七□□都坐直了。

曲老将军道捋捋胡须道,笑嘻嘻道,“阿盈啊,爷爷其实挺喜欢范玉那小子的,哪,我们范家的女婿,那得是铁骨铮铮的男儿,爷爷早就听说了,谭王之乱的时候,他临危不乱,一身傲骨,指头断了三更,都一个字都没吭,比你几个哥哥有骨气多了!”

“就是就是……”起初还在附和着,后来纷纷发现不对,“爷爷!”

曲老将军当没听见,继续道,“那昨天我们几个这么灌他,他都没说什么,硬气啊!查粮草贩卖案和各地粮仓实数,之前多少户部的官员都跪了,他还查得清清楚楚,文官里这么硬气的,不多见啊!”

“不多见,不多见!”身后都是应和声。

“爷爷很满意啊,那不必赵伦持那家伙强多了啊!听说最近在林北立战功了?我呸!”

“呸!”身后整齐划一。

“我们家边盈的夫婿,就得是范玉这样的!”曲老爷子开口,“要才学有才学,要胆识有胆识,要骨气有骨气,要样貌有样貌,咳咳,虽然比起你爷爷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但还是清逸俊朗的啊,爷爷知道,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是不是?”

曲边盈:“……”

“就得就是!”身后众人附和。

曲老将军继续道,“择日不如撞日,明日中秋宫宴,爷爷就暗示暗示天子,范玉要是聪明呢,就主动把婚请了,你到时候矜持一下,爷爷替你搂底,让天子把婚赐了,然后咱们腊月就把婚事办了,明年九月爷爷就可以抱外孙了!是不是!”

/> “诶,这个好这个好!”

“姜还是老的辣!”

“抱外孙好啊!爷爷抱外孙,我们就都是舅舅了!”

“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四舅舅,五舅舅,六舅舅,七舅舅,八舅舅,九舅舅~”

“诶~”除了曲边盈,整个屋中皆大欢喜。

曲边盈:“……”

*

终于到了中秋宫宴这一日,马车依次排队入宫。

曲老将军的马车堵在宫门口,堵了好些时候,撩起帘栊看了看,决定让车夫插队。

但曲老将军插队,隔壁的马车也插队。

插着队就插到一处去了。

两人都撩起帘栊,和气道,“对不住对不住!”

结果抬头一见,一个是曲老将军,一个是景阳侯。顿时,两人都握拳轻咳两声,都不怎么看得对眼对方,但今日是中秋宫宴,在天子脚下,又要和和气气的。

赵曲两家退婚一事,景阳侯一直在心中是个疙瘩,觉得是因为曲边盈做了紫衣卫统领,看不起赵伦持在京中品阶低,眼下,赵伦持在林北立了军功,景阳侯挺起腰板了,“老将军,赵曲两家虽然退婚了,但两家早前的情谊在嘛。眼下我们家伦持出息了,上门说亲的贵女一个接着一个,到底是我们两家没缘分哪。”

曲老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是出息了,早前那是不能看,眼下能看看了,但军阶还比不上我孙女呢!再说了,我那孙女婿,怎么看中意!翩翩君子,温文如玉,哎呀,这范玉啊,真是深得我心啊!”

曲老将军说完转身,“哎呀,真是心情舒畅,上马车~”

景阳侯心中腹诽,“舒畅?哼,死鸭子嘴硬,后悔都来不及吧!没后悔药!我儿子那可是香饽饽,才不配你们家孙女!”

……

“阿嚏!”平峰上,赵伦持喷嚏连连。

八月中秋,边关已经入秋了。

赵伦持伸手,将手中的酒壶对着墓碑前的酒壶碰了碰,继续道,“刚才那个,肯定是我爹在想我。从小到大,特别灵验,他只要一念叨我,我就喷嚏,先不说他了。”

赵伦持坐在墓碑前,笑着道,“诶,老爷子,我这几个月发愤图强,拼命看书,我终于看到斥丘之战的记录了,老爷子!原来斥丘之战是你带兵的,我当时就没想到呢!你讲得那么绘声绘色!我就该想到是你的!”

“我还看了好些战役呢,你告诉我的,我都看了!然后把沈将军在西戎和林北打过得仗,能有的都看了。坦白说,沈将军带兵打仗比你厉害,嘻嘻,我知道你不生气,夸沈将军嘛,比夸你还高兴。”

“还有啊,老爷子,我升军阶了!再也不是最基础的新兵了,我是百夫长了!你说的,等我当百夫长,好好同我喝一壶。哪,前两日刚宣布,我立马就来平峰了!”

赵伦持继续碰杯,方才一直没哭,眼下,忽然就眼红了,“不过,老爷子,我真有些想你了,没有你在……好像少了点什么。不过,我真的感谢沈将军,因为有他让我跟着你,我才这么幸运认识你啊。老爷子,我们是忘年交,永远都是……

“小赵想你了!”

赵伦持伸手摸了摸眼角,只是忽然,身侧也有人坐下,“将,将军?”

沈辞在他身侧落座,“我来看看我爹。”

赵伦持怕他看见,赶紧低头。

“还有酒吗?”沈辞问。

“有!”赵伦持指了指一侧的一箩筐,沈辞轻笑,“赵伦持,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赵伦持嘴角抽了抽,“这不是,答应老爷子了吗?”

沈辞拿起其中一壶,“我有事同你说。”

“怎么了?”赵伦持做了他许久近卫,沈辞的语气里藏了东西,他当然能听出来。

沈辞端起坛子饮了一口,而后擦了擦嘴角,“立城那边,刘将军要去南边换防了,天子的意思,让老韩调去立城暂时看着立城驻军,立城驻军的主帅人选,日后再定。伦持,我想你一道跟去。”

“啊?我?”赵伦持意外,“我……我能不去吗?老爷子他还在这里。”

沈辞看他,“正是因为他在这里,你才要去。”

赵伦持不解。

> 沈辞道,“每个地方驻军都不一样,面临的敌人和策略也不一样,眼下林北暂时安全了,这一年半载的重心都在互市变常态上,你能学的东西很少。西边眼下虽然也安稳,但是西戎内部翻天覆地的变化,必须要警戒,即便同燕韩无关,但用兵布防也好,潜入西戎打探也好,可以学得东西很多,西戎国中的局势也更复杂,你会学会有自己的判断,这对你来说很重要,眼下,应当去立城了,跟着韩关,你能学到很多东西。”

赵伦持看他,知晓沈辞会这么说,是有道理。

沈辞继续道,“如果我爹还在,他也一定会让你去。赵伦持,好好的,别让我爹看走眼。”

赵伦持深吸一口,擦了擦眼角和鼻尖,“将军,这就别激将法了,又是激将法,当初在禁军就是!”

沈辞笑而不语,仰首喝酒。

赵伦持也跟着饮酒。

眼下还清醒着,叫将军;等喝多的时候,便朝沈辞道,“沈辞我告诉你!总有一日,我要超过你!我要做林北的驻军主帅,我让你刮目相看!我要巴尔因为赵伦持在,有生之年都不进犯。”

沈辞头疼。

他也没想到,既他背陈翎,背阿念之后,他还要背这个喝醉的赵伦持……

*

中秋宫宴还有一段时日,陆鸣简伸长了脖子,终于,在人群中找到盛瑶。

“盛瑶~”陆鸣简上前。

“凡卓?”盛瑶惊喜,上次见他还是之前在坤城的时候,一晃都眼下了。

陆鸣简扭捏道,“我找不到三哥了,想看看三哥是不是同你一处,我有事找他。”

“他刚才,好像在后面那边,你着急吗?”

陆鸣简拼命点头,“可急了~”

“那我陪你去找吧。”盛瑶温和。

“好啊~”陆鸣简巴不得,他知道三哥不在那里。

因为三哥同宁姿姐姐在御花园那里。

行至暖亭处,宁姿停下来。

盛文羽也跟着停下来。

“书放这里就好了。”宁姿驻足,她手中一摞书,盛文羽手中两大摞,她开口,盛文羽照做。

“方才多谢你了,这些都是祖父给太子的书。”宁姿说起,她刚才没抱住,险些落一地,是盛文羽正好路过。

盛文羽淡声,“没事,举手之劳。”

“你去忙吧,我在这里待会儿。”宁姿不耽误他了。

盛文羽看她,“宫宴不是快开始了?”

宁姿笑,“我不去了,那边太吵了,我同陛下说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留在这里将书册分好。”

盛文羽没动。

宁姿看他,他沉声道,“我也嫌吵,正好,有人问起,我就说同你一道在替太子分书。”

宁姿笑了笑,没说话,盛文羽正好翻到一处,问道,“这些书你都看过?”

上面都有她的字迹。

小时候大家一起在宁老爷子跟前写字,都认识。

宁姿颔首。

盛文羽叹道,“你是真喜欢看书。。”

宁姿应道,“是啊,看书可比看人有趣多了,人多无聊啊,书才有趣……”

盛文羽难得笑了笑,“是。”

宫中鸣钟,是宫宴开始了。

两人竟然都松了口气,宁姿忽然眼前一亮,笑道,“来看看,是不是你早前的字?”

盛文羽凑上看,还真是,歪歪道道的,但早前宁老爷子说他的字在几个孩子里是写得最好的,现在看怎么这么丑。

很快,宁姿找到了答案,“这边这个狗爪子印……是沈辞的吧?”

盛文羽看了一眼,便没忍住笑,“除了他,还有谁!”

宁姿笑不可抑,“嗯,还真是字如其人,古人诚不欺我。”

盛文羽笑开。

*

中秋宴一过,很快就是年关。

沈辞时年关回京,阿念又高了一头,都能自己骑小马驹了,只是跑得不快,也不是不能跑快,是小五不让。

r /> 小五一直跟着阿念,阿念长一岁,他也长一岁。山海和阿念都在宫中,将军不在,小五知晓要照看好山海和念念。

沈辞这趟没在京中待太久。

年关后不久,西戎内部动乱,不少部落间爆发了大冲突,也波及了立城边关。眼下刘将军在南边,二月中,沈辞便快马急行去了立城,西戎的情况他熟悉,他去能暂时帮着韩关一带照看西边。

陈翎让小五一道跟去。有小五跟着沈辞,陈翎心中始终放心些。

沈辞一走,就是正月末。

从去年正月起,相爷就一直空缺,宁相身子不好回乡将养一年,到今年是说回不了朝中了。

朝中不能一日无相,便由方四平接任相位。

方四平早前就是翰林院编纂兼吏部侍郎,位同副相。宁相不在的时间,朝中也大抵都是方四平在两头照看政事堂和翰林院,如今只是名正言顺。

方四平做宰相,翰林院编纂一职便空了出来,由范玉兼任,同时,范玉监管户部。

至此,朝中要职均已更替为天子心腹朝臣。

朝中权力交替已全部完成。

……

八月初,西边动乱得平,立城警戒解除。

虽然这几月西戎的动乱没有实际性影响到立城边关,但立城驻军一直在警戒,以备万一。

沈辞交待好边关之事,便准备动身去惠山。

五月时,天子偶然风寒,因为朝事繁忙,耽误了,后来病得越发重了,太医让卧床将养。他心中一直担心,但立城边关的事走不开。陈翎虽然给他书信没事,但他始终不放心。

早前太医就说过,朝中诸事繁琐,陛下难免劳心劳力。就像紧绷的弦,没事的时候没事,若是病一场,怕是要好些时候才好。

从五月到七月,太医说,天子的病倒是不重,就是天子一直拖着,时好时坏,天子也确实刚好一些就露脸,最后又病倒。

眼下太医和方四伏是说天子不如去惠山行宫安心静养几月,当替百姓祈福。天子终于肯听了,也才将朝中之事交给了敬平王和方相照看。

br /> 沈辞知晓陈翎的拼命劲儿,若不是实在扛不住了,也不会真去惠山。

就在沈辞交待完军中之事,准备动身去惠山的时候,韩关激动来寻,“将军!将军!夫人来了!”

沈辞僵住。

小五也僵住。

而后,沈辞撒腿就跑。

韩关,赵伦持等人都笑不可抑,只有小五想哭,这是闹一出啊,能不能不要让他再提心吊胆了!┭┮﹏┭┮

等到沈辞回了官邸,官邸中人人都同他道喜,“恭喜将军!”

“将军,恭喜了~”

他不明所以。

但因为心中惦记着陈翎的事,也一直快步往苑中去,没多想旁的。

终于,到苑中的时候,见袁叔站在暖亭中恭敬同人说着话。

一侧,嗯嗯拼命摇着尾巴,就蹲在她身侧,她坐在暖亭中,伸手轻轻抚了抚嗯嗯的头,嗯嗯更凑近了些。

沈辞只看到她的背影,知晓她是千里迢迢来立城的。

沈辞眸间温润,就远远看着她,没说话。

“二爷?”袁叔终于见到他,遂眉开眼笑,也合不拢嘴。

“夫君?”陈翎也托着腰,慢慢起身,才转身。

沈辞愣住,忽然明白了这一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恭喜他。

阿翎,阿翎有身孕了。

袁叔笑道,“二爷,愣着做什么?”

沈辞这才上前,“我……”

袁叔拱手,“二爷同夫人一处,老奴先去准备旁的了。”

陈翎颔首,“劳烦袁叔了。”

沈辞看着她,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似根木头一般,又似说不出的激动,木讷和旁的参杂在一处,“我们,我们的……”

陈翎慢慢取下面纱上的挂耳,美目看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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