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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的弟弟月彦(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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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以后, 宇智波启已经彻底和这群大江山之鬼混熟了。平心而论,酒吞童子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以相处的鬼,只要肯无视她口中的‘想要把人一口吃掉’或者‘想要把骨头都抽出来’之类貌似吓人的话, 总得来说还是可以交流。

至于茨木童子则是很好应付, 虽然这个金灿灿头发的女孩子看起来狂放不羁,但是实际上仍旧像个不折不扣的孩子一般喜欢糖果。这个时代的点心, 就算不如同前世那样种类丰厚,可是作为公卿出身的启,依然能够弄到许许多多的苏蜜和糖果给她吃。

搞定了鬼众的统领和大江山魁首, 剩下的鬼族们总而言之就更加好办了。虽然不做忍者,亦非武将, 但是宇智波启这些年来也没有落下自己的修行。他先是和恶鬼们打成一片,用实力让他们心悦诚服,然后再用美酒和美食作为诱饵, 果不其然大家最后感情都变得非常融洽了。

酒吞童子有时候会充满闲情逸致地和宇智波启开始煮酒论英雄,关于对阴阳师们的看法, 她的评价还算是中肯。但是一谈起平安京的风头正盛的一些武将的时候,她言谈间对于最负赞誉的源氏大将充满了嫌恶之情:“那个牛女真是讨厌, 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味道,像是她那种家伙就是不应该到处活跃丢人现眼!……不过说起来她属下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小家伙还不错, 在她的手底下还真是可惜。”

宇智波启又想起了那个身材健硕、手臂粗得如同电线杆一样的金发男子, 在源氏将领的门下, 和其他三位武将以赖光四天王闻名。总而言之, 就是一位以热情奔放的性格和个人勇武闻名于世的人物。

一想到酒吞童子竟然将这样的一个男人称作小家伙, 宇智波启本人就不得不因此产生鬼种和人类的观念是否具有巨大差异而产生怀疑。

果不其然, 当他向酒吞童子询问关于治愈病痛的灵药消息的时候, 鬼女斜了斜脑袋, 原本执着红色漆器的纤长手指轻轻放下酒盏,抚着光滑的脸颊似乎有意令自己从醉意中清醒。

“治病的灵药?”酒吞童子懒洋洋的声线里带着一丝困惑和苦恼,“如果你向我询问草雉剑的消息,那恐怕还要容易一点……至于灵药吗,前些年似乎还有关于返魂香的传闻……”

鬼族首领混混沌沌地嘟哝了一声,说让她仔细想想。片刻之后,醉鬼放弃了检索记忆的行为,将漆器中的酒液一饮而尽,语调欢愉地朝着宇智波启说道:“你们都说人世苦短,何必拘泥于人的身份呢?要是饱受病痛的折磨,那么变成妖怪不就好了?”

不知道是出于觉得有趣的考虑,还是单纯地觉得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妥,酒吞童子似乎是真心想要帮助宇智波启,并且热忱地向他介绍各种变成妖怪的办法。

可是如果变成妖怪也算活着的话,那么宇智波启也知晓不少令胞弟继续停留在这个世间的方法。照理说,他的左眼瞳术足以令治愈一切病症,但是这是通过操作事件的逆转达成的,可月彦打出生开始就从来没有健康无恙过一刻,就算是能够回溯状态也只能让他苟延残喘地度过一生。

但是宇智波启还从大蛇丸那里得到了关于秽土转生的卷轴,秽土转生能够令死去的灵魂返回人世,并且被转生出来的人不能被普通的方法杀死,只要施术者不接触术式,那么被召唤的死者就不会有消散之日,这样也算是一种留存在世间的方法。

启曾经也有过就算通过秽土转生,也要令月彦存在于这个人世的念头,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毕竟将亲生弟弟作为召唤物什么的,似乎对他有些过于折辱,将月彦转换成妖怪也是这样道理,于是启立马就否定了这个提议。

旁边咀嚼着糖果的茨木童子看过来,虽然不知道酒吞的意见有哪里不好,但是她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人类不是有很多阴阳师吗?吾记得那个安倍晴明有个对头叫做芦屋道满的,就是那个被你们家流放到播磨的那个,他似乎有把死去的人制作成为式神的方法!”

茨木童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宇智波启,因为尝到了喜欢的甜味,金色的瞳眸闪耀着日轮一般的光辉。罗生门之鬼瞧着眼前这个总是给她很多点心的青年男子,仿佛只要他稍稍一点头,那么她就会不辞千山万水地跑去播磨,把那个叫做道满的阴阳师抓过来。

然而宇智波启听了这些建议,只觉得一个比一个还要离谱。他读懂了茨木童子眼神中的含义,果断又坚决地拒绝道:“不要。”

“啊啊?真是的,不能吗?还说事情总算是有意思起来了呢。”

就连一旁的酒吞童子也若有若无地发出了期望落空的叹息。

——

就在宇智波启为弟弟寻访灵药的时候,藤原赖真也仍旧孜孜不倦地派遣仆从替儿子四处寻找有名的医生。

他虽然在病弱的亲子身上并没有花费多少心力,但是对于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来说,往往就算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要求,都会被属下们不折不扣地努力执行。

藤原赖真又替月彦寻来了一位医生,这医师莫约三十年岁,面容年轻精神充沛,看起来并没有像是前面那些苍髯皓首的医者那样可靠。但是他看完月彦往日的按脉后,却和以前那些诊断完毕便摇头叹息的大夫们有所不同。

他说他可以尽力而为。

虽然月彦并不信任这个医生能够治好他的病症,但是这位医师仍旧尽心竭力地为他进行诊治,不断的根据他身体状况而改变更替,转而调配新的治疗药方。

可惜这些药剂并有令他的情况好转,反而让月彦感到自己的身体一日比一日更加虚弱。

他的面容平和,对待医生的态度也日益平静,他说他生来病弱,能够延续至今日已经是一件不敢妄想的幸事。但实际上,月彦对于这位医师的不满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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